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旁的罪恶(中)
作者 万吉晨
三
“那当然。不是对你吹的,我妈对我太好了,我长这么大,连个手帕都没有洗过。都是我妈干。不怕你笑话,我吃奶吃到八岁。到现在,我妈还得给我铺床呢!“六成对外就把钱淑珍说成是,怕别人欺负他外来的,也是有意在一枝花面前卖弄。“嚯,你可真是——有福。你和我不是一类人,你是有人宠的,我要是有你千分之一好,也不会出来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说冷,冷得要死;说热,热得要命。饥一顿,饱一顿,何时到头?”一枝花叹息着。“哼,我有福?我有福也不出来东躲西藏了。哎,反正在外边好,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六成有感而发。他父子常以专政他人为荣,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姨夫竟然也被别人专政了。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说不得,怨不得,脱不得,逃不得。六成不知道一枝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只得含糊回答:“打,谁没有挨过,又有谁没有打过人?有什么办法呢?这叫着乐中又苦,苦中又乐。人的一生不就是喜怒哀乐,吃吃喝喝吗?”“对,我就不怕人家骂我是小偷。有权的人公开拿,无权的人只能偷点。我觉得我比他们要强得多。有人骂我是流氓,可我没有贪图国家一点财物,用我自己的身体维持生活,碍着谁了?比那些恨不得把国家的东西都搬到他们家的人,不知道要强多少。他们才是货真价实的流氓。”一枝花慷慨激昂地说。一枝花依稀记得,在她小时候,妈妈对她的朦胧的爱。但这些很快好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爸爸一死,因为生活所迫,妈妈嫁人了。继父对她很不好,整天叫她干活,还时常打她骂她。一枝花渐渐长大了,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一次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就奸污了她。并警告说,要是敢说出去,他就把她们母女全部杀死。从此,一枝花就从那个家里跑出来,她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独自品尝其中的酸甜苦辣。这时,六成看到一枝花好像想什么心思,就用手捅捅她说:“哎,想什么呢?想开点,该快乐时就快乐。人得及时行乐哦!”这个美丽漂亮的姑娘真不愧是一枝花,她对六成莞尔一笑,就不由得使六成荣辱皆忘,倾慕不已。接着,俩人悄悄的说着什么:“一定,啊!”俩人边走边说,不觉来到电影院。矿山难得演一场电影,看的人真多。电影刚散场,人像潮水似的往外涌。六成和一枝花专往人多的地方挤,并且连连得手。“天哪,我的钱呢?”一个老太婆大声叫喊。人们马上围上来看热闹。“八成是叫小偷偷走了。哎,社会这么乱,小偷也多了。”“呜呜呜——”老太婆哭着说,“我是好不容易从三个儿子那里要来三十块钱,这是我半年的生活费哦,这下子可要我的命了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再向你的儿子要了”。有人劝解。“哪有这么容易的,要一个钱,儿子就用白眼瞪我,儿媳妇骂我比骂猪狗都难听。为了几个保命钱,我得受多少气呀!我守寡守了几十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现在都娶上了媳妇了,一个月挣好几十呢,原先一人管我十天的饭,是大月我就得饿上一天。现在,谁也不待见我。一天饭也不管了,叫我自己过日子。真是棍头出孝子,娇儿无义虫。他们小的时候,我是多么亲他们,老天不睁眼,偏偏叫我的钱丢了。好心人,帮帮我吧.”老太婆边哭边说。一枝花看了六成一眼,问:“你是一个什么样的钱包呀?”“孩子,是一块破布包着的。”老太婆抱着一丝希望盯着一枝花。六成领会一枝花的意思,把手伸进口袋里,暗暗地捏着,翻腾着一个布包的东西,可怎么也没有摸着,心里十分纳闷。人们听到了一枝花的声音,围了过来,老太婆也止住了哭声。一枝花郑重其事的打开布包,一数,果然是三十元。“是,是的。老太婆伸出颤抖的手,说,“这我可有救了。”老太婆抓住一枝花的手说:“闺女,你真是好人,这五块钱你拿去花吧。”“不,不,以后可要小心点。”说着,一枝花和六成走了。六成奇怪地问:“那个布包明明在我的身上,咋跑到你的手里了?亏得我还有那么点人性,不然,玩我,非叫你出丑不可。”一枝花瞥了六成一眼,说:“看她怪可怜的,随便玩玩,什么人性不人性的。她儿子才没有人性呢。”“哈哈哈——”六成也很得意,并对一枝花垂涎三尺,贪婪地看着她。
作者简介:
万吉晨,网名:万里行舟。河南漯河市人,在宁夏石嘴山市工作。高级中学教师,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宁夏民间文艺研究会员会员,宁夏石嘴山市诗词学会会员星海诗词微刊主编,业余爱好文学,曾发表过各类文学作品100多万字,其中小说集一部,其它为诗词散文散见诸于国内各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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