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文/夜阑 编辑/
徜徉于烟火红尘,生活从未给过我们太多的慈悲,我们亦在这万丈红尘里,经受着这样、那样的洗礼,忧伤着,快乐着,笑着,也痛着。
时常听人说“感同身受”,而说着感同身受的人,可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经历过同样的风雨沧桑,又如何懂得别人的痛有多深,伤有多厚。即便有过相同的经历,一个理性的人,可以宠辱不惊,可以毫发无伤;而敏感的人却往往会痛彻心扉、弥足深陷。
或许,不是世间没有感同身受,而是,你我都少了一个懂得的人。在别人说着感同身受时,他会说:“我懂你的苦、你的痛,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你可以随时依靠。”这大约就是我们所说的知己。
知己通常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无缘见其真面目的机缘巧合。有些人,是你一转身,他便在灯火阑珊处的默契;有些人,却是擦肩而过的天涯殊途,难有交集。一切皆是我们命途的风云际会,谁也强求不来。
无论沧海桑田,世事更迭,我们心里,始终有一处云亲水映的地方,那里或装着一座城,或住着一个人,或许只是某一处风景,也或者是一段难以释怀的青梅过往。那里有着一扇厚厚的门,别人进不去,我们也出不来。
我们寻寻觅觅,辗转红尘,一直想要遇见的,也是能够推开我们心门,走进我们心底的那个人。他深谙我们烟云弥漫的过往,他能够读懂,落于我们心底的隔世愁肠。他知晓我们如花笑靥里隐藏的苦乐悲欢,他愿意与我们同喜同悲。在浩瀚尘海挣扎到无力时,他亦能不离不弃。
世间种种,并非能让每个人如愿以偿,“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是多少人无言的惆怅。亦如破琴绝弦的伯牙,失去子期便如再无灵魂的躯壳,世间再无人能懂其声,于是摔琴断弦,从此与琴再无瓜葛。
司马迁写下“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流传千年,若非人生幸遇知己,他如何能有收服万千人心、名留青史的名言精句。宝玉与黛玉为知己,彼此懂得,故而几块旧帕子也能无语传情。
烟火之中的凡夫俗子,能有几人幸得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际遇传奇,又有几人能幸遇一段前盟旧约。茫茫人海之中,相遇虽多,能真正彼此惺惺相惜的却廖廖无几,能不离不弃的更是凤毛麟角。千金易得,知己难寻,这大约是我们每个人无可奈何的感伤。
许多时候,知己只是你我频频仰望的小说章节,我们却无法找到共同演绎故事情节的那个人。又或者是我们前世未了之缘,因为没有履行前世那五百次回眸的旧约,注定今生再难遇见。
繁华尘世里的颠沛流离,我们皆是孤独的,有时,孤独并非真的孤独,而是难有知心人。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宝黛的木石前盟,又何尝不是我们毕生所求、平生所愿。
你我皆是为打理那一日三餐奔忙之人,每日不过是从一个华丽的戏台转至另一个寂寞的剧场,匆匆来去。即使相遇,不过是说几句阴晴圆缺的话,对饮几盏浓淡冷暖的茶,谁也无暇顾及谁的悲欢离合,谁也无意谁的喜怒哀乐。我们只能独自饮尽烟火冷暖,笑叹:若遇一知己,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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