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青春的梦》二十六 电视机 作者/雪月空明
长篇连载《青春的梦》
二十六 电视机
作者/雪月空明
司马雨在家里浮想联翩，电视机、电风扇、电冰箱……，如果真有了，那该多好哇，经过马大婶一番“游说”，司马雨还真有点儿动心了。
对，买个电视机，想多会儿看，一按开关就行了，那多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更加决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思讨着，越想越高兴。
“妈，咱们买个电视机吧？”
“电视机，我可没想过，小雨，钱可要用到实处，别乱花。”
“妈，要是买了，你在家里就可以看电影了。”
“那感兴好。”
“那明天咱们去找刘大哥让他拉咱们去县城供销社去一趟。”
司马雨一心想着电视机，想象电视机为什么会出画面，怎么插上电源就可以看了，电视台里这儿这么远，电视怎么收到信号的，越想越好奇，越加决定了买电视机的决心。
第二天，母女俩来到刘大哥家，刘大哥正在院子里喂牲口，他用筛子把草料筛过，放到马槽里，加上些饲料和上水，拍拍他那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自言自语道：吃吧，吃饱了好有气力。
“大哥。”司马雨走进院子向刘大哥打招呼。
“啊，是大妈和小雨呀，快屋里坐。”三人一同走进屋，屋子里刘大嫂正在洗碗，小石头坐在炕上玩着泥娃娃。
“呦，大妈、小雨来啦。”刘大嫂站起身，热情的迎上来。
“她大嫂子，不用客气，忙那？”
“忙，有这个小王八蛋，整天吵吵闹闹的，就会捣乱，饭怎么哄也不吃，连哄带吓才吃了几口，都这时候了，桌子还没抄呢。”刘大嫂说着，蹲下身去，加紧忙活着。
“大妈，您有事呀？”刘大哥拿起挂在门后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
“有点事儿，小雨说要买个什么电匣子，说能放电影儿。”
“妈，是电视机。”
“对，对，电视机，她说买个电视机，让我在家里看电影儿。”
“好哇，什么时候去？”
“大哥，今天有空没？要是有空，今天就去吧？”
“行，我这就套车去。”
“大妈，你们家买了电视机呀，这回我可少去不了，你说那玩意儿，那么个匣子，就能出人儿，真新鲜。”刘妻高兴的说，
“妈妈，我也和奶奶一起去，看电视机。”炕上的小石头嚷嚷着。
“好，都去。”司马大妈笑了，笑的那么甜。
“车套好喽。”传来刘大哥的声音。“这就走吧，听说那玩意儿要挑一挑，别去太晚了。”
“好。”司马大妈此刻感觉真是幸福。
几个人笑着走出屋子，屋外，一匹健马套在大车上，不住的用蹄子踏着地面，咴咴的叫着，打着响鼻，头一下一下的摆动着。看来它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也想去观光一下电视机是什么样子。
“大妈，上车吧？”刘大哥勒住马，让几个人坐上马车。
“上车，我这辈子，没出过几回门儿，这回也看一看这大商场啥样儿。”司马大妈笑地眼睛眯成一条缝。“石头妈，你也上来吧，咱们一起去。”
“不啦，我在家里等你们，快走吧，很远的路呢，别太晚了。”
“好，走啦，小雨，上车呀？”刘大哥招呼司马雨。
司马雨赶紧跳上车。
“驾！”一声吆喝，马鞭一甩，马儿好似知道主人的心事，打了个响鼻儿，踏踏踏，冲出大门，向远处跑去了。
纷繁热闹的商场设立在小县城的主要地段，一行三人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比较大一点儿的商场里。
司马雨跳下马车，来到商场门前，情绪有点儿紧张，要买电视机了，心里有些激动，长这么大头一次来这么大的商场，又是来买价格昂贵的电视机，望着门口那大大地金子招牌，心里有些发慌。
推开商场大门，走进商场里，立刻，她被五颜六色的商品和买卖的人流吸引了、淹没了。人这么多，往来穿梭，一溜溜的柜台排列着，熙来攘往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的走动，售货员们和气可亲，接待着每一位顾客。商场的顶棚上有无数的荧光灯，照的整座商场一片辉煌。学生用品、床上用品、家用电器、儿童玩具……，太多了，数都数不清，对，给小石头买个玩具吧。他知道刘大哥准不让买，于是回头说：“妈，你们先去卖电视机的地方看看，我到别处转转。”
“别走远喽，这么大不好找。”司马大妈担心走散了。
司马雨来到儿童玩具柜台旁，十几米的玻璃柜台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太多了，买哪一样好呢？司马雨看花了眼。
“要买哪一件？”售货员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姑娘。
“我看一看。”司马雨微微抬起头回答售货员的话，又低头看起来。
“你看这个电动火车好不好？”售货员拿出一辆电动火车。
“这个。”司马雨接过来想让它走动，可她不懂怎么玩，售货员看出她的窘境，把玩具火车拿过来，打开尾部的一个盖子，放进去三节电池，盖上盖子，打开开关，火车动起来。售货员一边操作一边介绍说：“这种玩具火车呢，如果它前面遇到障碍物，会自动转弯，绕过去，最适合小孩子，不算太贵，二十五元。”
“那电池能用多长时间？”
“大概能用一星期吧，这也说不准，玩的次数多，电池就费，次数少呢，电池就省。”
“才一星期，不行。”司马雨不是怕花二十几块钱，而是电池才用一星期，山村里人不常出来，刘大哥会一星期跑一趟给小石头买电池吗？不行，要买个不用电池的，自己会跑的，我看看别的。
“好”，售货员无可奈何的把电动火车请了下去，拿起了一个洋娃娃。“你看这个洋娃娃怎么样？会笑，会哭，还会动。”
“小男孩不玩儿洋娃娃。”
“是男孩呀，是不能玩儿洋娃娃，那你看看这个。”售货员又拿起一只小手枪。
……
“我看，还是要这个吧。”司马雨挑选了一辆橘红色的小轿车，既不用电池，还省事儿，一推就跑。
“好。”售货员递上来一辆小轿车，司马雨试了一下，还行。
“就这辆吧。”
“好，给你包好，六元九角。”
司马雨付了钱，拿起小汽车去找司马大妈和刘大哥。
“小雨，你到哪去啦，你看这么多电视机，我和你刘大哥不知选哪样好，你来瞧瞧。”司马大妈看见样式众多的电视机，看花了眼，不知道如何选择。
“妈，我给小石头买了个小汽车。”
“买那玩意干啥，他也玩不出好来。”刘大哥想让司马雨去退掉，司马雨又怎么肯。
“人家市里小孩儿，啥玩具都有，小石头买个小汽车算什么，将来呀，城市里有的，咱们那也要有。”她边说边向柜台上张望。
“哎，妈，看，那个挺好。”她指着柜台里一台十四英寸彩色电视机说。
“带色的，太贵了吧。”要知道，十四英寸彩电在那时已是非常少有且昂贵的，一般的家庭大多买的黑白电视机，彩色的还不多见。
“妈，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电视剧，那彩色的战袍，鲜明的铠甲，真好看。
“这台电视机什么牌的？”
“虹美，”售货员坐在里面不耐烦地回答，她瞧不起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不起眼的小姑娘，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根本没站起来。
“那这台电视机多少钱？”
“一千五百三十五。”售货员含含糊糊的回答，她心里想，跟这三个土包子说话真没意思，还不如打个盹呢，她们也买得起电视机。
“什么，那么多？”司马大妈想打退堂鼓。
“钱不够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的。”售货员以为自己判断不错，带着嘲讽的意味直起腰来。
司马雨可气急了，以貌取人，瞧不起山村人咋的，真不是东西，我偏要买给你看看，看你怎么着。
“我就买这牌子的，找一台。”司马雨坚定有力地说。
“小雨，太贵了，别买了吧，啊？”司马大妈拉了拉司马雨衣角，她舍不得花这么多钱。
“妈，既来了，就要买回去，又不是没钱。”司马雨说到最后抬起头，故意把没钱两个字声调拉的高高的，让那个售货员听到。
“是啊，大妈，既来了，又选好了，就买吧，”刘大哥也气不过，帮着司马雨劝说司马大妈。“您看这画面，多好，你在家里就可以看啦。”
“到底买不买？”售货员以为这三个土包子是来白看电视饱眼福的，一脸的瞧不起，不耐烦地说道。
“买，就买这牌子的。”司马雨加强了她的语气，拿出了钱，交到柜台上，“一千五百三十五，给你。”
售货员一脸惊讶，语气立即缓和，拿起钱数了起来。“正好，一千五百三十五。”售货员数完钱，满脸堆笑的拉出一台新的电视机，打开包装，插上电源，屏幕清晰，画面完好，见三人没意见，放入箱内，打好包装。她真想不到，面前这个山村姑娘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这得顶她多少个月的工资呀，她立即改变了对这三人的看法，脸上也笑嘻嘻的，还一个劲儿的讲解电视机各个部件怎么用，怎么使，各个按钮的功能。更令售货员疑惑的是，这三个人年岁大的没有决定权，中年人看来只是个帮忙的，一个小姑娘拿着大把的钱，而且决定权在她，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司马雨他们抬着电视机向外走，后面传来那个售货员彬彬有礼的声音。“欢迎您下次再来。”
司马雨心中这个气，再来，再来个屁，一个人一辈子能看坏几台电视机呀，就算再来买，也决不上你这来。没想到来时高高兴兴，却弄了一肚子气。
作者简介：雪月空明，号闲野，又名义云天、燕赵不笑生。爱好文字多年，多篇短文见报，微信多个公众平台有短文、诗歌发表。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多部长篇小说在网站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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