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啊,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母亲啊,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广丰一中锐境学校 张福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而今我深味着杜牧这千古绝唱中令人肝肠寸断的滋味。
2002年8月22日到今天已有20个年头了,20年,对于历史长河来说是短暂的,可对于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漫长啊!母亲对我刻骨铭心的爱和我对母亲无尽的追思也越来越浓,交织着,融合着,震撼着并吞噬着我的心——尽管母亲已离开她心爱的儿子已有20年了。
母亲家中有八兄妹,自己排行老大。母亲生于解放初年,社会贫困,当时外公家里更是家徒四壁。母亲一生只读了两年书,在这两年中,每天早上还要四点半起床,要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帮外公接煤。读书时,母亲显得很聪明,当过班长,老师经常以她为典范。母亲是那么地热爱学习,但为了要供养肩下七弟妹,只好含着眼泪离开了深爱的校园,离校的那一天,全班同学都到校门口含泪送别母亲。
到了十四岁时,母亲便是女子当作男子用——跟着外公到生产队出工。因为母亲能吃苦耐劳,勤奋好学,耙的田沟比男人们耙的还要直还美观,生产队给了母亲八分制这工分当地女子中属最高。
十八岁时,母亲便定婚与我的父亲。当时父亲正离开上饶朝阳磷矿去厦门当兵,这一当就是整整五年。母亲在父亲的家里也就等了整整五年,因为太思念父亲,母亲不幸患上了轻度的精神病。即便这样,母亲也尽到了作为人妻作为儿媳的忠孝:对婆婆细心周到的服侍;对家人总是笑脸相迎;干农活总是抢先一步——尽管母亲当时还没有过门。
父亲当兵退伍了,家里的状况应该有所改善,但我俩兄弟的相继出世,使家里的生活条件没多大变化。那时父亲几兄弟刚分家,母亲还无奈地和大婶共用了一年的米缸。尽管家里是这般的穷,母亲却从不因此和父亲吵架。打自我懂事起,母亲和父亲就没有红过三次脸。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特别疼爱她的两个儿子。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俩一次,即使在我们犯错误时,她顶多只甩一句“等你们父亲回来收拾你们”。因我父亲在外地工作,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家里的杂活农活全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身上:砍柴,排水,烧饭,喂猪,锄草,施肥等等,还要照顾幼小的我们和年迈的奶奶。可母亲从来不叹一口气,从不说一句怨言。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我兄弟俩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而母亲却从满头青丝变得两鬓斑白。后来我兄弟俩陆续地考上了学校,母亲的白发和皱纹就更多了。记得那年为了给我交大学学费,母亲不得不将贮积多年准备盖新房用的粮食挑到了洋口街上去卖。当母亲把一叠皱巴巴的零钱给我时,只说了一句话:“福啊,要好好学习,要有出息,为娘争口气。”多年来我学习的动力就是源于母亲这句语重心长的嘱咐。
哥哥和我双双地参加工作了,母亲也终于可松口气,村里的人都说母亲终于苦尽甘来。2001年,我结婚生子了,母亲更是高兴,整天笑眯眯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母亲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然而“苍天不长眼睛,好心人不长寿。” 就在农历的2002年8月22日晚,母亲却不辞而别——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她离开人间时,才50岁;她离开人间时,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这造成了我一生都无法弥补的悔恨和愧疚。等我赶到时,母亲永远地闭上了慈祥的双眼,合上白纸一般的嘴唇。我拼命地呼喊着母亲,摇摆着母亲的身体,拍打着母亲的脸庞,可她——我最敬爱的母亲——竟然纹丝不动……
我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母亲啊,您可知否?自您走后,我魂牵梦萦,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您:梦见您在村口叫我乳名催我吃饭的情形;梦见您在厨房里认认真真烧菜的情形;梦见您谆谆告诫我要好好学习的情形。母亲啊,您可知否?自从您走后,我走到街上看到短发较胖的中年妇女,都要凑上去看一看是不是母亲您回来了;母亲啊,您可知否?您的儿子已经在县城站稳了脚跟,工作也挺顺心的。您的孙子我的儿子今年20岁了,已经是大学生了。失去了,才知道母亲是那样的重要与可贵。母亲就是我的生活动力,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母亲啊,我何时再能见您一面?母亲啊,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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