椹子,椹子树(散文)
张振峰
椹子,椹子树



椹子,就是桑椹。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堪子树不陌生,尤其做为故小学校舍的那三间民房后的两棵小椹子树,更是念念不忘!
椹子按颜色分,有白椹子,黑椹子。学校后的那几棵椹子树,结得就是白椹子。为大队副业养蚕,而在村东种植的桑树,结得椹子就是黑色的。什么滋味?那滋味对我们那些小鬼来说当然是美味了!
七十年代末期,虽不挨饿,物质生活还是相当匮乏,从结出绿色的小椹子,我们就天天盼着,并且相约,嘴巴再馋也不能把不熟的绿椹子吃了。毎天上学,早到一会儿,都会到椹子树下瞧瞧,一旦少了几颗,就会互相审讯一番。也怪了,偷吃几颗的,总会在一片讨伐声中自觉承认,并保证,等成熟了,大家相约一块享用时,少吃几颗。唉,那阵子就是那么可怜,那么朴实。

椹子终于在我们的监守和盼望中慢慢变白接近成熟了,课间,一块围到树下,看着那诱人的色泽,抽抽鼻子,闻闻带点甜味的空气,总感觉还差点火侯,要等到它变软,变甜点才能摘。
终于决定摘椹子了,吃了午饭,都早到学校,人头齐了,小军勇敢地抱住那棵小椹子树,大家允许后,他蹭蹭地向上爬,刚越过那个断杈,手一滑,猛落一下,卡在断杈上,尖叫一声,跳下地来就躺在地上打滚!“卡着蛋了”这个事每年聚会都得谈一阵子,笑一阵子。这两年依然谈论,并得出一个新结论,小军的孩子考得大学好,恐怕与当初“卡着蛋”有联系……于是,都笑得前仰后合,笑到拿餐巾纸擦眼泪……

唉,忘不了的椹子,说不完的椹子树。
现在,故乡村东那片地还叫“小桑园”。当初都不知道为养蚕扦插的桑条能结黑椹子。小时候,每缝星期天都得干活,夏天大多相约一块去拔草,喂猪喂羊喂兔。巧地是,我们那天就去了桑园,发现桑条的枝杈上结满了绿色的,红色的,黑色的椹子。以前没见过,更没吃过,能吃吗?终于忍不住诱惑,由一人试吃,发现绿色的不好吃,红色的太酸,黑色的酸甜适中,黑色且变软的更甜些,和白椹子差不多的味道。于是乎,都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起来。最后商量,一定要摘些回去,明天上学时带着,给老师和那几个没来的小子们一个惊喜。
“这是什么?”
老师一脸狐疑“跟椹子是的,怎么这么黑?”老师也没见过,更没吃过。
“老师,您吃吧,好吃!昨天,俺几个去桑园拔草,吃了老多,都没事……”
老师捏起一个送到嘴里“嗯,好吃!恁几个家伙先去洗洗爪子和嘴……都染黑了,回来先上课,下了课再吃”
“老师,您也得洗,您的嘴也有点黑…”

“哈哈哈……”
阳光透过土房上的木窗棂照进来,朗朗书声从木窗棂里飞出去……
四十年光阴走得很快,故乡那块叫小桑园的地上,桑树早就没有了。当做小学的那三间土房,房后的那两棵椹子树也湮没进岁月的烟尘里。但它们并没消失,依然亮丽在我们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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