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午间小憩,从把自己放进两米床榻那刻起,我先去了南岗,再游荡了般若湖,旧居斑驳模糊不清,甚至我现在的语无伦次,非得要表达出点什么。可是十一月的阳光灿烂,假装春情萌发的香樟,树叶触碰到卧室窗子的玻璃,有风吹过,稀稀疏疏惊醒了继续回家的梦中人。除了张大春的语言,让汉语有了营造无限可能性之外,吴煦斌也是,她和黄碧云俩人简直就是一组反义词,语言温度随着阅读者的情绪变化,曾经想过出版社的模样,一定属后浪,做好每一本书,书籍这个东西,如今是奢侈品,书价虚高的让人望而却步,随随便便阅读,随随便便把一大堆书带回家的人,至少家里有田吧。
也斯是个有趣的人,大半辈子与书籍打交道的人,不想有趣都难,他是吴煦斌的老公,本身除了徜徉诗歌小说,更爱美食、爱旅行、爱摄影、爱音乐、爱电影,这些都不如他对苦瓜的抒情,因为人世间的许多事情,只有苦瓜明白世人心中的苦楚。《给苦瓜的颂诗》有一句,“老去的瓜,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柔软鲜明的事物”,其实苦瓜我是不吃的,受不了饭桌上的苦,眼不见心不烦。“这个蜂蝶乱飞,花草杂生的世界”值得所有人流连,张大春用《南国之冬》返回了喧嚣的人间,昔日天桥说书场,醒木一拍,午睡懵懂的众人,张大春就是那个说书人,新瓶子装的酒,《春灯公子》、《战夏阳》、《一叶秋》还留在历史本身,及至《南国之冬》,故事完全便是古代背景的现代短篇。
仅就作品而言,张大春的语感大概超出了许多人,当然这是驾驭汉语,但是语言也会反噬,舌底生花的妙处有点短暂,聪明人的语言不舍得收敛拙朴些,锦绣文章往往留不住心思缜的密阅读者,倒不如吴煦斌非常弱的故事存在,这也是余华《活着》之类小说用力太猛的缘故,一定要某个人物生生死死坚决到底,其实,周遭哪里有那么多善始善终,大多突兀地消逝。相对于小说的定义,无需赘言,小说家都是魔术师,言外之意占据了很大的语境,勒克莱齐奥几乎所有小说皆是如此,男人总喜欢在女性忧伤的时候剔透人生,顺便能抚慰阅读者惴惴不安的心绪。《流浪的星星》是勒克莱齐奥最杰出的代表作,也是我阅读偏好之一,美丽的灵魂总逃不脱销魂的爱情,小说里的宗教隐喻比比皆是,苦不堪言无神论的阅读者。
《流浪的星星》的开篇,“只要听见水声,她就知道冬日已尽。”阅读者与女主一起承受苦难的折磨,在勒克莱齐奥如诗白描般的语言,昏昏欲睡,并不重要的是,我代替女主体味那些恐惧和耻辱,触不可及的不安忐忑被轻轻压下,仿佛刚刚开始,小说家故意忽略了时间裂开的缝隙愈来愈大。“我想要看见疼痛,想要弄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把我抛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我觉得如果我找到了这疼痛的痕迹,我就终于可以离开了,忘掉这一切,……如果我找不到这疼痛来自何方,我便失去了我的生活和真理,我将要继续流浪。”
阳光普照,似乎没有放过每一个人。小说和故事终于无甚区别,我口舌寡淡,记起奔向菜场的亟不可待,一直在想念那只肥硕的蹄髈,我咽着口水琢磨如何处理它,到底是整块下锅,还是切块连皮带肉的炖汤。眼前浮现出南岗茅草屋的蜂窝煤炉,铝锅溢出的肉香足以使陋室熠熠生辉。其实,小说家和阅读者不仅在过去置换了身份,今时也是,当我从油腻的肉案把那只幸运的蹄髈携带回家后,便索然无味,兴趣全无,类似斗志昂扬面对一个裸露光滑细腻漂亮皮囊的疲惫,只好把那只蹄髈加了食盐料酒八角之后放进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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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