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帮

《刺世嫉邪赋》

/巻5:七杀墟 /

第07回 金钱帮

一、万种风流,一夜难求

万种风流,一夜难求。

钱发虽然不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却是个正常的男人。

况且,他还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他的长相虽然不能说英俊,但起码不是一个很难看的人。

他身高八尺,魁伟强健,浓眉,豹眼,鹰鼻。

这样的男人虽然不太符合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但是,在某个方面一定可以让女人满意的。

可是,他仍然有他的烦恼。

他的烦恼就是,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和他的老婆做那种事情了。

在这种事情上,一个男人被憋得太久的话,心情就不会好的。

钱发现在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他端着酒杯,眉头紧凑成一团,两撇小胡子忽然成了千斤重似的,把嘴角压得不停地向下耷拉,弯成圆月的模样。

钱发在不高兴的时候,总喜欢做出这副模样。

其实,也不能说是他喜欢这副模样,而是已经习惯了这样。

因为他的老婆曾经说过,喜欢他这副故做沉思,故做犹豫的样子。

他很爱他的老婆,所以,他喜欢做出他老婆喜欢的样子来。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他所喜欢的老婆近来却越来越不喜欢跟他做那种事情了。

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老婆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令他缠绕不清。

古今往来,绝对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也没有一辈子只守着老婆而不出去找荤腥的男人。

但是,钱发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很爱他的老婆。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符常规的事情来的。

她的老婆虽然很漂亮,可是,已经上了年纪。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像是多次咀嚼的口香糖,虽然可以磨练男人的牙齿,但是,绝对不会把一个男人折腾成这样的。

况且,在钱发的身边还有很多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而这些女孩子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的了。

但是,钱发却连瞅都懒得瞅她们一眼。

一方面是,他的老婆确实是世间最漂亮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风韵犹存,床上的功夫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小姑娘差。

另外一个方面当然是,他有点儿怕这个老婆。

没贼心没贼胆,这就难怪他会窝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了。

一个男人在生理上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一般都是喜欢喝酒的。

二、无敌金刀

钱发现在就在喝酒。

他刚刚起床,在喝他当天的第一杯酒。

早晨刚起床的时候,他喜欢喝一杯米酒。

这种酒虽然也是一种酒,但是,却可以化解到昨晚胃里的残存的白酒的酒劲,让他更清醒一些。

最近几天来,他需要考虑许多事情,脑子确实需要清醒清醒的。

最近,帮里的生意不太好,虽然兄弟帮暂时没有过来找麻烦,但是,这更让他担心。

因为狂风来临前的海面总是很平静的。

况且,甘家老三突然离开了七杀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去办什么事。

但无论去了什么地方,他所要办的事情一定是对金钱帮不利的。

甘家三兄弟一向都是他的死对头,明知道金钱帮随时都要吞掉他们兄弟帮,甘家老三又怎么会突然离开七杀墟?

所以,他们一定是在搞什么阴谋。

所以,钱发一定要看出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阴谋,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在他的旁边,坐着的是他刚刚花重金从外面聘请来的教师爷。

这位教师爷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江湖中人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金刀陈。

据说他手中的那把金刀已经在江湖中很少能够找到敌手了,所以,感到很寂寞。

无敌的人总是很寂寞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有人说,他原本是一个被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杀人放火,凶残无比,武功好像也不错。

只是后来被官府通缉地太紧,没办法,只好流落江湖,所以,他一到七杀墟,钱发就毫不犹豫地把他聘请过来,给自己做教师爷,或者给属下传授武功,或者给自己出谋划策。

要跟甘家三兄弟对峙,钱发正需要这样的帮手。

如果他慢一步的话,就可能被那三兄弟给请去了,那么,到时候他就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敌手。

此刻,金刀陈正在用那把金刀修理自己的指甲,刀很重,可是,被他拿在手里,却好像很轻。

仿佛此刻被他拿在手里的不是一把四十三斤半重的环首大刀,而是一把四两半重的指甲刀。

说句实话,这位金刀陈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更不像是个教师爷。

他倒是很像个贪财好色,风流成性的老龟公。

他的嘴巴虽然在陪着钱发喝酒,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闲着,一对黄眼珠子老是围着站在旁边给他斟酒的那个又年轻,又漂亮,而且又有那么一点点风骚的女子身上乱转,眼睛里几乎都要放出幽幽的绿光。

他金刀上的功夫究竟如何,谁也没有见过。

可是,他在对付女人方面的功夫金钱帮里的所有兄弟却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他在对付女人方面,究竟多么高明的功夫,钱发也许不知道,可是,他的老婆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就在金刀陈被他请到金钱帮的当天晚上,他的老婆就知道了。

这就是为什么自从这位教师爷被请进金钱帮里之后,钱发的老婆为什么连碰都不让钱发碰一下的最大原因了。

这件事情,帮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但是,我们这位绿帽如山的金帮主却偏偏不知道。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老婆,他也不敢怀疑。

别人不敢告诉他,是因为帮里几乎大半的兄弟都跟这位帮主夫人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帮里的兄弟都肯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的最主要的原因。

三、入帮

当钱发打算和金刀陈喝第五杯酒的时候,护院朝三和暮四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急得在进来的时候,甚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又连翻了两个跟头。

两人连滚带爬地禀告道:“帮主,不好啦。”

话刚说完,两个人的脸上就一人挨了一个耳刮子。

钱发大叫道:“混帐东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是不是想咒我早点儿死,好霸占我的家产呀。”

朝三看了看暮四,然后,又看了看钱发,一脸委屈地道:“不是呀,帮主,我们有急事禀告呀。”

钱发从碟子里夹起一只猪脚,啃了两口,斜着眼睛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也要等我吃完这顿饭再说,我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在我吃饭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搅的吗?究竟什么事?”

暮四捂着被扇得几乎都已经肿起来的左颊,战战兢兢地道:“现在外面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声声说要见帮主您。”

钱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淡淡地道:“这种事情也来打搅我吃饭的雅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你们直接把他打发了不就行啦。”

朝三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帮主您在吃饭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所以,我们兄弟就打算把他给扔出去,可是,我们没有把他给扔出去,他却把我们兄弟给扔了进来,不仅如此,而且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有好几个现在还躺在地上没有起来呢,所以,我们才进来向帮主您禀告的。”

这话刚说完,他的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刮子。

只见钱发把筷子一扔,大叫道:“混帐东西,有人过来踢馆了,你怎么不早说,都给我抄家伙,跟我出去看看。”

但是,金刀陈却没有动。

他还在一杯酒,一口菜地喝着吃着。

暮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钱发,很不满地道:“帮主,教师爷……”

话未说完,脸上也挨了一个耳刮子,钱发冲着他道:“混帐东西,教师爷是牛刀,那小子只是只鸡,杀鸡焉用宰牛刀,连这点儿都不懂,你是怎样当人手下的,跟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当他带着朝三暮四以及众家丁赶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落拓的中年剑客,正扛着一柄乌鞘剑,肩膀上背着一只竹筐,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用一种也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客气的口气朝着那些围着他的众家丁大声道:“喂,请问钱帮主在不在呀?听见没有,我要见钱帮主呀。”

众家丁也不回话,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一个个地全都拿刀剑围着他,脸上都带着肿块和淤血,样子很难看。

就像是一群放在筐子底下被压遍的螃蟹和鱼虾,而且还在不停地流着坏水。

听到他的这些挑衅的话,他们也不知道是应该上好,还是不应该上。

反正就那么跟他对峙着,等着帮主过来亲自解决这个小子。

因为这样厉害的角色,估计只有像帮主或者教师爷那样的高手才可以与之抗衡的。

可是,左等右等,帮主就像是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一样,千呼万唤,就是不肯出来。

那落拓剑客叫一次帮主不出来,就将一个弟兄揍倒在地,叫两次不出来,就揍倒四个兄弟。

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兄弟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不肯起来了。

既是不肯起来,也是不敢起来。

反正起来还是要被他给揍倒的,干脆就不起来,那多省事呀。

再这么下去的话,金钱帮里所有的兄弟都让这人给收拾了,到时候可就有得兄弟帮的那些坏小子的笑了。

朝三暮四已经进去禀告帮主了。

假如帮主再不出来的话,他们可就把兵器一扔,干脆回家抱老婆了。

他们是来当打手打别人的,可是,别人没打着,自己倒是先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千呼万唤,钱发终于出来了。

哦,谢天谢地。

一看见帮主出来,这帮家丁就像是见了断奶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奶妈似的,脸上立刻有了一种依靠感。

可是,这种刚刚找到依靠感的幸福的微笑还没有露出来的时候,脸上就一人挨了一个耳刮子。

钱发瞪着他们,大怒道:“一群饭桶,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们来,竟然连个人都挡不住,这个月别想再跟我要工钱啦。”

众家丁被人揍得像排头,不仅没有落得一句好话,反而吃了帮主的耳刮子,全都忿忿不平。

可是,一个个又敢怒不敢言的,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看着帮主该如何解决这人。

这帮人其实也都不是好人,说他们看着帮主如何解决这人,倒不如说看着这人如何解决帮主。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的武功那叫一个高呀。

别说你一个帮主,就是过来十个帮主也白给呀。

既然你无情,就怪我无义了,帮你挡了一阵不但没落得一句好话,反倒落得一个耳刮子,他妈的敢打老子,那老子就借刀杀人,看看别人是如何扇你耳刮子的。

所以,这帮家丁就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躲到一边,看着这人是如何收拾他们的帮主为自己出气的。

只见钱发走到那落拓男子的跟前,指着自己的胸脯,冷冷地道:“我就是钱帮主,你找我有什么事?”

落拓男子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哦,我听说你要找保镖,所以我就特地赶来,看你值不值得我帮忙。”

钱发冷冷地道:“要不要你帮忙,有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落拓男子突然笑了。

他冲钱发一竖大拇指,哈哈大笑道:“是呀,好家伙,果然有帮主的派头。那好,我就决定帮你啦,不还价,一百个银毫。”

钱发伸开手指数了数,然后又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想明白一百个银毫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便用一种吃惊地眼神看着他,大叫道:“什么?一百个银毫?那你干脆去抢好了。”

落拓男子嘿嘿一笑,道:“我也知道你嫌贵,不过不要紧,我这个人一向不会信口开河漫天要价的,你跟我来,等你验完货之后,就一定不会再嫌贵啦。”

钱发点了点头,道:“好,看你耍什么花招?”

四、投名状

风起,沙扬。

街上忽然起了一阵风沙。

风沙过后,落拓男子以及金钱帮一众人已经来到兄弟帮的门口。

声势浩大,犹如要进行血洗兄弟帮。

兄弟帮的一干人闻风而动,立刻冲了出来。

刀出鞘,弓上弦,紧紧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带着这么多人来兄弟帮,很明显是来挑衅的。

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大像,然后,大家议论纷纷。

兄弟帮中领头的是两个汉子,而这两个人剑三十好像都已经见过。

其中一个是在小镇外,不让人家的老婆见老公,并且指使手下殴打人家老公的那位精瘦短悍的中年汉子。

另外一位呢,就是他在戚老爹的飞仙楼吃饭的时候遇见的去大嘴的棺材店里定棺材的甘春竹。

剑三十指着他们,淡淡地道:“想必你们两位就是甘老大和甘老二吧。”

甘老大晃着身体,一脸的得瑟样儿,冷笑道:“哼!那还用说吗,如果你是吃饱了没事故意出来找茬儿的呢,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如果你浑身痒痒想找个人帮你抓抓的话,那你倒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兄弟呢,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帮人抓痒痒,对不对呀,兄弟们。”

兄弟帮的打手立刻附和道:“是呀,是呀,不仅帮人抓痒痒,而且另外还有爆炒栗子额外奉送呢。”

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做出一副浑身很不自在的样子。

然后摇了摇头,指着身后的金钱帮的那些人对他道:“其实呢,我确实很想让你们帮忙抓抓痒痒的,可是不行呀,看见没,我想找口饭吃,而我们的老板呢,又等着验货,所以,没办法了,只好打搅一下了。”

听到这话,甘老大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帮着金钱帮的人过来找茬儿的,所以看看甘老二。

甘老二又看看甘老大,然后又一起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那些蓄势待发的家丁,施了个眼色。

这些家丁早就跃跃欲试了。

现在,得到了帮主的指示,立刻围了上来。

其中最凶悍的就数那个独眼龙。

这个独眼龙就是昨天殴打人家老公出手最狠的那一位。

他是南七北六十三省通缉的江洋大盗,后来被官府追捕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到七杀墟躲在兄弟帮里。

三位帮主一直把他当成上宾,好酒好菜供着,美色艳妇天天陪着,让他甚为感动,恨不能跪下来帮三位帮主舔脚指头来报答他们的知遇之恩。

所以,平常帮他们做起事来分外卖力。

独眼龙一脸挑衅地看着剑三十,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道:“怎么样?怕了我吧,我告诉你,我杀人从来不眨眼的,我已经杀了几百个人啦。今天再多杀一两个也不要紧的。”

剑三十看了看他,道:“哦,我听说过你,独眼神龙,一年前,由嵩阳通往帝都天中的一只货船,被你拦住,全船八十口向你哀求,银两只管拿去,只求放他们一命,可是,你却仍然将他们全部杀死。”

独眼神龙哈哈大笑道:“我的刀下从来就不会留活口的,要怪只能怪他们福小命薄,遇到了我独眼神龙。”

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

另外一个额头上带着块不知道是刀疤还是胎记的虬髯汉子也围了上来。

他晃动着手中的紫金锤,冲着剑三十冷冷地道:“告诉你吧,我也是十三省的通缉犯,平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强奸了多少妇女,怎么样,怕了我吧。”

剑三十干脆将那把乌鞘剑扛在肩上,像是在看猴子表演一样,笑嘻嘻地道:“是呀,有点儿。”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而独眼龙和虬髯汉子笑得更是肆无忌惮,他们从来就没有这么得意过。

突然,一向镇定自若的剑三十的脸色变了。

也不知道是惊异,还是不解,嘴巴几乎都合不拢了。

他之所以要做出这么一副表情出来,并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他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非常非常熟的人,江丰。

看样子,这个死小子已经混进了兄弟帮了。

这个混小子怎么也到这里来啦?

他来了,这么说那位大小姐也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见他做出这么一副表情来,独眼龙更加得意了。

他以为剑三十是真的给他们的名头给吓住了。

他用手指戳了戳剑三十的胸口,冷冷地道:“看什么看?看着我不顺眼呀?那我只好先捅瞎你的眼睛,然后,再来杀你了啦。”

剑三十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呀,我活得还真有点儿不耐烦了,如果你能把我给杀了,那还真是欢迎欢迎呀,只可惜已经不止你一个人说过这话。可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是岂有此理,连杀个人都杀不了。拜托你,这次一定要把我杀死好不好,我都烦死了。”

独眼龙和虬髯汉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一起大叫道:什么?

剑三十仍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道:“现在是你们想杀我,而不是我想杀你们,所以假如你们死了,可别怨我呀。”

听到这话,独眼龙和虬髯汉子像是听到绵羊突然对老虎说要吃掉它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一副要拔剑的样子。

只可惜的是,他们的剑还没有拔出来,流星锤还没有挥出来,自己的喉咙上多了一个洞。

致命的洞。

好快的剑,快得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下来。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剑?

这把剑似曾相识,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然后,他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已经变成死灰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落拓男子,嘴里断断续续地道:“剑……剑……剑……你是剑……”

直到临死,他们才知道自己死在什么人的剑下,实在是死得有点儿冤枉。

要恨只能恨自己知道的太迟了。

如果他们早就认出这个人是谁,别说跟他动手,恐怕早就夹着尾巴偷偷地溜走了。

这个人的剑和这个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然后,只听见“扑通”一声,便倒了下来。

一剑两命。

人已经倒下,剑还在鞘里,仿佛从来就没有拔出过。

好快的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异样的表情。

虽然都是那么得惊讶,可是,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却恰恰相反。

兄弟帮的是惊惧,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姓钱的狗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

而金钱帮的呢,则是暗暗惊喜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帮手。

有了这么一个帮手,以后再也不用收甘家三兄弟的气了。

剑三十看了看他们,然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条死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冲着钱发道:“示范表演完毕,请大老板收下我的投名状,这就叫恶有恶报,你瞧他们刚才有多么凶呀,而现在却像条死狗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躲在兄弟帮人群中的江丰,然后,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的口气,淡淡地道:“所以说呢,在这个世界上,那些越是自作聪明的人,就越是容易失败。”

而江丰呢,仿佛是已经打定主意按照自己的方式要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有做他的徒弟的潜质,所以,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靠在一根栏杆上,看着他不停地打着哈欠。

他仿佛最受不了剑三十的这副说教嘴脸了。

剑三十知道江丰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所以也不再罗嗦,径直走到钱发面前,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笑嘻嘻地道:“大老板,我的货投名状怎么样呀?值不值一百个银毫?”

钱发像是小鸡吃米一样,不停地点头道:“好,果然好功夫。大侠,请随我回帮里,咱们慢慢谈。”

剑三十将剑扛在肩上,哈哈大笑道:“没问题。”

钱发单手一展,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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