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第二十七章 疑点聚集
（朗读者：自洽）
吴明说着按下了桌边的呼叫器。一名侍者敲门进来。韩冰要了份冰淇凌。吴明端起精制的咖啡杯，用小勺挑动着杯里的咖啡说：“我们秘密查了神州公司。他们已经承认，刘畅的登记全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三年前进入神州公司的，而是一个月前。当时公司服务器总被黑客攻破。他们正四处花大价钱请网络高手。这时候刘畅自荐上门。刘畅试用的一周时间里，再也没有哪个黑客能攻破神州的服务器了。于是公司留下了他。并按他的要求做了假登记。”
韩冰的冰激凌来了，她捧着小碗用小勺吮着冰激凌，边吃边望着吴明。
“我怀疑，当初攻击神州服务器的黑客就是刘畅本人。他的目的就是要进入神州公司。还有一个情况，我们查了伍开丽出事那天当地宾馆住宿登记，结果发现，刘畅恰好是那天上午入住当地的一家宾馆，两天后他才退房回京。伍开丽恰好是他到达当地的那天夜里死的。”
吴明说完，把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往桌上一墩。
韩冰想起那个卡通小人说的话，连忙说：“伍开丽不是刘畅杀的。”
吴明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韩冰把卡通小人的话从头到尾学说了一遍。吴明边听她说，边从桌上的咖啡炉上接了杯咖啡，而后加糖加奶，用小勺慢慢搅动着。
“我还是觉得，你们的侦查方向重点应该放在网络上。只要把卡通小人是谁查清楚，一切就全都明白了。”
韩冰把自己的观点总结完，就看着吴明的反应。
吴明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啜了一小口咖啡问：“你电话里说，你有个什么想法，说说看。”
韩冰咬着小勺有些失望，吴明没对她的观点有什么表示，却像审问似的问她。韩冰心里产生了些抵触的情绪。她犹豫着说：“只是感觉，嗯，就算瞎猜的吧。”
吴明说：“说出来嘛。”
韩冰说：“我感觉，刘畅就是那天晚上进我屋的人。”
吴明眼睛一亮，问：“说细致一点儿。”
韩冰吃力地回忆着黑影的模样说：“我觉得，刘畅的身材，个头，还有，还有味道，我是说他的那股子劲，你知道我意思吧。就是内在的，算是气质吧。都很像那个黑影。”
吴明问：“还有吗？”
韩冰又想了想说：“对了，今天他到我家搬电脑的时候，白天那么热，他竟然穿了件长袖衬衫，而且领口的扣子还都扣着。很古怪。”
吴明问：“难道他身上有伤？你那天晚上把黑影抓得够呛。”
韩冰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吴明笑笑说：“送你到医院之前，我就从你指甲缝儿里提取了一点皮肤组织。”
韩冰听了连忙伸手在眼前，盯着自己的指甲看。
吴明有些讥讽地说：“别看了，那些皮屑早就让我送到公安部科技局去了。你这丫头还真不好惹，那些皮肤组织还有残留的血迹呢。”
韩冰又瞅了瞅自己的指甲问：“我把他抓破了，所以他才穿长袖衬衫？”
吴明说：“也许吧。要想最终确定潜入者是不是刘畅，还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韩冰好奇地问：“说吧，什么事？”
吴明说：“你尽快与他接触，从他身上取点证物。比如毛发、血液之类的。”
韩冰惊恐地盯着吴明说：“你叫我干这个？”
吴明连忙解释说：“你别误会，你只要弄一根他的头发就可以。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我们可以有其他方法，只不过是怕惊动了他。你做这件事不会引起他的警觉。”
韩冰不说话了，端起冰激凌小口小口地吃着。
吴明没有再劝她，转头看电脑时说：“你看，查询结果出来了。公安部的数据库里没有他的资料。”
韩冰有些纳闷地问：“全国十三亿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都很多。怎么会查不到呢？是不是系统不精确？”
吴明把刘畅的照片放大到满屏说：“你看，连眉毛都能数出几根来。这种精度的照片，系统是不会搞错的。”
韩冰追问道：“这样精细的比对数据处理量巨大。从十三亿张脸里挑出一张，那要用多长时间啊？”
吴明笑笑说：“你还蛮专业的。告诉你吧。这个照片比对搜索是昨天做的。我保存了相似率95%以上的三万多张照片。刚才的查询是在这三万张里进行的。”
韩冰正要说话，忽见自己的手机灯光闪动。她一看又是老K打来的。正想挂断。吴明问：“是不是刘畅打来的？抓紧约他。”
韩冰这才接听了电话。
“冰子，你在哪啊？你没出什么事吧？”
老K的声音大得惊人，韩冰皱着眉头说：“我没事，K哥，你别大声嚷嚷行吗？”
老K在电话里仍然大声说着：“你可把我们全都吓坏了。人家刘畅说给你打电话，约好了去你家。可到了你家你又不在，打手机也没人接。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再不接电话，我们就要报警了。”
韩冰耐着性子等老K说完问：“刘畅跟你在一起吗？”
老K说：“他一直跟我在一块呢，你等着，他跟你说话。”
电话里换成了刘畅：“小韩，你在哪里，要不要我们去接你？”
韩冰连忙说：“不用了，我跟大连老乡在一起。呆会儿回去。不好意思，刚才把电话忘朋友家了。没带在身上。”
刘畅说：“没关系，我们都为你担心。你什么时候回家？”
韩冰看了身边的吴明一眼说：“大概两个小时吧。”
刘畅犹豫着说：“那就太晚了，你明天在家吗？你看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方便？”
韩冰说：“不晚，两个小时后，你来我家吧。”
电话挂了，吴明严肃地对韩冰说：“记住，电脑硬盘绝对不能让他拿走。”
韩冰本来也没有把硬盘给刘畅的打算，但见吴明这样严肃，不禁问道：“为什么？我的硬盘真那么重要吗？”
吴明解释道：“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硬盘，硬盘在你手里，你就安全，就主动。一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们就全都被动了。切记。”
吴明边嘱咐边收拾电脑，同时按下呼叫器。侍者恭敬地进门。吴明叫结账。侍者递过账单说：“先生，您一共消费329块。”
韩冰听了一惊，她看看自己手里还没吃完的冰激凌，又看一眼吴明跟前的咖啡杯。她怎么也没法想像，就这两样东西竟然要价300多块。
吴明付过账起身出门时，韩冰忍不住说了一句：“人民警察真敢花钱。”
吴明被说得一愣，尴尬地指了指墙上的宽带接口说：“这里是1000兆的主干网。”
韩冰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见老K和刘畅站在楼道里。老K狠吸了一口烟，看着手机说：“真准时，差三分钟不到两个小时。”
韩冰特意多瞅了刘畅两眼。他仍然穿着长袖衬衫，领扣依旧齐脖扣着。看上去非常古怪。
刘畅过来要搀扶韩冰，说：“你脚有伤，不能多走路。”
韩冰犹豫下，还是让刘畅搀着自己进了门。老K进了门就张罗沏茶倒水，俨然主人一样。刘畅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韩冰。
韩冰问：“什么东西呀，这么厚。”
刘畅说：“公司收购你电脑的钱。麻烦你还得签个字。”
说着，刘畅又递过一张纸，上面打印着一个表格。韩冰在金额一栏中看到“20000元整”的数字。韩冰立即把表格和信封一起推回到刘畅跟前说：“一堆破烂，我哪能要你们的钱呢。”
刘畅认真地说：“公司用你的电脑进行网络安全分析，当然要付钱的。我已经从财务把钱领出来了，没办法退回去的。”
韩冰望着刘畅认真的样子，心想：你装得还挺像。
韩冰索性就签字收了钱。老K见韩冰收了钱，立即开心地笑了说：“冰子，你这可是白拣的一样。还不谢谢我们哥俩。”
韩冰知道他在给刘畅垫话，就故意说：“没问题，走，K哥咱们去酒吧还是歌厅？”
刘畅连忙说：“你的脚上有伤，咱们哪也别去了。”
老K连忙顺着刘畅说：“对对对。我看这样吧，人家刘畅给你争取了点利益。你也帮人家一回忙吧。”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