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兄彦真三十六年祭 || 作者 马彦明
二O一六年古二月初九日,走苏州,路经靖远,石板沟。赫然忆起二哥七一年初次打工在此。两旁依山而挖的窑洞依稀可见。兄生前常说这是他们打工时的栖息地。睹物思人,泪如泉涌,不能自已。在这里他开始了一生辉辉的业绩。七二年秋初,以他优秀的表现,严格的考试,天赋于电工的特长,提拔到白银供电局,经过培训,分配到白银修试所继电保护班工作。正当事业有成,踌蹴满志之时,一九八四年,三十而立的豆冠年华,天陨此命,悲哉,哀哉,挥泪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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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蹈石板沟,挥泪忆亡兄。
那是八四年,血泪五月五。
经过白银,看见他工作的单位,正在整拆。西山公园旁边的修试楼,形单影只,孤立在那里。如今已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在这里我和他讨论过人生,谈到过生老病死苦的人生结局。也纠正过他写字的笔体。他特长音乐,但嗓音不济。以一音一节的曲谱,教会我《红梅赞》等歌曲。论说写字和唱歌,恰是他的短板而是我的强项。尽管那时高考已过,前途已是板上钉钉,已属渺茫,但二哥还是信心满满,希望之光充满了寄托。那时他每月工资三十七元,自己的事情也任重道远,想方设法,买一些学习资料和我爱好的书籍,催我上进。一次我误入白银冶炼厂,卷在一群捡废铜的人群里,叫保安四方驱散,偏偏捸住我闲来无事之人,成了替罪羊。那阶段正在流行《少林寺》的电影,一顿拳脚相加,出来时已辨别不来东南西北。只气得二哥三日吃不下饭,下班后就到冶炼厂门口转磨磨。本来是一次误撞误打。对二哥的情绪振动太大,可见他视亲至重,愤慨的心情,终没能消。此情此景,历历在目。今日又逢此地,鸣呼悲兮。昔日情怀,扑面而来,作诗一串,挥泪一路。
铜城东边大镜沟,亡兄睡此二十秋。
西山修试楼还在,人去楼空正拆迁。
满城睁眼少一人,闹市更无人招手。
踏破铁鞋杳无音,从此世间少胞兄。
人生自古谁不死?恰在年华恨断肠。
(注:“亡兄睡此二十秋”,二OO四年迁到老家)
时过境迁,往事如烟。悲怆萦绕,三十六年。同龄人寿,折射兄颜。弟岁一轮,兄亡过半。老母在堂,你且率先。半截人生,终生怀念。英年无果,情何以堪?天道无情,砍足剁腕。地密无门,恨有黄泉。人若诛心,生有何欢?悲从字来,哀肠九转……
把双眼望穿,看到的尽是,无言的像片。
梦里得相见,还是贪玩,纠扯不到白天。
黄土坟冡下,是土不是兄,他似曾在人间。
同龄人笑谈,勾起苦胆,兄在也如此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