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情85】赵戡：那山那水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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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人

赵  戡

金银曹山

小时候

清早出门，看见的那座山

好深好深

傍晚回来，看见的那座山

墨黑墨黑

大人们说，山里有老虫

瞪着灯笼大的眼睛

张开血盆大口

时刻准备着

呷人

我常常害怕得要死

却惦记着

那只老虫

到底怎么呷人

终于有一天我迷路了

在好深好深的山里

走到了墨黑墨黑

哭干了眼泪喊哑了噪子

从此我的魂就掉在老屋背后的金银曹山里

妈妈时常喊一一华伢几，要回来啊

石马井

几十年了

水，依然清澈见底

夏天，凉沏肌骨

冬天，热气腾腾

井边的那棵锉粟树越长越大

就象我的白发越来越长

不可逆转

每每回老家怎要在井边转上一转

虽然不再匍匐在井沿

看水底的游鱼，水草和石头

伸着长长的脖子美美的喝

直到肚皮圆鼓鼓

还要猛喝一口

真甜

后来，有一天头重脚一轻

载进了水里

咕咚咕咚喝了个够

人不知道怎么就上来了

沉在水底的心

就象十五的月亮

再也捞不起来了

相约梧桐树

家乡的梧桐树最易成活

随便截一节树根埋在泥土

春天一来，它便生根发芽

我们常常来到梧桐树下

每一片叶，每一朵花

都细细欣赏它

月西沉，夜已深

只好说不见不散

明晚还来看它

一天天，一年年

酝酿了十八年的话

却怎么也无法表达

梧桐树越长越高，越长越大

可惜，它经不住风吹雨打

冬天一来便只剩下枝枝桠桠

树大了，心却空了

我们再也不能够相约在梧桐树下

【作者简介】赵戡，70后。邵东县第八届政协委员。邵东县作家协会会员。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