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南山庐的琴声
三月初十,小城微凉。
送走春年,沉沉的心里,满是悲戚和牵挂。
永忠知我心里难受,中午在电话里说,今晚过来喝茶。
晚饭后,和朋友程东、阿国在庄山大道的喜龙茶餐厅喝了一会茶。七点半左右,程东开车送我去南村旧南山庐,在门口下车,南村的夜风清凉轻拂,多日的怅惘顿散。
图片来自永忠朋友圈
福梅开的门,上楼时,借着灯光,发现福梅换了短发型,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韵,不由得朝福梅竖起大拇指。
旧南山庐里,永忠在收拾茶壶电炉,聊了一会春年的事,永忠把炉和茶具搬到外面的小园。
坐下来时,烹炉煮茶后,他说:“听听流水声吧。”
随即打开假山水池水泵开关,一阵潺潺流水声响起,夜风徐来,满园清爽。
茶汤刚沸,永忠听了一个电话,是他朋友老周电话。不一会,日学、天华、老周三人来,身后跟着保全。
老周和天华、日学既是永忠多年老友,又是志趣相投的藏友。
永忠领他们去看庐前的红果树,朋友圈里,永忠写了很多次红果树和它的果子。树上挂着的果子,有黄色和红色、绿色三种,仿若拇指大的小南瓜,果身如玉面凝脂,晶莹剔透。
天华摘了一只放嘴里咬嚼,随后说果子的味道有些苦涩。
图片来自永忠朋友圈
大家回到陶瓷茶几喝茶,添了四个人,小园里热闹起来。
品着老茶,从聊生活的琐碎事聊到小城文化,聊到读书写作。永忠和老周提起朱自清的《背影》,永忠津津有味地说到作者对“父亲”翻过月台的几个动作描写,永忠说,这几句描述非常精彩。多年后,对朱自清的印象淡忘了,只要提起写《背影》的那个人,都会记起了朱自清。
图片来自永忠朋友圈
保全说到冰心的两本诗集繁星》《春水》,冰心读了印度泰戈尔的《飞鸟集》后写的,这本诗集里有很多两三句的短诗,冰心万万没想到,《繁星》《春水》这两本诗集成了经典之作,在中外文坛享有很高的声誉。
我谈到写文章时,把写文章比做搏击,我说,写文章和搏击都是一样道理,不要太过于死板,按理按路去写,应该灵活跳跃去写。不要过于注重防守,应该是注重主动攻击。
永忠说张慧谋老师对我因材施教,写文章随心自然,有感触就写,写到什么地方写不下了,就停下来放着,喝杯茶或去转转,等有了灵感了再写。或者实在是写不下去了就结束。
说真的,这两年来写文字,我正是按照张老师这个说法去写。
老周说起我文章里的一些片段,日学笑着说:“阿哥,老周可是你的粉丝,等会你们俩人加微信啊。”
几个人,谈读书,谈起小城的一些写作者的文章,各抒己见,趣意盎然,越谈气氛越热闹。
永忠告诉大家,防疫期间,他晚上在小园散步,开了水池的水泵,水流声如细泉轻注,有如在山涧旁边散步的感觉。从旧南山庐前门口到假山,转一圈有几十步,每天走了几十圈,也有几千步的远动量。
说话间,我无意看到头顶上空的半爿月亮,夹在鳞片般的云块中,淡淡的月晖,南村的半空显得明朗恬宁。
看到月亮,我小声地叫了起来:“有月亮了”。大家抬头看了一眼小园半空,永忠笑了:“阿哥写南村的月亮和夜色最多。”
我知道张老师最喜欢南村的夜色,特别是南村夜空的星星。我对永忠他们说:“叔是最喜欢南村的夜色,更喜欢南村夜空的星星。”
告辞时,走进旧南山庐里,看到古琴。保全对永忠说:“弹一曲来欣赏一下,怎么样?”
永忠坐到古琴旁,凝神静气抚琴,弹了一曲。琴声深沉,余韵绕梁。
一曲弹完,保全问永忠曲名,永忠告诉保全:曲名《酒狂》,相传是魏晋竹林七贤的阮籍所作。
大家散去时,我问永忠,今晚不见福梅这个开心果。永忠说,追剧中。
庚子年三月初十日夜,记于小城静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