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齐白石先生《清白传世图》
齐白石先生《清白传世图》——
饱谙尘世味 尤觉菜根香
白石绘画的素材,大都源于他对生活的体验。他通过描写体验过的一切,来表达他内心所蕴含的情感。因而他笔下的山水、花鸟、草虫、蔬果乃至人物,都是他在生活中曾经历过的、现实当中客观存在的对象。他的一株花、一棵草,或许都有一段难忘的生活,一片充满感情的回忆,一种不可磨灭的人生境遇。这就使他的画都能给人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拉近了观赏者与画作品之间的距离,成为民众乐于接纳的艺术珍品。他的绘画题材,涉猎面之广泛、内涵之丰富、感情之真挚,足以让人惊叹不已。
白菜是一种很平常的蔬菜,也是白石一生最喜爱的蔬菜之一。他不仅喜欢吃白菜,而且还自己亲手栽种。他早年在家乡时,便亲自栽培果树,种植瓜豆蔬菜,一年四季吃的水果和蔬菜,几乎都是他自己劳动所获。定居北京以后,仍然如此。他的一语“饱谙尘世味,尤觉菜根香”,便道出了心机。他曾在为友人所作的《白菜图》上,这样题道:“他日显扬,毋忘斯味。”其寓意显而易见。
柿子则寄托着白石对儿时生活的追忆之情。有其《燕市见柿忆及儿时复忆星塘》之诗为证,句云:“紫云山上夕阳迟,拾柿难忘食孔时。”他幼年贫苦,拾柿充饥,到了老年,日子虽过得舒坦了,依然不忘本。这大概就是白菜与柿子常常出现在他的画作中的一种原故吧。
这幅《清白传世图》(见图),画着一棵白菜,三个柿子。构图上,简而不空,“以少胜多”,从而突出主题。在用笔着墨上,以极简练的笔墨,表现极丰富的内容。几笔淡墨挥写出菜叶,再用较浓的墨勾出叶筋,然后以几笔淡墨画出菜头和菜根须,一颗青鲜的白菜便出现在画面。作为与白菜形成对照的三个柿子,则用加了稍许淡墨的橙色圈写出,再以浓墨点出柿蒂,呈现出柿子的成熟甜美。极为平常的白菜与柿子,成就了这幅素雅、生动而又颇具内涵的“清白传世图”。
何谓“清白传世”?柿子,在白石家乡有“食之可清火”之说,故曰“清”。白菜便可喻为“白”。二者同处一图,可称“清白”。“清白传世”在该图中有多层寓意。其一,作者一生为人处世都是清清白白的,故能“清白传世”。其二,告诫他人或后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或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要清清白白地做人。其三,作画的年代为1945年,当时的北京正处在抗战胜利后的国民党统治之下。由于政府的无能,人们并没有从抗战的胜利中看到生活的希望,反而到处是不清不白的腐败现象。作者出于对国民党黑暗统治的不满,而题“清白传世”相讥讽。
白石因生活的体验和始终保持纯朴的本色而绘白菜画柿子,又因将柿子、白菜巧妙地合构为一图而赋予了作品深刻的寓意。这就是齐白石艺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