薛占元 | 《年三十》
(附:本人以女孩子的身份写一段,看看能否唤起大家的共呜)
年三十那天。
忙碌了一天的我,总算可以缓一缓了。
晚饭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客厅内的摆设和字画。
柔和的灯光下,小孙孙和小外孙跑前跑后,说着半懂不懂的家乡话。
婆婆和老妈妈正在自言自语地收拾着东西。
今年的春晚,对我来说,那是最舒心不过了,有孙孙们的挑逗,有婆婆的健谈,有妈妈的关心,又有亲人们的问候,所以,整个晚上,我心里暖洋洋地。
一向不爱说话的丈夫竟然破天荒地走了过来,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搞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我走到镜子前,第一次哪么认真地审视了一回自己。
看着镜子里那个秀气渐退,皱纹多多的自己,我不免有些扫兴,再看看我那天真活泼的小孙孙,童年的记忆就象过电影似地,在我的脑海里翻片了。
那是一个三间屋的农家小院,房子不大也不高,院子挺深,倒也平坦干净,房子呈人字形,用灰泥土抹着,房檐囗的木头露出半节,七高八低的粗细不一,有些开裂。有几宿燕子窝,略显生机。
因为是六七十年代,所以,窗子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分上下左右四个部分组成,中间那部分的顶部是吊开的,下面便是固定的玻璃,左右两个小窗做成了拉开式,哪时的材料虽然不怎么好,但做工比较讲究,所有的图案不是菱形的就是多边刑的,要么就是圆形的或长方形的,大的套小的,小的套圆的。可讲究了。所以年三十,贴窗花成了村里人最上心的事了。
我家共有五口人,除去爸妈外,哥哥最大,姐姐为老二,我当然是最小的一个喽。
年三十那天,我们迫不接待地把新衣服穿上,吃过早饭后,大家便很有分工地忙开了。
大大(爸爸的意思)负责打扫院子,从家门口到猪圈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哥哥负责贴对联,姐姐负责搬板凳、拿浆糊,我便背着手、歪着头,站在较远的地方给他(她)们看对联的高低。
忙完这些,在妈妈的指挥下,我们七手八脚地将窗户纸撕掉,再把新麻纸拼上,用铅笔在需要贴窗花的空隙处点个记号,完后再按标记贴上各种类形的窗花。
贴窗花是我的最爱,选种类更是我的强项,别看我人人不大,可她(他)们都听我的,我把小鸡、小狗、小猪之类的都分部在周边的小格里,中间选几个大一点的喜字,四角再贴上几个三角形的花样,玻璃上也贴几张圆形的图案,好看极了。姐姐哥哥们都夸我有两下,美的我小辨一甩一甩地,笑开了花。
接下来,我们便到各家各户欣赏他们的对联和窗花。
农家人的对联,不多讲究,书写随意。临居李大妈门口贴了副对联,差点把我笑死。上联是:细水长流流不断,下联是:大缸不满小缸满,横批是:哈哈,又一年。你说能不笑人吗?这对联也忒有时代性了吧?
再看那窗花,更好,数二奶奶家剪的窗花好看了,有猪八戒背媳妇、公鸡拉车车、还有鸟儿攀枝头、鱼儿叼铃铛。啊呀,我最佩服二奶奶了,就是手巧。
所以,这一天我都不知道啥叫累。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在炕上,妈妈从锅里捞出煮熟了的香喷喷的猪腿和兔肉,大家又说又笑地,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咽下去的,香死了。
妈妈知道我喜欢吃猪蹄筋,又喜欢猪蹄筋里的骨头人人,所以,妈妈一边哄着我们吃饭,一边给我分解骨头里的小人人,怪不得有一首歌叫《世上只有妈妈好》,看来这歌算是唱到我心里去了。
吃罢年夜饭,妈妈又神秘地从一个包包里倒出些许东西,里面有糖块、山里红,瓜籽、黑枣,我们象见了宝似地围了上来。
妈妈开始给我们分东西了,妈妈每动一样东西,我们的眼晴就跟着转一圈,你说咋就那么上心呢?
最后,我便和姐姐哥哥们穿上新衣服到东头我大舅家走一走,主要是想显摆显摆我的大花袄和兰裤子。
哎呀,这年过的,开心死了。
我正在美美地回想着,咚地一声炮响,打断了我的回忆。顺着窗外望去,外面己经是炮声隆隆,烟花四起了,看来又该迎喜神了……
唉!可惜大大也不在人世了,妈妈也老了。如果大大还活着,妈妈再年青十几岁,哪该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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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占元
【作者简介】网名,家具美容贴膜砖美缝,真名薛占元,商都县大黑沙乡大青沟房子村人,半个高中生,高中就读于玻璃忽庆中学后转至十八顷中学。闲时喜欢写写,属于那种自娱自乐的文章,从来不多学习,一生中没看过几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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