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坛逆女：梦里梦外

梦见已故父母了。

父亲在桌子里侧，母亲和俺在桌子外侧。父亲在给一盆海味分成小堆。有龙虾等。父亲边分边问，你买了几斤龙虾？俺回：4斤龙虾，一斤海蟹。母亲担心：不够吧。分到最后，俺将三只龙虾身段（没有头和大夹），和几个饺子放到一个白色一次性泡沫长方小盘里，说，这些留给母亲吧。母亲又去买东西了。

醒来。很不情愿。真想在梦里，多跟父母说说话。

父亲是长子。母亲是长嫂。奶奶又跟我们住。所以父母亲就是大家族的总父母似的。记忆中，不论家里买了什么好东西，父亲总是先分成若干小份儿，给几个亲戚。有时亲戚需要，就都给他们。记忆中，1970年代俺在老家山东读书。有年回家度暑假。在北京转火车时，买了很多东西。那时肉类糖果类都是凭票供应的。只有首都北京供应比较好。一次可以买5块钱的猪肉，不要肉票。当时比较肥比较好的猪肉8毛9毛钱一斤，5块钱能买5斤多猪肉。王府井百货大楼的糖果，肥皂药皂等，也不要票就能买。所以每次在北京都要买很多东西带回家。

母亲看到俺带回去的那块猪肉很好很肥，说，我正要为了小翠的毕业分配，去找她的班主任呢。正好就带这块肉做礼物吧。小翠是俺姑姑的女儿。中学毕业面临下乡。母亲要去跟班主任说明小翠的家庭困难，是继父，母亲身体不好，希望能留城工作。别分配下乡。姑姑的5个孩子，中间三个，都在文革中毕业。都是母亲到学校说情送礼，没有分配下乡，得以留城工作。而母亲自己的三个孩子，都下了乡。

父母的家，就跟供货店似的，亲戚需要什么就来找要。而父母自己都很省吃俭用。母亲上班带饭，一般就带两块苞米面发糕，或者高粱米饭。到单位食堂买个5分钱的菜汤。

记得唐山地震后，哥哥的单位组织到唐山抗震救灾。哥哥在唐山救灾工作期间，买回一箱唐山瓷厂造的瓷餐具，瓷碗瓷碟等。都是很精致的，有花鸟图案等。父亲就让亲戚们挑喜欢的拿走。俺从乡下回家。父亲说，带几个瓷碗回去吧。俺说自己在乡下，用不着这么精致的碗碟。父亲就说，给房东老乡也行。

父母亲分东西给亲戚，留在了孩子记忆的深处。平素虽已忘却，做梦却还是他们在给亲戚分东西，还担心东西少了不够分。

亲戚们都丰衣足食了。父母亲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