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八十》罗蝉记
今天始料不及会罗蝉,没上树,没念及蝉会落窗,于是乎当我午后掀阳台窗帘,只听见“吱吱”的声响落地,这熟悉的音律让我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只胖蝉的落地,紧接着手忙脚乱的用阳台外晒豆角的塑料盆扣住发出吱吱声的夏蝉。
其实今天上午出门,炙热的空气中唯听到街旁树的高处发出蝉的鸣声,响彻云霄的那种空旷音符,是蝉在酷暑里独一无二的专利,有时听它们是在唱歌,但更多时候我听夏蝉确实记忆里熟悉而可亲的一种情愫。儿时听蝉声听得多,河边上杨树林里的蝉叫得一拨一拨的,不绝于耳,一点也不显得聒噪,反而在午休时听蝉声入睡或睡梦中,是一件平常事,自然而然的相融在生命的夏日里;若是仔细听上去,就像是家里铁锅里炒豌豆子,嘎嘣嘎嘣反复来回的炒;也像是铝水壶里烧开的水,吱吱的响得沸腾。随着岁月的增长听蝉,蝉声成为了一种忘却,淡忘,疏忽,抑或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物什,日子里忙碌,奔波与向往,将人生的步履匆忙成驰骋,追逐以及不停蹄。今日蓦然见蝉,有儿时的念想,也有岁月飞梭中的一种闲趣,当我把豆角一根根牵扯出塑料盆,改用白色塑料盆观之,观不大仔细,于是又用渔网状之物什将蝉挪到曾养过小鸭的细铁丝篮里,呵呵这下可以认真的看蝉了。
篮子里的蝉时而卧着,时而爬起到篮子的侧面,只见蝉黑黑的身子,肥肥的后背脊梁,两侧薄薄的蝉翼,两双尖尖的黑色细脚张着须稳当的贴着篮子。我看到篮子里蝉的孤单,用树叶子插在蝉篮里,意即蝉到了树林,这只夏蝉见到树叶子来了,便从蹲着的姿态转换成攀援,飞檐走壁般的贴着细铁丝,然后一会又倒挂在篮子顶上,翠绿的叶子,一只蝉,还算得上好看的蓝色细丝篮子,观之也算是夏日里的绵绵。
也许终究篮子是笼子般的围剿,我看到了夏蝉的孤独与拘谨,于是敞开篮子拉门,只见蝉速速的飞向空中,追寻它的王国去了。有了翅膀,可以飞,于是让它飞,飞到它的丛林,何况夏季里蝉鸣声正旺,实属一件幸事!今日之罗蝉,实际上是一次偶遇的见蝉,没有半点的罗雀之意,没有丝毫的刻意的捕捉,只是这夏季里的一个时间点,这只夏蝉飞进窗,然后又飞出窗外。触景生情,意念到前几年曾养过的一只飞鸟,飞走了,可否再回首?
夏季,虽不及春之草长莺飞,但夏季烈日炎炎里的碧绿葱茏,吸引着鸟儿的夏季之旅。西窗的树时而有飞鸟,肥胖的身子时而停落在窗台,绿叶上。我看着它们,心想属于它们的苍穹自由而美丽,陡然之间觉得鸟儿的艳楚,大自然生命的千古瑰丽,万物生长流芳!
放走这只夏蝉,雷声由远而近,天阴沉,似有雨来,一阵酝酿平静之后,天气转瞬又放晴,这就是夏之豁然,直截了当的火急火燎的性子。从儿时在故里和小伙伴们曾一起罗雀,到现在流年之际的罗蝉,呵呵回味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