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纪事

今天6月12日,一个极其平常的日子。

大清早,勤快的鸟儿在窗外树枝间蹦跳笑闹,叽叽喳喳的碎语把我从沉睡中叫醒过来。一看时间,5:30,跟我平常醒来的时间一模一样。

洗脸,烧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书页,恰如我惯常的习惯。

这几天抽时间看完了连岳先生的《来去自由》(作家出版社),早上起来把书细细地翻看一下,把两处补做了笔记。

我现在看完一本书,习惯上要再完整检查一下,以免有些地方没有做笔记。好书很多,尽管一再提醒自己:读十本书不如把一本书读十遍,但总不能抑制自己看新书的欲望——没有看的书那么多呢,看完这本好新借其他书。

实际上,有很多事情,我们要尽可能“一遍做好”,不要心存“下次再说”或者“以后再来”的心理。就像旅游,很多地方我们一生可能只能去一次,以后很可能再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或者干脆没有机会。比如九寨沟吧,总说等有时间了要去逛要看的,忽然就地震了,给毁掉了。再比如巴黎圣母院吧,还说等儿子工作了,有机会要去看的,看看跟《巴黎圣母院》刻在自己心里边的有什么异同,可是忽然就着火了。还有平遥古城,幸亏我们趁着“五一”假期走了一趟,否则一定也要留下许多遗憾的。

我把看书,就当作去外地旅游,该拍照的地方要拍照,以免错过好景点。——笔记就是我“拍照”的方式,隔段时间翻看一下,就像把书重温一遍。

上班路上,首先要走过一个麻将馆。大清早的,很凉爽,麻将馆外面已经聚集了七八个“闲人”,全都瘦不拉几的,脸色青黑,头发凌乱。像平常一样,他们嘴里叼着烟,弓腰坐在凳子上低头玩手机。

沉迷麻将的人的荒唐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吃了饭,双腿不由自主地就会溜到麻将摊跟前,否则就会有失魂落魄没精神的空虚样。他们今天还是要趁着凉快的时候来凑齐一桌子,好开战;等天热了再回家睡觉吧。但又一个个虚情假意地不先张罗,——据说打麻将谁先张罗谁肯定输,于是就那样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矜持样。

我匆匆走过,只觉得他们好笑:心里急的要死,表面却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过去不远的三球仪西北角,是如同往日的模样:七八个揽零工出苦力的汉子聚在一处说着粗俗甚至偶尔下流的玩笑,声音大到毫不顾忌赶着上班去的男女,他们在放肆里释放着一种情绪的压抑。公厕外面备好的石椅上,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瘦削而单薄,看来是很犯困,独自靠着椅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旁边放着一把铁锨,比寻常的大出许多。想象不到他使了那么大的铁掀,如何丢得动沙石呢?

生活就是这样,该你撑起来的担子,你只有努力撑起来,抱怨是没有意义的。我想到了《来去自由》中连岳先生在《你变不如我变》这篇短文的意思:客观而言,世界的变化是极其缓慢的,与人短暂的生命相比,近似于静止。所以,我们和世界的最好关系应该是:你不变我变,我们也只能改变自己。

在该辛苦的时候辛苦,在可以轻松的时候轻松。生活的道理从来就是这样简单,只是我们可能没有找准节奏,才让自己心生莫名其妙的怨愤,失了自己的身份,也干扰了别人的情绪。

中午跟朋友小坐了一下,跟平常一样:很僻静的小面馆,各自一份凉拼盘,一瓶啤酒。

“来一杯嘛。”朋友今天显然有点郁闷,就劝我陪喝。

“不喝。”我很坚决,“现在一滴不沾,只喝开水。”

“不是在练啤酒么?”他拿我开涮,全然忘记了自己电话里的憋屈。

“赶快发泄你的私愤吧,小心把肚皮撑爆了。”我知道他要大发牢骚,就催促他痛快点儿。

“现在的工作啊,真他妈不是人能干的了:你给领导讲业务,他跟你讲政治,你跟领导讲政治吧,他又跟你讲法律。” 果然,他抹一把嘴角的啤酒沫儿,怒骂。

“行啦行啦,吃饱喝足,铆足劲儿,该干嘛还干嘛吧!”我把他推走。太阳光不如前日那么硬,行道树下倒有一丝儿凉爽的感觉,“热了就往凉树底下走,冷了就往太阳底下走。干个工作,还把自己干成怨妇了?”

他若有所悟,摇摇摆摆地去了。

你看,这么平常的6月12日,其实在我们的生活里发生着许许多多的事情,你稍加留意,就能发现可以记录下来的东西。

把生活看作一颗宝石,那就要多角度的去观察,你会发现它的多姿多彩。人是一种离不开快乐的东西,学会寻找快乐,是一种生活能力;没有快乐,也要创造快乐的机会。

忘了告诉大家,其实6月12日于我是一个很不平常的日子。2016年6月12日,我办公室里的小同事——两个才女,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的朱斐,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的湘妹子张慧,她们帮我开通了个人公众号“南山白丁”。

三年了,我像一位农人精心侍弄庄稼一样,在自己的公众号里寻找着乐趣。今天恰逢6月12日,感谢她们,感谢生活,感谢读者的支持和鼓励:三年了,我们经常见面。还好,我们都不曾辜负时光!

(作者简介:陈启, 教师,乒乓球爱好者。工作之余喜欢写作,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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