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李心田年谱》 联合网

□宋遂良
  亓凤珍、张期鹏、薛凯洲三位年轻学者编写的这部长达15万字的年谱,翔实丰富,严谨准确,细而不繁,朴而不枯,文质彬彬,可以当作一本“李心田文学传记”来读。
  他们是心田的粉丝,也是心田的朋友。像科学家跟踪实验一样,他们在心田生前就搜集珍藏了他几乎所有的各种版本的书籍,还有大量手稿、信札、照片、影像资料、谈话记录等等;凤珍、期鹏还在与济南文友自牧、北京东方君公益基金会主席董方军等筹建“李心田文学馆”。他们怀着对心田的深厚感情,厚积薄发地编写了这个年谱,在心田去世一年后就付印出版,是对他最好的缅怀和纪念。
  读了这部年谱,心田的音容笑貌又栩栩如生地在我面前晃动。我后悔他晚年特别是2019年摔跤后没有再去看望他(以前我和吕家乡、袁忠岳是经常去他那里相聚的),一则自己也老了,行动迟缓;二则怕打扰他的疗治和休息,只通通电话。现在读了这个年谱,又想起有多少话题、多少问题还没来得及向他讨教、和他商量呵,可哪里去找李心田呢?心田生前对我不经意地说过,张炜几十年如一日地逢中秋节都要亲自或托人上他家送月饼之类的礼物。我不如他多矣。
  心田是见过大世面的中国作家。谦谦君子,忠厚长者,热情待人,低调处世。他曾经如孩子般天真地对我说,孔子说的学而时习之、朋友来乐之我都能做到,惟有这“人不知而不愠”做不到,写了个作品,得了个奖什么的都还想让朋友知道,显摆一下。可见我还不算一个君子呀!说罢哈哈大笑。有一个称呼他很也愿意接受,那就是我说他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人道主义者”。
  心田其实是一个很有些幽默感的人。他能唱民间小调,用徐州方言唱京剧,他还在车上和宗璞一句接一句眉飞色舞地背诵《西厢记》,点评黄段子,为了写好《银后》,他曾想冒险去体验一下夜总会……正因为他是一个有童心大爱的人,才有70年源源不断的创作生命。
  几十年来,我从未听过对他的微词。
  于国于家于亲于友于文艺,他都堪称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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