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雪,不是落在肩头,就是落在心上
原创青青竹叶青
这个冬天,是在南方过的。像一只在季节里迁徙的鸟,逐暖而行,向阳而居。
第一次过了这样一个冬天——
没有了冷彻天地,没有了棉衣棉鞋,没有了呵气成霜,也没有了对一场鹅毛大雪的期待。
有的是啥呢?气候如春,赏花赏月,薄衣单裤,再加上无事一身轻,真正称得上一场美丽的体验。
偶尔打开手机看看别人的文字,看到有说北方女人对貂有着一种不可理解的执念,心下莞尔。当下,可不就是你在北方裹着貂,我在南方露着腰。
再或者,走绿树成荫,花开似锦的街头,一首歌会不自觉在脑海里无声吟唱: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
哦,这个说的,似乎不全是季节的事儿。
破天荒,昨儿个晚上做了梦。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要么是做了梦,一觉醒来就痕迹抹去,豁然归零,不再记得了一星半点。
清楚记得,梦到以前同事的一个姑娘,问她新近在哪里工作。她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是同行的一个单位。又问她证可考过?她笑着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笑了,这多好呀,有了新的单位,又有了新的资本,好好干。
当然,梦,都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是生活里的蛛丝马迹被打乱,重新组织在一起,天马行空,改头换面。
关于她,事实上是前不久一个熟人问我,可有认识的人闲赋在家,又正好有证,她那边需要人。第一个想到了她,一个踏实肯干又勤奋上进的姑娘,记得曾经拿着书复习着考证来着。
她说,证考过了,不过暂时没法上班。就是以后上,也会在当地,不去郑州了。原来,一年多不见,她结了婚,当了妈妈。男方在外地,孩子虽有家人帮衬,可说到底,还得靠她。
向她道了声恭喜,不再打扰。
梦里还梦到好多人,也是以前的同事,可我怎么也想不起她们的名字。恍惚记得其中一个的离开,是和单位闹了别扭。这个倒是真的。为这事,还感叹过制度的冷冰冰,还有人情的淡薄。
而其实,那件事我也是卷入其中的。与她不同的是,到了末了,我恰恰是制度不外人情的受惠者。故而,任何的看法终于没了立场。
记得,在梦里还问到单位近况如何,还有老总……从那里出来后,很少与人打听单位后来怎样,可还是断断续续从不同的人口中得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讯息。多是不好的。可与我再无关。
就算平日里不愿提起,心底里对从前的那些人和事,还是念念不忘吧。与其说是眷念情谊,不如说是不想淡忘掉一路走过的印迹。人聚人散,潮起潮落,到最后,都躲不过一声唏嘘。
就跟身在南方,心惦北方一样。与我尚在寒冷老家的老妈打电话,天气是必聊的话题之一。
——前几天下雪了,不大,就是可冷了。
——刚才去烤火了。
——吃过饭了,一会儿还得出去。冷呀,咋能不冷呢,没下雪也冷。嗯,穿厚点儿……
妹妹电话过来时,她正带着孩子们在楼下玩。随后照片传过来,穿着厚衣厚裤呢,一个个还是缩了脖子,呲牙咧嘴着。
再然后,是一张弟弟抹眼泪的照片。
——刚还高兴着呢,咋一会儿就哭开了?
——跟姐姐赛跑,跑不过,就……
——哈哈哈哈。
——你呢,你咋样了?
——每天也没别的事,打针,吃药。
原创青青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