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伟]二舅的困境是否是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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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的困境

刘中伟

其实二舅也知道,死守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是供不起两个儿子上学的,也想过其他出路。前年,他向大伙借了一些钱,准备修鸡场喂鸡,钱不多,先少喂点,等第一批鸡出了笼再“扩大再生产”,这事使农民致富快,乡政府很支持,乡里也有一些农户喂鸡赚了钱,有的还发了财。二舅开始雄心勃勃,整天策划着这事,饭桌上与老婆谈的唯一话题就是喂鸡。但后来,二舅便开始担心如果销售市场不好怎么办,特别是鸡发瘟怎么办,很是忧虑着,一直决定不下来,也不敢修鸡场。再后来,听电视里头说某地禽流感死了多少鸡,心中便更加忐忑起来。当村民已将喂鸡事业干得轰轰烈烈的时候,二舅还躺在床上担心着“风险”。终于,二舅在忧虑中最终决定观察一年,如果村民喂鸡赚了钱,来年再喂。一年过去了,村民投资大的一年下来赚了十多万,购了摩托,盖了洋房。

二舅在第二年开春时又蠢蠢欲动了,开始考察起场地来,但过了几天又担心了:喂的人多了,赚的钱也就少了,鸡蛋滞销怎么办,岂不是要赔本?二舅还是决定看看再作打算。结果可想而知,二舅的鸡场终究未修起来。

其实早些年,二舅的经济状况在全乡都算比较好的:他一人包了几十亩地,日夜劳作,被称为“谷大王”。因此他还被乡政府评为致富先进户戴了红花。二舅在毫无风险、不需要用智慧和创造性来经营的辛苦而简单的劳动中收获着自己的果实。但在现在,当村民的洋楼林立时,而二舅却被儿子的学费陷入困境。

[外一篇]

送礼

学校的吴主任给我在私人问题上帮了一个忙,为了表示感谢,我特意买了一个高级的CD盒送给她,她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我,嘴中却说,谢谢,谢谢。我不明白她疑惑的眼光,但后来我明白了,原来她认为我送她CD盒是收买她———我管理学校的电脑机房,常要购进一些新机器,她便怀疑我私人占用了旧机器零件而怕她举报。她含蓄地问我,你将那盒子给我,机房里的光盘用什么装呢?天哪,她竟然以为我拿了机房的CD盒送人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我调到机关工作,机关的解主任和我父亲是老朋友关系了。一天,父亲托我给解主任送两瓶高档白酒。我提着酒上楼,正好遇上一群同事从楼上下来,他们用狡黠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第二天,机关内便传言我为了搞到那个上调指标而搞不正之风。连解主任也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父亲当年很照顾我,我是不会辜负他的。我顿时哭笑不得,我根本就没把单位上有上调名额之事对父亲提起,他托我送酒,完全是出于老朋友的交情。

现在我到同事尤其领导家串门,总是空着两只手,连个包都不敢带,否则,人们又要疑心我的包里可能放着名烟或名酒,甚至其他更“实际”的东西,来进行某种有目了的活动了。

私人之间的送礼,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为什么人们总对送“礼”太敏感呢?我想如果煞住了不正之风,不使之泛滥,人们就不会对送礼过于敏感了。

【作者简介】

刘中伟,70后,现居长沙,供职于某房地产公司。业余爱好写作,在《中国经济报道》、《湖南日报》、《今日女报》、《长沙晚报》、《常德日报》、《常德广播电视报》、《常德晚报》、《湖南房地产》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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