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228期：滴血的黑土地（7）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儿女无论身处何地，听到这慷慨激昂的歌词和旋律，总会心潮澎湃。田汉、聂耳于1935年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其灵感来自黑土地上的抗日义勇军战歌。
滴血的黑土地（7）
文｜苗振生
武云为刘海中的三分队还真动了心思，对于三分队的人员怎么安排他费劲脑筋想主意，一个不给吧，这不合规矩，给多了吧，还怕刘海中的势力太大。他想来想去，偷偷地笑了，刚来几个农民，给几个绺子派去，各绺子的头头都不要，何不把这几个人给他刘海中啊，一，这些人都没参加过打仗，二这些人不像江湖的人讲义气，不会和刘海中他们拧成一股绳结成一条一心。他觉得这招挺高，表面给三分队派去几个人，实际这些人都没有用，这是一举两得的高招。
几个新入伙的农民，小心翼翼来三分队报到，这些人都是家境贫困，来到这里是想混口饭吃，他们大都是没出过远门，遇事儿都胆小。武云一共给三分队调来七个人，别看七个人少，他们来到三分队后加上刘海中他们三人一共是十个人，武云还假惺惺给三分队三匹马，四支枪，加上刘海中带来的那支猎枪，加在一起就有五支枪。这个七长八不短的队伍，实在是让人看了寒酸。他们是刚成立分队，武云就把他们安排在高庄子村一个有钱人家看坟的房子里，这里四面透风，连炕都没有。刘海中他们就自己动手，砌炕，抹墙，整理这个破旧的房子。
十冬腊月的，天气挺冷，刘海中的手都冻得通红，后来的几个人打仗不行可干农活还可以，大家争先恐后地忙活，经过一上午的劳作，这个看坟的屋子收拾得还行，大家又到老百姓家里买来谷草和野蒿子，回来把屋子铺满，这就是当炕用。小屋有个炕，大伙让刘海中住，刘海中生气地说，按年龄排，最后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农民住在炕上。大伙很是感动，当时就表示，一定跟着队长走到底。
太阳出来了，大家开始整理刀枪，小三子分到一支名叫铁公鸡的枪，在院里搽枪，一死劲儿这枪栓还掉了，气得他一个劲儿地嘟囔，这是啥破玩儿，还没等使唤呢就坏了。
刘贵劝道，现在凑合用吧，等将来和坏人打起来咱就有好枪了。刘贵使唤的是刘海中从家里拿来的那支猎枪。
在小三子表示说，将来我要用这支枪从日本鬼子那里换来真正的三八大盖枪，那家伙可好使了。
一个刚入伙的外号叫矮个子的说，到时我换一支镜面匣子枪，使唤那个玩意才神奇呢。
刘海中被任命为骑兵大队三分队队长，他心里明白，这是三胜不得不给他个虚设的官，哪有队伍要人没有，要枪给几只破枪，十个人还有五个人没武器，他看到有一个人在院里磨着大刀，还有四个人用的是木棒子，他的心里真不是滋味。他在院里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暗暗下决心，他要把这支队伍带好，带出兵强马壮，成为一支抗日英雄部队，那时谁也别性小瞧这支队伍。
新编入三分队的大个子是从劳工营跑出来的，他没有分到枪，只好拿一根木棒，他拿那根木头抢走到小三在跟前，小三子，你嫌那枪不好使，咱俩换吧。
小三子抬起头，不高兴地说，去去去，你那个更不好使，你自己留着吧。
刘海中见大家情绪不高，心如刀绞，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他一直没说话，这些天，他从过去在东北军一起干过的一个绺子头头那里借几块大洋，想方设法把伙食搞上去。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泄气，不能让弟兄们见到自己无助的样子，它只能尽快把这三支队伍训练好，将来到杀敌战场一显身手，从日本鬼子那里把需要的一切弄回来。他开始把弟兄们集中起来，给弟兄们讲，要他们练好本领，在战斗时如何打击敌人保护自己，并鼓励大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闹心的事又来了，陈斜眼摇头晃脑来三分队报道，自报家门，陈德英副队长。他见了刘海中，晃着脑袋说，我是军师亲自点名要我来的，这里的大事小情我都得知道，你们要如实汇报，不得有误。
刘海中知道这是武云派来的奸细，就不冷不热地说，来了就好，来了就是咱分队的弟兄。
我可不是弟兄，我是陈队副。
小三子看他那样子就生气，你对付，你来对付谁呀？
刘海中瞪小三子一眼，这是副队长，是你的长官，不许对长官无礼。刘海中是不想惹麻烦。
几天下来大伙都烦透这个陈德英了，背后都管他叫陈斜眼。陈斜眼把自己当成上级大员，因为武云和他讲，这是重用他，到了三分队啥也不用干，就负责监视三分队特别是刘海中的一举一动，以防三分队将来影响武云的计划，究竟有啥计划，他没有告诉陈斜眼，只说，如把这件事儿干好，将来他保证陈斜眼当大队长。听到这些条件陈斜眼才高高兴兴去上任。
陈斜眼到了三分队，可给刘海中添了不少麻烦，他认为自己是军师的人，又是从统带部下来的，到三分队他这也看不上眼，那也瞧不上，平时是摇头晃脑，横冲直撞，讨人嫌的事不断。刘海中告诉弟兄们，为了三分队的前途，不管是谁都得忍着，千万别惹陈斜眼。这个陈斜眼看到三分队的人都不敢惹他，认为三分队的人都怕他，就更加为所欲为，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哪说话哪搭茬，净说讨人嫌的话，别人说东他就说西，老显示自己有独立见解，他把揭人短，说人坏话当做是他的能耐。大家听了刘海中的话，不和他计较，明知是讨厌他，但都不搭理他。
这天中午，陈斜眼转到小三子身边，听几个战士研究去抢日本鬼子的枪，陈斜眼不爱听了，就咧咧嘴，讽刺地说，别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们那几条破枪，还敢和日本人对付？人家有飞机大炮，有机关枪，有三八大盖，那日本武士道谁不怕？你们是美出鼻涕泡了，还想抢日本人的枪？
小三子故意逗她，陈队副，你说日本人那么好使，咋还上中国来了呢？
这个你不懂，人家日本人在日本国不爱呆了，一想啊，中国花姑娘的大大的好，高粱米饭大大的好吃，就到中国来了。陈斜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小三子做个鬼脸，陈队副大大地明白日本人的干活，是日本蛔虫的大大的。
大个子有点儿不爱听陈斜眼的话就顶撞道，日本人和你合计好了咋的？他们啥时候说过中国的大姑娘好，高粱米饭的好了
刘贵早就想发火，这些日子就看不惯陈斜眼的德行，就没好气地说，别听他瞎哧哧，他懂个屁？
这句话，引起在场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这笑声让陈斜眼怒不可遏，他气急败坏的骂道，肏你妈的，你满嘴喷粪，你说谁瞎哧哧？我跟你玩命。说着就向刘贵扑来。
刘贵早就烦他，就顺势给她几拳，弟兄们也早就忍无可忍，大家趁势把陈斜眼打得鼻青脸肿，陈斜眼这下可惨了，哭哭啼啼地离开了三分队，向军师武云报告去了。
（责任编辑：王志胜 排版：王志胜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苗振生，退休民警，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