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卫国|读书日之后的读书追忆——叙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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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日之后的读书追忆
——叙事散文
文/常卫国
惭愧的很，时至23曰下午，在翻阅早晨的新闻时，才知当天是“世界读书日”。
平时还自慰读书比别人多，而暗自得意。现今连“读书日”都不知，岂不贻笑大方？
故，为以示众人，自已还算个读书人，所以，在读书日之后的某日抽得空来，写点什么装装象！
上中学时，班里（暗地里）盛传一时看“禁书”的事，想起令人唏嘘。
上中学，时至七八年前后，虽然至今，只把“文革”的大限划定在一九七六年之前，但“大限”之后的七七，七八年，甚至七九，仍然是“文革”之风余劲未减之时。许多囚禁在“禁书”之列的好书，仍然难觅踪影，“芳”影掩面。谁要是得到一本“禁书”，自然是如获珍宝，自然是身后排起“长龙”，来一睹其“芳容”。
当时在班里暗地私下传看的有：《野火春风斗古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苦菜花》，甚至还有极少见的世界名著《红与黑》《基督山伯爵》等等等等和一些早已忘了名字的书籍。
那时的可读物奇少，更别说一些国内名著。世界名著，那更是稀罕物。
这些书但凡轮到你看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完，看不完，自然有排在你后面的阅读者，强行接走！要不给，或超时看完再传下一个，对不起！再一部书传起就没您什么事了，决不讲情面。严格的甚比律法！
记得有一次，班里传着一部当时很时兴的长篇小说，叫《万山红遍》。我的“上家”是位我“仰慕”以久的女生，她当时因为生病，请假没来，可书传至她手。就是说，她要因病耽误了阅读时间，就等于压缩了我的阅读时间。怎么办？一面是自己“仰慕”“心仪”已久的人，一面是期待已久的书！
最后，毫无疑问地，只得舍去阅读的时间！
还好“上家”女生，因病没来，就让同学把书稍来了，但，只给我留了一下午和一个整晚的时间！除了从心底感激这位“天使”，还给自己留了一整夜的时间外，拿到书，第一时间就是买了两节电池！
干什么用？几千页的书啊，除了平日练就的一目十行的阅读功底，再就是谎称家中急事，请假一下午供我阅读外，夜晚的来临，这两节电池就得伴我彻夜读完这本书！
关于那些年，“偷偷”私下相传“禁”书的事，想起兴致满满，心酸中，糗事连连……
高中毕业大考前，备考的紧张程度，人人皆知。
这时班里，个别有着某些特殊背景或有特殊渠道的同学，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本“薛仁贵征东”和“薛仁贵征西”。32开大的两册书，张页全是薄如蚕衣的蚕丝所印！可想而知其书的“古老岁数”和其珍贵程度。
于是，“传书会”便私下里大大地缩小了原有的阅读人数，并且把传阅时间也大大地缩短了。这就使得传到手的同学，就必须得利用起能利用的时间来阅读。七八，七九年，虽然，国家早已恢复了高考，但对于我们这些并没把高考和高中毕业当回事，确切地说上了八，九年的学，还从没看到过因考试不及格，而留级或不让毕业的学生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得到一本“好”书，不比毕业考试所带来的冲击力差多少。
于是，书便在临考前的班里，迅速，并极其隐秘地传阅开来。
也该我倒霉！一直利用早自习阅读的同学都没事，“放心大胆地利用早自习读！苏老师家住城内，早自习她赶不及！”
于是，早自习真正成为了早“自习”，真正地成了，自由“集市”（当时还没听说过，自由市场，这个名词！）和览尽群书的“天堂”。
那日，我津津有味，旁若无物地将“禁”书，大明大放地摆上桌面“御览”，课桌的周围还围着几个“大头鬼”在共同围观。由于，每个人的精力都在书上，谁也没注意到，围观的众人中多了一个班主任苏老师！
大家正在兴趣盎然地观看，只听一个中年女声说道：
“奇书！”
“禁书！罕见的禁书！”
哗，众人闻声惊猴般散去。
书已到依然到了老师手里！
顿时，三月天，棉衣未离身，已虚汗淋漓。
苏老师走到讲台，人高马大的她顺手把书递上了黑板上沿。
“禁书呀！同学们！禁书中的毒草！又发生在毕业考试前……”
早自习，顷刻变为“批斗”现场……
我低头站在课桌旁，心中多么希望苏老师，开完“批斗”会，走时把放置在黑板上沿的书忘了！
老师走时并没忘，也许记忆不好的永远是我们这类“记吃，不记打的家伙！”（母亲名言！）
见苏老师快走回宿舍了，这时早自习已下课，便擦了擦满脑门的冷汗，悄悄地遛到了老师的宿舍门前，只见宿舍门紧闭，显然是从里面插着。苏老师就住一间四，五平米的单间教师宿舍，顶在里面的一张床上，一半是学生的作业，一半将将能睡下一个人。进门左前方是一张桌子，桌上一大半也是待批阅的学生作业和书籍，苏老师平时中午就午休在上面，晚上就回城里家中。
门紧闭着，窗帘也拉着，大白天屋里还开着灯。
我以为没人，又敲了敲门，正准备走，只听屋里用很不情愿口气问道：
“谁呀？”
“苏老师，我！学生常卫国。”
随既门打开了，明显地感到，苏老师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苏老师那张桌上，摆着那本翻开了的“禁”书。
只见老师依然板着那张，特为老师定制的脸，心中一慌，心想，这书算彻底算交待了。本已在班里因倒蛋出了名的我，要是苏老师把“禁”书交到教务处，那就更出名了。没了书将意味着什么，想到这，不由得两腿一软，差点给老师跪下。
“苏老师，苏妈妈……”
书要是被交到教务处……被越想越怕，不可预测的后果，使我声泪俱下，语无伦次。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回去安心考试吧，至于书，考完试再说。”
老师口气倒是柔和多了，但，书交不交给校方还有变数。
我茫然地回到了教室，糊里糊涂考完了试。
在考完试后的第三天，苏老师把书还给了我。惊魂未定的，从拿到书的那一刻起，忐忑的心才总算落进了肚里……
事情过了四十余载，现在想起，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年逾六旬，每每想起读书带来的欢愉，何止万千！
本文编辑：韩晗
【作者小传】常卫国，笔名（网名）岁积沉香。山西原某国防企业高管，现病退干部。口不能言、行不会走。二级残疾；在国内数百家网络、纸刊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二百余（首）篇。《大西北诗人》副主编。获《大秦文学》“秦人趣事”征文散文三等奖。获由南边文化艺术馆、吉林省新诗学会、北方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四川省高校文学发展峰会、《文华报》、《雍州诗刊》《蜀江文学网》等多家联合举办的第二届“三言两语”全国短诗大赛二等奖。获《第四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散文银奖。 获第六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诗歌二等奖。小奖若干。著有诗集《狂人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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