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水獭只剩半条命,商人给它养了半年伤,它反倒顶翻了船
唐高宗时期,江南水乡里有一个名叫钮声兰的商人,专门贩卖水特产,用船只运到北方去卖,获利颇丰,渐渐地积下数万家产。
这一年,钮声兰押着两船货物,走到半路上,被一群水寇劫走了货物,并把他劫持到水寨里,丢在水牢里,每一天,都要将他拷打一顿。五天后,等到他吃够了苦头,贼寇把他带到大厅上,让他写一封书信,索要一万两白银。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命只有一条,要是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钮声兰依言写了一封书信,几个喽啰扮成一伙客商,拿着书信到了钮声兰的家里,声言不拿出一万两白银,就会将钮声兰撕票。
临走时,贼寇头目放出话来,五天后,不见喽啰们回来,或者喽啰们没有带回一万两白银,他就撕票。这群贼寇早就打听到钮声兰的身价,知道他家能够拿出一万两白银,故此才会在半路上劫持他。这一切,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
钮声兰的妻子只得想方设法筹集现银,银子集齐后,装在马车上,派了一个老仆跟随前去。到了岸边,喽啰们将箱子搬到船上,让老仆在岸边等候,摇着小船走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只小船摇来,将钮声兰扔上了岸,然后摇着小船箭一般地走了。老仆急忙背起钮声兰,放在马车上,连夜往家里赶去。
到了家里,家人请来医者,给钮声兰治疗伤口。钮声兰遍体鳞伤,身上到处是鞭伤,被水浸泡,已经开始腐烂。他在家里休养了将近两个月,才能下床走动。身体逐渐好转后,在老仆的陪同下,他每天都会沿着江边散步。
这一天,钮声兰正在岸边的小路上走着,忽然听见路边草丛里传来悲鸣声。那是一种痛苦的呻吟声,这种呻吟声,钮声兰深有体会,他在水寨的水牢里,每天就会发出这种呻吟声。一听到呻吟声,他的心口就会发颤。
钮声兰不顾老仆的阻拦,来到草丛里,一直下到水边,才发现一只水獭趴在草丛里,呻吟声就是它发出的。水獭半眯着眼睛,根本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一动不动。钮声兰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发现水獭的半边身子已经腐烂,发出恶臭。
钮声兰想起自己在水牢里的经历,鼻子一酸,水獭目前的现状,和他在水牢里的状况,何其相似!他决定救他一救。
钮声兰吩咐老仆过来帮一把手,老仆捂着鼻子躲开,摆着手说:“水獭只剩半条命了,已经没救了,何必多此一举?”钮声兰却说:“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在,我也要救它一救。”接着,他叹一口气说:“要是早些年,我可能会硬一硬心肠,转身走开,装作视而不见。但是,经历过水牢的痛苦,我才知道那种无助的滋味,是多么地折磨人。每一天,我都盼望着有一位神仙,将我搭救出来。那种愿望,非常迫切。”
老仆走近前,说道:“你就是这只水獭的神仙。”说完,弯腰伸手,和钮声兰一起,把水獭抬到岸上。
钮声兰又检查了一下水獭的伤势,只见骨头已经露出来了,确实伤得很重。他吩咐老仆回去喊人来,抬来一块门板,把水獭抬回家里。然后吩咐老仆,快去请医者来给水獭治病。
医者来后,查看了伤势,说是被撕咬过,好些肉是被撕咬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凶狠的动物,竟然差点要了水獭的命。医者清洗了伤口,敷上药粉,又留下几副药,让煎给水獭服下。过了几天,水獭的伤势好转。钮声兰命人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水池,供水獭居住。
闲话少叙,在钮声兰一家精心地照料下,大约半年后,水獭的伤处长出新肉,竟然痊愈了。钮声兰吩咐几个家仆,把水獭抬到江边,将它放生了。
又过了几个月,到了春末夏初,钮声兰的身体也完全康复了,精神头也好了起来。他决定去找县城的朋友,借贷几千两银子。他打算重出江湖,继续贩卖水特产。
县城在江的另一边,需要坐渡船过去。钮声兰来到码头,坐上一条小船,往对岸驶去。船行到江心的时候,突然水花翻滚,露出一颗小脑袋,正是钮声兰救助的那一只水獭。
钮声兰大喜,蹲下身去和它打招呼,却见它叫了一声,附近又冒出几颗脑袋,原来它带来了几个同伙。只见同伙们游过来后,沉没于水里。不一会,小船开始剧烈摇晃,原来它们在顶小船。
小船摇晃了几下,猛然翻倾过来,扣在水面上,船上的三个人都落入水中。钮声兰从水里浮出头来,慌忙抱住小船,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惨叫声,原来几只水獭在攻击船夫。
船夫虽然水性极佳,却挡不住水獭的攻击,不一会便伤痕累累。过了一会,那只被钮声兰搭救的水獭,叼来一个牛皮信封,送到钮声兰的面前。钮声兰靠着小船,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笺。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这是水寇写来的,原来船夫与水寇暗通。书信已经遇水,有一些字迹变得模糊了,他慌忙将书信小心放好。
钮声兰爬上岸,喊来几人,将船夫扭送到官府,呈上书信。书信里,有水寇分给船夫的脏银数目,铁证如山。船夫的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没有及时把书信毁掉,他只得全部招认了,他是水寇的同伙,暗中给水寇通风报信。
官府逼迫船夫带路,找到水寇的水寨,一举歼灭了水寇。这是一处隐蔽的村庄,如果不是铁证如山,谁也不会想到,这些村民们,暗地里竟然是一群伤天害理的水寇。差役们搜出了许多赃银,达数万之巨。
钮声兰在官府里有许多朋友,在他们的努力下,县令同意在赃物里拿出六千两银子,补偿他的损失。有了这些现银做本钱,钮声兰也不用找朋友借贷了,继续干起了贩卖水特产的生意。
后来,钮声兰在江边呼唤过水獭,它却没有露面。这以后,钮声兰做生意回来,都会买来许多食物,撒在江里喂养水獭。只不过,那只水獭再也没有露过面。他一直不理解,水獭怎么会知道船夫是贼寇的?看来,动物的灵性,人类是捉摸不透的。
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情节,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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