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75 读书里的串联脚步 --书里书外拾碎影(13)

2020年第三期《读库》的第一篇文章,是樊国宾的《从北大到南大》。

读了两遍,散乱的读行脚步记录里,串联了好多人,好多事。

有过去的旧人,也有当下的新人。

有过去的旧事,也有当下的新事。

文章分十个部分,犹如十个读行的脚印。

有意思的是,书中好多人与好多书,以及提到的相关事,是熟悉与知道的。

文章的题记:“在这里读书,是为了蓄养一种‘诗书宽大之气’。”

开头的一句话,也别开洞天:“古人有‘十年读书,十年游山,十年检藏’之说,我对三个‘十年’的理解是--如果懵懂少年与衰弱老年不算,人生最好的时光只有中间三十年:前十年读书修身,中十年经世致用,后十年沉潜总结。”

文章里先后十节中提到好多人与好多事。

我挑些其中有过书中交叉的人与事,按照文章的顺序,提出其中相关的人说说感兴趣的闲话。

戴锦华,文章中介绍说,人称“戴爷”。课堂场场爆满。

桌椅全部被外校旁听者霸占。“搞得我们这些需要拿学分的人只好靠着窗户站桩。”

戴锦华这人,好多媒体中,多次听说过。都说她是评说电影中的大伽中的大伽。

有点像当下同样有热度的评说诗词的大伽老学者叶嘉莹。

没读过她的书,是个遗憾。

有机会找她的影评,好好读一读。

我是个影迷,挺喜欢看电影的。

以后,得关注关注这位影评大伽。

看过毛尖的电影评论的书,好多人说好。很受年轻人喜爱。

读过之后,除了记忆好,有些独见,总体上觉得还是一般般。

书中还说,季羨林与另外两位教授,被北大某个社团请去座谈所谓“五四精神与北大传统”。作者说这个题目出得很蠢,让三个老头说什么好呢?

发言正无趣时,话锋突变,逆转成与一位清华学生的两样争论。

季老轻轻咳了一声,大家安静下来。季老说:“争什么争,有啥好争的,一个是半封建,一个是半殖民地。”

这话,听起来挺有意思,别开生面,还夹枪带棒。

季老的书,读过几本,人挺谦逊。

像书中这么直的说话,不像季老写书中的为人与说话的风格。

作者还提到与刘小枫喝酒。

刘小枫这人,读过他的《诗化哲学》《拯救与逍遥》《这下一代人的怕和爱》,好像还有《沉重的肉身》。

这几本书,在东风第一枝书店买的。绿皮封面,读过十多年了。

这人吧,学术文章,跌宕得很,与诗的跌宕一样。书中好多陀思妥也夫斯基的举例。

大凡深入喜欢陀思妥也夫斯基文学作品的学者,思想水平已经抵达一个比较高的高度。

随意的猜想,这刘小枫的酒量一定是不错的。

说起文章中的王朔。

作者是这样说:一个神圣的时代结束了。

“王朔语文收割了这一代青年,大家更喜欢对着镜子做鬼脸,冲着蓝天撒娇,拍着肚皮吐烟圈。”

我是喜欢王朔的表述方式的。

他的表达方式,不同于新锐的何新,也不同于正步走的周国平,还不同于歪着脑袋与邪眼看世界的王小波。

王朔的叙述,是一地鸡毛中的高高者与峣峣者。

第五节说的经济学院资料室主任、党支部书记解万英从五楼跳下来……

这事,印象深刻。

92年,事过不久,正好在北京参加十二大学习班。听厉以宁,人称厉股份与吴敬连,人称吴市场与中宣部好多大领导,以及许多知名人士的请讲课。

当时就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可不知道是什么具体的人,叫什么名字。当时说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教研室的主任。

这个消息,当时肯定是被封锁的。可还是不胫而走。

老实说,当时我也觉得全面走市场经济,是一种全面的背叛,至少是修正主义。

尽管不敢公开的说,但心若死灰,与跳楼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解万英桌上放着一件大衣和一台收音机,书桌上放着一本《求是》杂志,封面空白处用圆珠笔写下“共产主义必定胜利”八个大字。原因是12号,有个重要会议开幕,明确提出发展市场经济。

作者为了陪衬,还指出:1921年春天列宁提出新经济政策后,当时也有党员捶胸顿足乃至自杀。

解万英从五楼跳了下去,当然是个人行为。

可这样带有标志性的个人行为,已经化成了一个时代许多打江山与建设国家老一辈的共同忧国忧民的心结。

文章对比的北大与南大,是指北京大学与南京大学。

作者归纳的说:“人们习惯认为北大多狂生,南大多雅士。所谓北人看书,如显处视月;南人学问,如牗中窥日。”

好多的人,好多后,胸中有,胸中隐隐约约的,还有那些胸中没有的,读过之后,如一串串的读行脚印,历历的来,又历历的去……

我喜欢文章中的这么一段话:“某南京青年作家发表文章说,北京三联的《读书》杂志是‘政府特许开辟的一块让知识分子集体手淫的园地’,‘如果我是作家的话,那路遥就个个民工’。还说海子是个二流诗人,其意义不过是‘烈士’诗抄。”

2020年12月14日星期一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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