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之愚信

齐人也,权谋术士。当韩信定齐,剻通知天下安否,在信。乃进言曰:君与汉则汉王,与楚则楚霸,不若正当天下疲敝,三分鼎足,王者之业也。通云:“贵贱在于骨法,忧喜在于容色,成败在于决断。”万一之机,失不复得。信终以汉王提携之恩,不欲反,而绝剻通。

至信临诛,悔曰:“恨不听剻通之言。”高祖知之,召剻通,欲烹。通乃大呼冤,高祖曰:教信以反,何冤之有。通对曰: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才疾足者先得也,当此时,谁知天与汉乎,与楚乎?英雄戮力,各为其业;谋士献策,各为其主。安能尽烹之。此乃经营天下之言也,高祖服而释之。

世乱多豪杰,亦多识远舌辩之士,或有用之,成败异势,惜韩信少谋,然亦知天运有常也!

(译文:剻通是齐国人,就是总会出鬼主意的那种。韩信灭齐国后,他知道天下是不是可以安定,就看韩信高不高兴了。剻通就去对韩信说:天下太平了多没意思,你看你如果联合刘邦,灭了项羽,以后只能做个小侯爷而已,不如咱背叛他,自己当老大,以后想干什么谁都不敢管多好。咱来个三国鼎立,没事闲的无聊还可以和别人打仗玩玩多好。其实韩信哪能不想当老大呢,但是觉得那样太费心,不如就当个小地头蛇吧,一天也乐的清闲。再说,刘邦也对他有恩,如果背叛他,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就把剻通打发走了。

后来韩信天下太平了嘛,刘邦一天不杀几个功臣就没事干,终于轮到韩信了。韩信就说:真后悔当时没有听剻通的话。刘邦听了就很好奇,想剻通这小子到底说什么了,这么重要。就到处打听,把剻通抓来了。问他呢:剻通说也没说什么,就是那时候教他怎样背叛你,他也不听,所以,你看现在被杀了吧!刘邦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说了一句话:煮了!当然是让把剻通扔锅里煮了,吃不吃不清楚。剻通这是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就求饶,说自己实在太冤枉了,类似于窦娥那种,你要把我煮了,以后天不下雨,大汗三年,六月飘雪的多不好。刘邦说,你教别人背叛他主子,还有什么冤枉的。剻通就说: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后来会怎样,秦国人当不了家了,大家都想去捞点肉,那时候也不知道就你最后能当皇帝。大家也是没事随便发发言,混口饭吃,你何必这么认真呢?再说,那么多人也都是随大流而已,你总不能都煮了吧?刘邦一想也是,就算真的都煮了,一次也吃不完,就把他给放了,可见会说话的人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也能临时自救呀!)

读史要略】(74)剻通谏韩信:功高震主的典型案例, 流传千古的历史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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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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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信破魏、灭赵、服燕、袭齐,名震楚汉之时,有名策士曰剻通者说于韩信曰:

“……非天下之贤圣,固不能息天下之祸……臣愿披腹心,输肝胆,效愚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夫足下有甲兵之众,据强齐,从燕赵,则天下风走而响应矣!……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纠;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足下熟虑之!”

而韩信以刘邦厚遇己而婉辞之。后剻通续以文种范蠡之于勾践说韩信曰: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名高天下,窃为足下危之”。

后再谏之:

“故知者,决之断也;疑者,事之害也!审毫厘之小计,遗天下之大数,智诚知之,而决弗敢行者,百事之祸也,故曰'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蝎之致蜇;麒麟之踯躅,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此言贵在行之,夫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也!时乎!时乎!不再来!”

然而,韩信终以知己功高,刘邦不至黜夺其齐王,因谢绝剻通。通遂佯狂为巫。而其后,关于刘邦去世之后、吕后诱杀韩信于悬钟之室的故事,已然广为人知,此不赘述。

  

剻通以局外之人,审时度势,引古鉴今,说理明彻,直抵人心,实有战国名谏士之风。而其后韩信终被吕后所杀,更证明剻通的高明远见。史载韩信死前曾叹曰:“悔不听剻通之谏!”更为历史留下两个千古悬案:韩信为何不反?韩信若反,其胜算如何?至今仍为众多学者议论纷争不已。而《要略》以为,当专制集权之下,在无边际权力背后的巨量利益驱使下,“功高盖主”又不能“功成身退”者,韩信的遭遇本是此前与此后历史过程中极为普通寻常之案例。而在韩信与剻通所留下的“历史遗案”中,韩信所以不依剻通计而行者,实其有以下三重原因:其一为韩信确有持恩报恩之心。史传韩信曾留下“一饭千金”的典故。韩信亦曾说过:“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都反映了韩信本人固存的“忠君”之心。其二是韩信不敢为或不愿冒险之结果。作为优秀的军事家,韩信所以不敢于反于刘邦者,实其反复权衡之后之决定。正如刘邦建汉之后所言,韩信者,指挥打仗可以独当一面,然驾驭政治、统筹全局却绝非其所长,是以刘邦为善“将将”者,而韩信为善“将兵”者,此时之韩信,手下既无张良之谋,又无萧何、曹参之能,更无灌婴、樊哙、周勃之忠勇,如果一旦反于刘邦,单凭其一人之帅,数十万兵卒,其胜算几何,确需考量。而其于刘邦帐下,封王拜侯,已是定局,是以其不敢也不愿去冒险造反。其三,韩信“悔不听剻通之谏”之叹是为将死之叹,在“反亦死,不反亦是死”的“现实情况”之下,当然择其较有希望之“反”,不过是韩信临死前之“孤鸣”,不可作为历史的无谓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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