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庄:妇妍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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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惟 庄

远古就是远古,有很多的事项与今不同,相差得特别大。在远古商朝的时代中,商王屡次征伐周边各个方国,不厌其烦炫耀武力,开疆拓土,发动战争的频率高得吓人,就像家常便饭。一方面,商代国力一度很是强大,拥有一定的强悍兵力,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可以支撑战争消耗。另一方面,商代有征战的必需,主要还是争夺土地,梦想以武力征服天下,掠取足够多的人口,增加可供用于苦力劳作的奴隶的绝对数量。那么,商王又是如何做到富国强兵呢?非常明确,商王去找一个有利的地势,模拟战场,带兵练习冲杀打仗,这个事情是关键之所在,也是日常重要的操练场所。商王至此特别重视这一点。于是,确定具体的牵头人,给了最可靠、最信任者,在此,商王的众多夫人就发挥了比较重大的作用,她们不但管理平常耕种,驱赶奴隶从事精耕细作,获取丰收的粮食作物,而且,还担当起培训新兵练习刺杀的重任。从甲骨文上挖掘下去,不难发现,商王武丁其中的一位妻子妇“女井”(可用“妍”代替)在甲骨文上记载的较多,起到了举足轻重的效用。她在国家行政、经济、军事和行驶神职等等事物中的地位仅次于妇好,她手中所执行的权利可谓关系体大,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大角色。因此,妇好比较单一,只是带兵打仗,不遗余力远征别的方国,可是妇“女井”肩上承担的职责远比妇好多一些,几乎涉及到了国家各项事务上的方方面面,埋头苦干,也无任何怨言。
商代王国各种行政事物里,始终是围绕着商王这么个家族而运转开来的国家机器。以此设问一下,至于其他的贵族阶层是何许人组成的统治集团?目前不得而知其详情,大抵各司其职,掌管其他,各有各的分工。总体看来,商代是脱胎于母系氏族社会的国家形式,正在走向父系体制的社会化状态,形成了较为成熟的父系社会与奴隶制相结合的国家形态。诚然,一旦学会了排兵布阵,有了军队的正规化培训和练兵,尚处于冷兵器的时代范畴之内,商代就是一个完整的实质意义的国家,由此,可以充分肯定,商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中国古文明产生的奴隶制体系,达到了一种超越前朝的国力,推动了历史的潮流发展。
那时候,商王国的将帅们如何带兵操演呢?在甲骨文《前》2.45.1的排序中的一段文字,看到了演练军队的场景,尽管有点原始,但也反映了当时的实际情况。原文有这么一句话,反映商代晚期,商王武丁的夫人妇“女井”领人打猎的一个事实情况。仔细看下去,上面这样写道:“贞:乎妇"女井"田于公。”的状况。
这片甲骨文上的意思很是简单明了,记叙得清楚。权且作如此翻译,译文是:(这里没有明确贞人的名字)占卜道:妇“女井”(商王武丁的妻子)准备好了在公这个地方开展一次狩猎活动,(目的就是)带兵操练冲锋打仗。
就个别字解析。乎:语气助词,起着加强语气的作用,无实际含义。妇“女井”:商王武丁的一位妻子。田:通畋,是打猎、狩猎的意思。公:甲骨文原来写为:“八八”,是一个上下结构的文字,现代汉字里没有这个字,故以“公”字代替一下,特指某一个地名,现今无可考证。
显而易见,由此文便可得知,商代国家练兵的方法就是通过打猎的方式进行的围猎行为,并且,采用这样的方法练习刺杀,既接近了作战的实际情况,在追逐猎物之时,又能真刀真枪地付诸于实施战争当中,狩猎场所就是训练兵士的最佳所在,逼真而真实,与在战场上征战敌人基本没有很大的区别。这样置身于真实战场的场景,人与野兽相互刺杀,靠的是智慧和力气,效果一定很高。其中,带兵的将军如何进行指挥,运筹帷幄?甲骨文上没有记录,也无需那么详尽的照本记录,因为战争的方法和谋略是不能穷尽的话题,怎能要求商代人像是遵循孙子兵法那样,做一些高级智力竞赛的方式呢?所以,有了商代人练兵的形式,就可以想象得到,那时的国家是怎么样具备整体作战的思想,把演兵场放在了狩猎的行动之中。
那么,“八八”(上下结构的甲骨文)这个地方具体在哪里?史料没有清楚记载,似乎没有特别的象征意义,或许是商王家指定的打猎场所。现在的人也不可能考证出是处于哪个地理位置,城区之外的郊野,野兽频繁出没的区位,或是相距较远的某个莽荒之地。反正是一个地名,有可能是,靠近商代晚期都城不远处的某一个位置,好便于来去自由,也好掌控兵士们的去向,有利于练兵之需要。
捕获猎物是远古时代的人的本能,生活必须的劳作,一以贯之,群策群力地获取猛兽,以作战的形式进行着,可想而知,正在练习冲杀的士兵们充满了积极性,情绪高昂,将野兽视作敌人,将敌人当作垂涎三尺的肉质食物,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放过眼前奔跑的野兽,如果猎取了它,可以大快朵颐美食一餐,其狠劲不亚于夺取敌人的性命,再者,也许是为了下一次征战而努力苦练杀敌本领,为今后的讨伐战做出思想上和体力上的准备工作,不至于因体弱而功败垂成。所以,他们自比勇猛的战士,把猎物当作敌人,并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进而反复追杀和抢夺,可想,必胜的信心占据了头脑,当然志在必得了。如此,经过多次练习狩猎,在荒野密林中实训,士兵们的体力和作战技巧应该是很快得到了提高。长期作训下去,成为日常行为,轻车熟路,将来如果有一条面对真实战场的时刻,会沉着应对,游刃有余了。
于此而论,妇“女井”肩负着后方操练军队的重担,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带兵操练的一个教官,以原始狩猎的独特方式,有着一整套练兵的经验和方法,在实际训练中越发娴熟而成型,她带出来的兵士们绝对不会太弱,且不说如同虎贲之死士,也会成为能够控制战场的成熟的一支强大军队。进一步论,商王武丁最可信赖的人,起先是自己的各位夫人,再是其他的贵族成员,具有战功的别的将士。武丁王自身的指挥能力足够强,管理手下的将帅也是富于睿智,尤其是在分工的细节上,更具擅长安排职位,做一些理性的分配,他身边的各位夫人能很好地各司其职,把各种工作做得心意圆满,其实,少不得武丁王的超强执政能力,缺不了聪明的头脑,他一定熟悉了她们各自不同的特点,把握她们的优势之处,有的放矢,充分运用了每一个人的特长,来实现管理国家各项职责的办成事的良好效果。
不妨做一个充分想象。妇“女井”除却负责管理耕作,然后,专职操练军队,做出战前的严格实训与兵力推演,使得新兵更快成熟起来,可以上战场杀敌,那么,有了可冲锋的一支军队,能担负作战的力量,接下来,妇好可能是召集兵力,专门带兵前去征讨其他的周边方国了。这一军事过程,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武装,也做到了强军目的。既然商代国家有这么强劲的精力去从事战争,又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保障,无所畏惧,具有着不俗的底气,那就看出商代国家的版图是怎么样逐渐扩大的趋势,另外,只要有某一些方国的骚乱与威胁存在着,或是商代国家发展的根本需要,获取必要资源的要求,国家稳定的依托在此,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那还是要去统一别的不曾臣服的地方,以确保商王朝的稳固。

作者简介

惟庄,原名何伟征。著有散文集《碎步之轻》《月亮湾下》《与一抹光平行》、诗集《一次步行的起始》《半分甜度》《新启蒙诗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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