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初雪,我想回老家堆雪人了

雪之韵，宛若一首缠绵的夜曲

周四的时候天气预报就开始了唠唠叨叨的碎碎念：要下雪了，要下大雪了，要下暴雪了。满心欢喜地翘首以盼，结果盼来的只有分不清是雨还是雪的鬼天气，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华仔的《冰雨》，冷冷的在脸上胡乱的拍。直到昨晚临睡的前一秒，趴在窗户上的我还是不曾看见六角花瓣零距离的亲吻这都市柏油路。

清晨在闹钟喋喋不休地震动中降临，极不情愿的打开手机，朦朦胧胧中打开朋友圈，圈里竟洋洋洒洒地下起了2016年帝都的第一场雪，来不及穿衣服直接打开了窗户，只见整个小区都被茫茫的积雪覆盖上了，远处银杏的枯叶摇曳在初雪之中，周一上班的糟糕心情瞬间也是美丽了不少，一阵寒风趁机偷袭进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身子。

匆忙洗漱后便出了家门，走在小区与街道上，审视着异乡的初雪。北京的雪没有像老家一样落在地上，慢慢的堆积，而是在柏油路与汽车碾压的双重作用下，很快就化为了污水，在地面上肮脏的流淌着。作为传统的北方农村孩子，老家即便不是08百年不遇的大雪，正常年份也会重重地堆积在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屋檐上永远悬挂着化不了的冰溜子。而每一个和雪有关的季节，最喜欢的莫过于在自家院子里堆雪人。

小时候，捏一个雪球，在院子里随便滚动，雪球就会越来越大，那个时候似乎是做雪人最简单的时候，和小伙伴们PK速度，我总能在第一时间内滚出最大的两个雪球，堆在一起，找几个煤球，在第一时间内完成自己的佳作。但是雪人绝对不会长久，因为很快堆雪人的游戏就会演变成打雪仗，你绝对想不到的是我们会穿着雨衣，套在厚厚的棉袄外面就像熊大一样，因为是在太过寒冷，大家都戴着手套，怎奈雪根本无法与手温抗衡，很快就融化成水，浸透了手套，只是这个时候早已忘却了寒冷，只剩下一群无忧无虑孩子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农家小院，多少年过去了，当初那群人早已经像升空的氢气球一样分落在了祖国各地，结婚生子，过着自己的生活，活在自己再也摆不脱的圈子。

成长的路不会永远让我们停留在农家小院里。16岁，我拉着行李在离家100多公里的省交界县城读高中，在那里的四年时间，我经历了人生最为梦幻的四年。08年，在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的大悲大喜之后，全国遭遇了百年一遇的雪灾，尽管路面上的积雪永远静静地沉睡着，黄土川道的大地形下，狭管效应总是会带来恶狠狠的东风，拍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但周日趁着闲暇时间，一堆人总是会跑到学校后面的凤翅山上，站在山顶之上，迎着风雪怒吼，发泄着高考的压力与对生活的不满。总想着在山上堆个雪人，只是直到今天想法还只是想法。那时候，除了打雪仗，最爱的就是一个人在前面拉着，一个人在后面蹲着，顺着山坡狂奔而下，对于所有人来说，那一刻我们忘却了所有属于青春的烦恼，尽情享受这属于冬的快乐与浪漫。

追溯过往，最近两次堆雪人分别是14、16年的春节，大概是因为有了外甥女和外甥的原因，童心未泯的舅舅和孩子们一起在院子里拿着各种锅碗瓢盆、煤铲等工具做雪人。这时候的雪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般绵柔，更多时候是一颗颗小雪粒，而非儿时的雪花，不知道是岁月的成长还是自然地退化。一起玩闹的时候，仿佛又看见了一起长大的那群玩伴，不知道那一刻的他们似乎和我一样想起了曾经的我们。雪渐渐消停，太阳也在无声无息中悄悄拨开了云层，站在屋檐下，看着雪人一点点消融，我微笑着，和雪一起消融的大概就是我们的童年吧。

长大了，高铁总是一次次启动，飞机总是一次次爬高，身后总是满含挂念的双眼，一点点变得模糊和渺小，消失在远处。这个时候，远去的游子心中总是复杂的情绪，无法释然，只是希望，下一次的落地，我们就再也不曾离开。

后天，高中关系最好的姐们就要结婚了，帝都等候多时的雪慢悠悠地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只是我还是不能回去，千里之外，或许准确的说是两千里之外的我依旧需要奔波在谋生的路上。只是在这深夜时分，看着窗外匆匆忙忙的路人，我又想起了当年送我围巾的你，那最美的姑娘就要嫁人了，而我，只有深深地祝福，祝你幸福，祝你们幸福，狠狠地。

回家的路，一点点在改变，国道变成了高速，绿皮变成了高铁，高铁变成了飞机。每次回家，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我都会仔细打量，都会发现一点点不同。多这里了一座高楼，那里少了一块空地，东拆西建，生活在此16年的我，不经意间也会迷失在这座久违的西北县城了。

每每如此，我都会自嘲，这座小城陪我一起长大，当我累了倦了的时候，想要放下一切依偎在她怀里的时候，却发现老家已经渐行渐远，她也在时光岁月中变了模样，换了发型，我和她的距离被时空拉的越来越远。

北京初雪，夜灯渐起，双手托起一把花园绿植上的积雪，捏成雪球，放在掌心，看着它一点点化为了积水，远处的几个小孩在汽车前盖捏了几个小雪人，乐的哈哈大笑。远处的我，也随之一乐，似乎看见了那年的自己，北京初雪，我想回老家堆雪人了……

嗨，我是墨瀚霖，追逐残留于笔尖与键盘的文（ER）艺（BI）青年，一个只为自己写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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