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膛煨番芋

地底佳果

火膛煨番芋

文/施国标

番芋，也称红薯、红苕、甜薯、山芋等。但家乡习惯称之为：番芋。如今番芋在农家的田园里种得少了，但每当我想起小时候“火膛煨番芋”这件事时，仍无不为之兴奋。

六七十年代，番芋不仅集体规划土种，农民自家的田园里也种了不少。番芋，生长在地下，从不需要精心护理，也无须施药什么的，地面长藤蔓，地下生地“果”，自秧苗栽下土里，就交给了时间，九十月份就可起收。惊奇的是，栽种时番芋秧无须有根，剪来藤蔓把一端埋入土垄就是，如今妻子在田园里也这样种着芋秧。番芋的吃法当然有许多种，但其中之一的“火膛煨番芋”。

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决定“煨山芋”吃，在柴灶上做晚饭时特地用了硬的柴火。因硬的柴火火力旺，火红的柴灰在灶膛内留存时间长，特别适合于“火膛煨山芋”。我背着大人到硬柴堆上“拔”来了“花棋柴”，其梗硬，有火力。那时，一家人有五六人之多，一大锅子粥烧熟在灶膛内会垒起一大个火堆，足以能煨熟二三只番芋。我偷偷地从壁角里拿来三只又大又圆正的红皮黄肉番芋，用火棍拔开柴火堆把番芋埋了进去。这一举动一家人谁也不知道。那煨几只番芋吃为何要如此神密？那时，粮食紧缺，柴火也缺，吃饭大人是每天盘算着的。番芋虽不是主粮，但在吃饭上也不能随便挪用的。但这一次由不得大人了，我还是偷偷地做了“火膛煨番芋”这件事，因为“火膛煨番芋”的美味实在太诱人了。

“火膛煨番芋”需要一个过程，当晚是吃不成的，我期待着明天的到来。这一夜，我睡在被窝里“身在曹营心在汉”，牵挂着那三只火膛里番芋，还有那种香甜的滋味，直到夜深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亮了，母亲是主持烧早饭的一位，她发现了灶膛里的三只番芋。她拉

开了我的被子，问：“昨晚在灶膛里是你埋了番芋？”我说：

“是。”我急着等待受训，想不到母亲没有发火，她说：“番芋可以吃了。”她的语气温顺，充满着慈爱，她关心着四个小人的成长，令我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去用棍子去拔那灶膛的番芋。番芋滚落灶脚，我捧着番芋，其尚有余温，是正好吃的那种。初出火堆的番芋，全身焦黑，样子十分难看。但当我瓣开番芋，便见芋肉金黄，香气扑鼻，还微微冒着热气。我轻轻地咬了一口，松软可口，味甜有沙，再也无法用哪一个词汇来表达。是的，在火膛里煨熟的番芋就是如此美妙，柴灶火膛保温时间长，番芋在火惟里经过一夜的“孕育”，足以熟了个透，把芋内所有可口的元素调动了出来，味还能欠佳吗？焦黑的外皮包裹着热烫的温度，使芋肉金黄透亮，沙糥醇香。这便是让我偷着在火膛内煨番芋的原因。可惜如今柴灶去了，如此香甜的番芋也随之而去。

在我家乡有红白两种番芋品种，又有一种吃的方法是刨番芋丝。每当番芋收成对，我也忙开了，拿来了刨具与大人刨出了一桶桶番芋丝，然后放在芦帘上在太阳底下晒干，几个日头后，番芋丝变成了番芋干，母亲往往会放在尼龙薄膜袋里存放一阵子，这样又使我吃到了麦屑饭、咸菜饭、还有番芋干饭等。那时艰难的日子也就这样挺过来了。一只番芋有着如此说不尽的情感。不过，我总在寻思着年青一代，对于过往的“火膛煨番芋”有何种想法，它是否能在你的新思维中让它重见天日？“根文化”需要人来培植。

据资料说：番芋（红薯）富含蛋白质，淀粉，果胶，纤维索，氨基酸，维生素及多种矿物质，含糖量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有保护心脏、预防沛气肿、糖尿病、减肥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