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之道》阴虚——血枯木燥，失藏之相火
李可老中医
李可老中医，临床用附子最多，被称为是火神派的代表，看了以下医案，会不会又变了滋阴派。到底有没有阴虚？这个生熟地，是治肾阴虚的吗？阴虚是指哪个阴？是阴阳的阴，还是厥阴的阴，还是少阴的阴？
附二；摘《李老经验集》医案，研究“脉象与舌苔”，先摘点主要的，全方就不载了，余现在也处于研究阶段，主要是先研究这个“脉象与舌苔”，脉大是阳亡之虚大，还是亡血虚芤之大，此舌质红，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还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此脉虚大，却用大剂熟地治愈。是不是滋阴，能不能用熟地，还是以生地为主，是不是肾气丸的理论。为什么用大剂熟地就治愈了呢。医案详情请观《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经验集》
一，以下为血枯木燥，失藏之火（所谓的阴虚，八味丸证）
１ 中心视网膜案；王某，男，３１岁，左眼视网膜炎，眼底水肿２月余，服龙胆泻肝汤，昏糊加重，视一为二，眼前黑星迸射，目珠夜痛，腰困膝冷，舌尖生疮灼痛，脉洪大而软。予引火汤加味。九地９０克。共服３９剂，中途胃呆，加砂仁１０克，与九地拌捣，去其滋腻。引火汤，熟地９０克，盐巴戟肉，天麦冬，活滋石各３０克，云苓１８克，五味子６克油桂丸１.５克。《李老经验集》２６５页。
论；左眼发炎，用龙胆之凉，泻肝胆之热，反病加剧。此非实热，而为虚火。脉洪大而软，此是虚芤之脉，洪为阳浮而不降，大为虚大，区别阳明阳实之大，也就是木火失藏之脉大，软为虚芤。腰困膝冷，舌尖生疮灼痛，下寒上热，脉诊相参，此是肾气丸证。血枯木燥，阴不平阳不秘，君相火逆，故见洪大而虚，火逆上炎，故舌上生疮，此对比舌红无苔之象。舌上生疮，左眼发炎，皆血枯木燥，失藏之火，区别少阴脏寒，亡阳之火。引火汤者，就是八味地黄丸的变方，理同而方异，重用地黄９０克，准阴之兵，滋木燥血枯，以藏相火。盐巴戟肉，是温肾气，天麦冬，是益金生水，清肺降逆，活磁石镇降，交通心肾，云苓去湿，五味子敛火降逆，油桂代桂枝，升达肝气，师言此引火归原之义。肉桂温暖条畅，大补血中温气，善行滞结，最解肝脾之郁。
此脉洪大而软者，亡血虚芤之义，乙木血枯燥涩，甲木相火失藏，火逆上热，故舌上生疮。引火汤，引失藏上逆之火，下归癸水也。李老解肝肾阴亏，就是血枯木燥之义，就是肾气丸病理。本条舌上生疮，也同舌红无苔，只是变象不同，此也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余就是从引火汤用熟地，来研究此脉与舌象。此或有误，敬请指正。
２ 目疾横行奇证；赵某，男，６６岁，清晨田间散步，忽觉昏眩，失足跌落渠内。经人救上救起后即视一为二，欲挣扎回家，仍不能直行，脉象空大而数，舌光红无苔。追问病史，头晕目糊，腰困膝软已多年，近日劳倦，即风上症，予以填肾督而敛精气，熟地３０克。５剂痊愈。《李老经验集》２６５页
论；脉象空大而数，舌光红无苔。此病也是肾气丸病理。血枯木燥，阳火失藏，故空大而数，空大即是浮大虚芤，数为中虚，火逆不降，火逆刑肺，故舌红无苔。本条只用了３０克熟地。其余的是补肾气敛精气。此舌红无苔者，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失藏之阳浮，故见忽觉昏眩也。
３ 鼻衄奇症；刑某，５１岁，早４点鼻窍大出血，至晚８时不止，已出血５中碗，仍滴沥不断，头晕不能起床，心悸而喘。面不惨白，反红喷喷如醉酒状。脉大无伦，按之空软，实即“芤”脉，如按葱管。双膝独冷，不渴，舌红无苔。予大剂引火汤。熟地９０克等。１剂止２剂愈。后又发，又用原方，３剂又愈。《李老经验集》２７９页
论；此鼻衄出血，脉大无伦，按之空软，即是大而虚芤之义，此即是失精亡血之诊也。又膝独冷，此是下寒，舌红无苔，此是上热。此衄血而脉大虚芤者，阴虚亡失而虚芤，失藏之阳浮大，火逆不降，则见舌红。仍是肾气丸之病理。引火汤，大剂熟地，滋血枯木燥也为什么衄血，气逆不降也，衄是血而泄是气逆。此病１３年后，又见复发，又服３剂而愈。本条舌红无苔，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也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卷八，吐血下血一，亡血之病，无不由于虚寒，虚寒之原，无不由于中气之败。外显浮大虚空之脉，毫不露沉弦虚寒之形。浮大者，阳气升泄而不降也，气泄则血衄也。
４ 鼻衄奇症；张某，男，因鼻大出血急诊入院，会诊，患者有多次大出血史，３９岁时与人吵架，当晚出血约４痰盂，去医院出血约７大茶缸，经电烙止血而愈。４１岁时，夫妻吵架，又大出血，又电烙止血，４８岁时，又吵架生气，又大出血２脸盆。此次又因事不遂心，郁怒不快，突然出血一痰盂，经治止血，但淋漓不断又１０日，迄未控制。现头晕而痛，足膝软弱，脚下如绵，腰困欲断，夜不能寐，全身常觉冒火，但凡动即，心中立即发热如焚。待热气上攻入脑，鼻出血便如水枪喷射，堵鼻则从口出，闭口则从鼻出。凡见面赤如醉，便是出血先兆，右脉弦大无伦，寸部特大，直上鱼际，左三部沉细，尺部不静，扪其双膝，独冷如冰，舌干红无苔。引火汤合黄连阿胶鸡子黄汤，熟地９０克。３剂止，在进３０剂痊愈。（余觉此为虚劳，失血）《李老经验集》２７９页
论；左三部弦细者，虚寒不升，尺部不静者，此是木陷沉滑之义。右脉弦大无伦者，此是浮大虚芤而脉数之义，寸部特大，直上鱼际者，阳气郁格，阳泄衄血，此是肺逆不降而失敛也。双膝冰冷者，弦细下寒，舌红无苔者，火逆不降。此仍是八味丸证，肾气虚寒于下，血燥木枯，失藏之火，气逆不降，升泄于上，则见衄血。
卷八，衄血二，肾脉沉，肝脉弦，水寒不能生木，木郁于水而不升也。肾肝之阴，沉实于下，不能上吸阳气，金逆不降，故血外溢而上衄。吐血一，弦大虚芤，此为亡血之脉。
左脉沉细者，肾肝虚寒，沉陷不升，不能上吸阳气也，直上鱼际者，阳气上泄，肺逆失敛，必衄血也，衄是血而泄是气，气逆不降，故见直上鱼际，阳逆上泄，故见衄血，君相火逆，故舌红无苔。此舌红无苔者，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引火汤，大剂熟地，滋木燥血枯，收敛失藏之火。六脉弦大之象，转为和缓从容，舌淡红有薄苔。此当加附子，以温下寒。大剂地黄，是淮阴之兵，补肝气以益肾气，而附子可温下寒之膝冷。本方李老用的盐巴戟肉与龙牡收藏。
５ 倒经衄血；翟某，女，１８岁，经前鼻衄５月，自觉面部轰轰发热，外观如醉。服凉血药数十剂，非但无效，反增心悸，目赤如鸠，热势如焚，目珠热痛，自感脚底有冷风吹入，双膝冷痛，尿多不渴。脉大寸盛，舌红少苔。细观面红，知是火不归原，引火汤加油桂，４剂而愈。《李老经验集》２８１页
论；双膝冷痛，尿多不渴。此是下寒，故双膝冷痛，肾气失藏，则见尿多。为何失藏，木气疏泄也。下寒格其上阳，阳逆不降，故见面部轰热，外观如醉。阳气泄而血随外衄，故见衄血。服凉药而伤脾胃，胃逆则热势如焚，脾陷则乙木冲悸。大剂熟地，滋风木枯槁，益肾气之藏。此证明，就是下寒，肾气不藏。火泄则脉大寸盛。火逆不降，则舌红少苔。寸盛上泄，必见衄血。卷八，衄血四，衄者，阳经之病。本条仍是引火汤，引火汤仍是重用熟地。
若是脏寒亡阳之火逆，中气之虚，必不受数十剂寒凉之药，一剂即败中亡阳，而成阳气离根之烦躁。中虚土缓，故数十剂寒凉伤中，而不败中，不亡阳烦躁。脾陷木郁，则发心悸，胃逆火炎，则目赤如鸠，仍是上热下寒，引火汤，滋木燥血枯，以秘阳气。阳气不秘而升泄，故见衄血。此仍是肾气丸之病理。此脉大者，是木火泄露，亡血之虚芤。此舌红无苔者，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６ 复发性口腔溃疡；陈某，男，６８岁，病程３０年，百治不效。最重时溃疡扩展至咽喉部，只能喝流食，痛如火灼，寝食俱废，苦不堪言。诊脉洪大，面赤如醉，双膝独冷，夜多小便。予引火汤，熟地９０。３剂痊愈。《李老经验集》２８６页
论；本条火逆上热，故发口腔溃疡，下寒失藏，故夜多小便。上热下寒，厥阴之机缄，就是血枯木燥，阴血下虚，不能秘阳，阳气不降，火逆上炎，则口舌生疮。熟地９０克，滋润风木之枯燥，以敛藏上逆之相火，以益肾气之收藏。
此脉洪大，也是虚芤，面赤如醉，是阳气失归，口舌生疮，是火逆不降，口舌生疮，对比舌红无苔之象，也是肾气丸病理。此口舌生疮，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７ 舌衄；赵某，女，６２岁，舌疮数月，其疮色赤，在舌右侧，从舌尖至舌根约一韭菜叶，剥食无苔，干裂出血，入睡则血流于枕头，剧痛钻心，曾用抗菌消炎加导赤散不效，夜不成寐，面赤如醉，气促似喘，膝冷如冰，脉洪，尺部按之如无，愈治愈剧。拟大剂引火汤加附子。熟地９０克，３剂而愈。《李老经验集》２９５页
论；剥蚀无苔，干裂出血，则心火更旺而舌焦裂出血，肺更燥则剥蚀无苔。心窍于舌，失藏之火不降，则舌疮数月不愈而色赤。用导赤散，清热利尿，但不滋风木，也不秘阳。风木枯燥，依然泄肾中之相火，相火失藏，则上热下寒，故上热面赤如醉，下寒则膝冷如冰。脉洪者，此是肺胃之燥，也就是此虚芤浮大之脉，久则火炎，肺燥失敛，则见脉洪。尺部按之如无，是肾家失藏也。引火汤，大剂地黄，滋风木之枯燥，止风木之疏泄，益肾家之收藏也。相火藏肾，则上不热下寒。（滋乙木之枯燥，敛甲木之火逆，益肾家之收藏）
此舌红者，也是血枯木燥，失藏之火逆，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
８ 舌疮痼疾；郑某，女，４０岁，患舌肿，舌疮２年半，百治不效。三五日辄一发，膝冷如冰，舌红如柿，兼见目赤头眩，脉大不任重按。频发痼疾，当从肾论治。阴虚于下，不能抱阳，龙火上奔，予以引火汤，６剂痊愈。（此就是阳气不降，阳盛而上亢，不是肝阳上亢，就是血枯木燥，阳气不秘而上（盛）亢，火炎则舌红）《李老经验集》２９７页
论；舌肿舌疮，俗称上火，此是上热，膝冷如冰，此是下寒。舌红如柿，目赤头眩者，此是火逆不降，阳气升浮也。脉大不任重按，此是浮大虚芤之象，亡精失血，血枯木燥，风木疏泄，肾家失藏，故上热下寒。引火汤，大剂地黄，滋血枯木燥，止风木疏泄，以益肾水，秘藏相火。此舌红者，血枯木燥，火逆失藏也，此不是少阴脏寒，亡阳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