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只能回味》文/鹰击长空||诵/舞动七色光
嫩、昂、长果、掘扎车子(自行车)……说话总是拖着长长的胶东口音,这就是模糊记忆里 的邻家大娘。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大娘的老家在离青岛很近一个神秘国度'积米’。
记得小时候,娘没事的时候喜欢去大娘家拉家常。谈起大娘的身世,母亲总是津津乐道。据娘说:那个时候整个山东闹饥荒,逃荒要饭的人遍地都是。胶东半岛 情况尤为严重,为了糊口,拖儿带女在我们附近村庄落户的屈指就可以数出一沓。
娘说:“来我们这里要饭的即墨女人手里一般都拿了几件自己缝织 的棉布衣服,以此换取当地人的窝头、地瓜干、糠叶维持生计。”邻居大娘那年二十九岁,生有一儿三女。因为家境贫困,丈夫及一个不足两岁的女儿在五八年的那次浩劫中活活饿死。也就是在那一年,大娘领着三个大不过十岁的苦孩子一路乞讨至我们村。
那些日子,大娘白天要饭,遇上有风有雨的天气就在隔壁大爷家的门楼底下蜗居。大爷心好,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将自己家的铁锅拿给他们热口饭吃。再后来,大爷干脆将自家西屋腾出来给大娘寄宿。大爷年近五十,国民党员;解放前,做过教书先生,写的一手好字,十里八乡无人不知其名。不知什么原因,大爷跟他的结发妻子分道扬镳,落得孤身一人。
大娘亲口告诉母亲说:“那个时候大爷对他们娘四个特别照顾, 对孩子从无二心。一次,顽皮的二女儿不小心将一摞碗弄地下打碎。大爷见状,赶忙打扫现场。然后安抚吓傻的孩子说:没事,打了就打了,咱再买新的,这件事可不敢告诉你娘。事后女儿还是偷偷告诉了母亲,大娘很感动。掂量大爷之前的种种好,她决定嫁给他。(大娘说这件事直到大爷死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结婚后,大爷对大娘照顾的更加无微不至。大娘喜欢喝茶,大爷就会煮好了送到田间地头;因为是个例,自然成了美谈。 后来,大娘先后为大爷生了四个儿子。再后来老家生活有所起色,大娘将带来了的大儿子送还给了远在即墨老家的婆婆;大女儿嫁到了邻村;二女儿落叶归根嫁到即墨。
在我的记忆里,大娘个头不高,一头银发,皮肤细腻;上身穿对襟灰褂子,一尘不染。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条,与当地人的粗枝大叶显得格格不入。大娘没事的时候,就是一盘炕,一壶茶,从来不串门。我对大爷的记忆是模糊的,只记得他躺在炕上不能自依时的哀嚎,再就是大爷撒手人寰后家人的悲泣。
大娘特别善良,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嫌贫爱富。由于大娘的怜爱,小时候我自然成了她家的常客。大娘家的小儿子大我两岁,家里养了一头猪和很多小兔子。每当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去打猪食挖野菜,然后玩游戏。他是我儿时的最好玩伴,大娘家也是我唯一无拘无束举步就去的地方。毫不夸张的说:我小时候精神生活就'寄宿’在他们家里。
大娘的贡献不仅如此,她还是我们村第一个带头吃豆虫的人。起初,有些人还以鄙视的眼神和讥讽的话语说三道四。直到后来忍不住的馋嘴们吃的豆虫几乎绝迹才闭住了臭口。
记忆里,每当过年的时候,大娘就会盘坐在炕上剪窗花,一家人围坐一团揉面做各种面食。我也会安静的坐在炕角听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年后大娘会带上儿子远赴那个神秘的'国度’,后来我知道那里有她无法割舍的至亲,还有几方等她送上纸钱的坟茔。每到这个时候也是我最寂寞的时候,玩伴走了,我便没有了去处。等正月十五大娘探亲归来,总会捎来很多会叫的泥老虎和花花绿绿的玩具摆在街中心,引来无数围观的孩童叫买,我也重新找回了快乐。
后来,大娘得了胸膜炎,严重的哮喘让她的身体变得虚弱,特别到了冬天就如同过关。再后来由于疾病缠身大娘走了……
不,应该没走,如果走了,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熟悉的影子始终伴我左右?只是每每到了春节留给我的还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作者简介:刘作道。笔名,鹰击长空。山东潍坊人。酷爱文学、诗歌;曾在中国起点网、新浪网……等多家网站发表数篇长篇小说、诗歌及散文。
图文编辑:杞人不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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