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235丨不感恩戴德是一个强悍民族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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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霸者之民驩虞如也,王者之民皞皞如也。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孟子·尽心上13》)
王霸之治教不同,功效各异,观其民风可知。孟子说:
霸道之下的百姓驩虞,驩虞,即欢娱,是感恩戴德喜悦之意。
因为生于战争苦难之际,一旦被从中解救出来,享受太平的生活,自然欢欣鼓舞,犹如讥者之易食,渴者之易饮,自然不胜感恩欢娱。
王道之下的百姓则不然,是一种皞皞的状态。皞皞,是广大自得的样子,也就是从容地生活。
百姓涵濡于道化之中,游泳于太和之世,耕食凿饮,无一民不遂其生,而各乐其乐,而不知其乐从何而来。因为一切都自然而然,似乎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他们心中没有所谓的恩典,也就无所谓感恩戴德。
天讨有罪,为民除残,为民去暴,而非有意作威作福,秉行公正,杀之自然不会怨恨。杀之而不怨,是王道之下的百姓,因为被杀之人也被教化“心中他人”。
人都有趋利心理,然而百姓享受王道所带来的福利,却不认为这是应该感恩戴德。百姓每天向善的方向发展,而不知是谁使他如此。因为王道的教化是顺应人之天性,激活增强百姓心中善的因子。这是只靠法律规章以所达不到的效果。
一个对你有着大恩大德的人就应该被顶礼朝拜吗?利之而不庸,庸,是功的意思。儒家似乎并不如此认为。二战胜利之后不久便落选首相的丘吉尔,当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感恩戴德就是一个强悍民族的标志。
王者之道,所经过之处,百姓受到教化,万民之耳目皆新,其感发兴起之机,勃然不可遏。王道所弘扬的的精神得到留存,其德业之盛,可与上下与天地同运并行。哪里像霸道之功,解纾患难于一时,仅仅小补塞其漏洞而已。
王道之大如此,当政者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只不过已沉溺于功利之中,等不及王道成效的缓慢,便见小利而速其心,从而埋下种种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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