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郁汤,六种郁症均可治
郁是一种病,得治。
郁症是以心情抑郁、情绪不宁、胸部满闷、胁肋胀痛,或易怒易哭,或咽中如有异物梗塞为主要症状。如果持续的出现郁症,会有悲观厌世,有自杀企图或行为。
古代医家对郁病及治疗多有研究,比如治咽中如有异物梗塞,汉代名医张仲景就以半夏厚朴汤(含半夏、 厚朴、茯苓等)治之。
金元四大家之一朱丹溪对郁病有深入的研究。他认为,“气血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故人身诸病多生于郁”。把情志抑郁作为百病之源来看待,足见古代大医对心情的重视程度。
朱丹溪将人之郁证分为六种:气郁、血郁、湿郁、痰郁、火郁、食郁。
气郁。气郁一词早在黄帝内经就有,多因情志不舒,气机郁结所致。也就是说心理上的郁闷最容易引发郁症。
古代医书在气郁的治疗上论述与用方颇多。比如朱丹溪指出气郁的表现是胸胁痛,脉沉涩。《杂病源流犀烛·诸气源流》指出气郁的治疗,应以化滞为主。用气郁汤、木香调气散、七气汤等方。若气郁生痰者,用温胆汤、半夏厚朴汤、上下分消导痰汤。若气郁化火者,用加味逍遥散等方。
人之生命在于气,所以其它五郁,血郁、湿郁、痰郁、火郁、食郁,都是在气郁的基础上产生,并且相互影响。
血郁,是因暴怒、劳役过度,饥饱不调等所致。
血郁的人,通常胸胁间常如针刺痛,或小便淋,大便红。治宜和血解郁,用阿胶桑麻膏、血郁汤、四物化郁汤等方。
湿郁,指感受外湿、郁于体表肌肤而致病。表现为周身骨节走注疼痛,遇阴雨即发病。宜祛湿解郁,湿郁汤、升阳除湿汤可用。
痰郁,是因气火所生,因气滞则水湿不行,火郁则蒸湿为痰。痰分有形与无形两种。有形之痰,如喘咳中吐出的,这是以肺脾为主,不是肝气肝火所生,故不列在本病论述范围。而本病所言之痰,则基本属无形之痰,表现有三。
一为烦闷失眠,头痛梦扰。二为脘闷呕吐,心烦阵阵。三为癫痴狂乱,昏不识人。四为结块边缘清晰,压之不痛。五为肢体不舒,或视力与听力突然出问题。以上种种,治疗时均须以除痰开郁为主。常用方药有礞石滚痰丸(礞石、沉香、黄芩、大黄等),主治癫狂昏乱,顽固头痛,失眠梦扰,大便不畅或干结不解。
火郁,是指热邪伏于体内。例如温病当邪热已到气分,出现身热不恶寒、心烦口渴、舌苔黄等症,但卫分又闭而无汗,必须用辛凉透达药,使病人微汗,则气分的热邪可以向外透散,又如心火上炎,口糜舌烂,心移热于小肠,小便色赤而淋沥疼痛,则须泻心和小肠的火,用导赤散(生地、木通、甘草梢、竹叶)导火下泄。
食郁,是因食滞不消,气机郁阻所致。证见吞酸嗳气,腹满不能食,黄疸,鼓胀,痞块,脉紧实。治宜消食解郁,用食郁汤,或二陈汤合保和丸等。
虽说上述各种郁病,各有各的对症方,但朱丹溪何等人矣,他论述之后,当然有普适方。
这就是越鞠丸和六郁汤,均载自《丹溪心法》。
越鞠丸组成:
苍术、香附、抚芎、神曲、栀子各等分
将上药研为末,加水制作成如绿豆大的丸剂。每服6-9克,温水送下。也可用作汤剂,水煎服。
本方行气解郁,六郁可治。
方中香附行气解郁,以治气郁。川芎活血行气,以治血郁。苍术燥湿健脾,以治湿郁。栀子清热除烦,以治火郁。神曲消食和中,以治食郁。
那么为什么此方无治痰郁之品呢?这是由于痰郁与气、火、食郁有关,所以方中不另设治痰药,是治病求本之意。
六郁汤,为越鞠丸去神曲加二陈汤、砂仁。
二陈汤是有名的祛痰剂,其间所含的半夏燥湿化痰散结效佳,且因有茯苓与甘草和陈皮,又有理气和中的作用。而神曲健脾和胃,消积化滞。
砂仁气温,味辛涩,温能益阳益气,辛能散寒温胃,加之其味芳香,可醒脾,让被湿所阻的中焦及脾胃气滞证、脾胃虚寒吐泻等得好转。它就像一盏灯,除郁消烦,为心间带来温暖。
故本方可谓是对越鞠丸的补充,且治痰郁消气机不舒更佳,是治诸郁的基本方。
组成:陈皮(去白)3克 半夏(汤泡七次)苍术(米泔浸)抚芎各3克 赤茯苓 栀子(炒)各2.1克 香附6克 甘草(炙)1.5克 砂仁(研细)1.5克
用法上,加生姜3片煎,作一次温服。
以上为古代名医对郁病的中药治疗,前面说了,无论哪种郁病,都是以气郁为始,也就是和心情不舒有关,而医学史上有一个著名的引人发笑,开郁治病的案例,是人生之路走过南北朝、隋朝、唐朝的高寿名医甄权为唐朝太医李宗林治病。
李宗林因不满太宗御驾慰问甄权,一病不起。各太医争相开方,都不能治愈。没想到甄权来到后,说:从脉象上看,李大人有些经血不调,腹中有结块,待我开个方调理调理。
这句话连太宗都误会了,认为男人怎么会经血不调,甄权简直是胡闹。李宗林更觉得原来名医甄权不过如此,实在是个草包。于是大为开怀,笑声不断。多次发笑之后,他竟然吐出了胸中郁结的血块,病完全好了。
古代开方注重药引,而笑声,可谓是郁病最需要的药引,比其它药引都易寻,又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