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文学】邹小燕‖ 一碗鸡蛋面
一碗鸡蛋面
文 | 邹小燕
“你妈就是家里的主心骨。她走了，家也散了。”自从母亲出车祸走后，这是父亲常念叨的一句话。的确，天性乐观、喜爱烹饪的母亲总能让家里洋溢着美味和欢乐的气息。而现在，没有母亲的家，清冷、阴霾。每每回家看到父亲孤独的身影和冷清的厨房，心里一片酸楚。对于不擅长煮饭的我而言，母亲的美食成为我最最心酸、最最渴望的想象。
寒夜，带着饥饿的胃和阴郁的情绪去看望父亲。父亲偎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有些疲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吃饭了吗？”
“没有。”
“怎么不吃饭呢？”父亲声音有些沙哑。
“不想吃。”坐在火旁，我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心里有些想哭。没有母亲的爱，这个冬天更冷了。
“不吃饭怎么行呢？煮碗鸡蛋面吧。”
“不吃。真的不吃。”尽管肚子在不争气地叫，可嘴上依然固执。
父亲没有说什么，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然后走进厨房。
“哗---”煎鸡蛋的香味从厨房传来。“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吃鸡蛋面吗？别忘了，我在煮饭方面还是你妈妈的师傅。”
这句话父亲不知说了多少遍。那时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味、可口的饭菜，一边对母亲的手艺赞不绝口。父亲总会不忘在一旁强调自己曾是母亲的烹饪师傅。可每回说出来后，我们都提起父亲引以为傲的鸡蛋面，笑称那才是父亲唯一的“独门绝活”。然后父亲在家人的笑声中故做沮丧状，说：“徒弟都是这样，学会手艺忘了师傅。”
如今，再次听到父亲提起。竟然有些恍惚。
“嗯，好了。尝尝，看需不需要加点其它佐料。”一碗热乎乎的面，两个煎得黄灿灿的鸡蛋引得肚子一阵欢叫。饿狼般狠狠地咬上一口。香，真的很香！
“我就知道你一定饿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吃饭呢？别说，我这个煎鸡蛋的水平一般人可是达不到的哟。”看到我狼吞虎咽的吃样，父亲骄傲地说。然后有些艰难地把腿搁在沙发上。
“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学会照顾自己了。你也知道，妈不在了……所以现在什么都得靠自己……”父亲有些哽咽。
仰起脸，看到父亲日益清瘦、苍白的脸。母亲走后，父亲变得特敏感。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让父亲痛哭流涕。都说人越老，心就越脆弱。我无法想像曾经做过两次心脏手术的父亲是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想想自己依旧在早过了而立之年的时候象个无助的孩子，我无言以对。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爱，母亲的爱仓促地嘎然而止。如同温暖的阳光瞬间消失在天尽头。而父亲，在这个寒夜，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让我泪流满面……
邹小燕
女，文学爱好者，喜欢幻想，崇尚自由，常在夜里独自咀嚼诗中隐匿的快乐。
/ 作者须知 /
《蒲城文学》长期接收广大作者的投稿，主要为现代诗、散文诗、散文（2000字左右）、小小说、闪小说等。根据编辑要求，主要推出国内80后、90后、00后优秀作者的优秀作品。根据编者旨意，发现中学生、高校大学生、少数民族作者优秀作品，探索不同地域、不同年纪的文学代艺术。
《蒲城文学》产生的打赏稿酬，60%作为稿费给予作者，稿酬发放方式为微信。如作者7天内未联系《蒲城文学》索要稿酬，则视为主动放弃，20元（含）之内不发稿酬。 投稿邮箱：E-mail: 564986239@qq.com
— END —
审核 | 阿马
编辑 | 葳蕤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
你已经深深爱上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