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仙人掌
门口的仙人掌从起初的一片手掌,变成了现在的大大小小的三片手掌。这是小区邻居送的,刺很小,也很少,不容易刺人。
阳台上还有一盆仙人掌,那是四五年前的一个教师节,一个白白净净的、不大爱说话的学生送给我的,我给他的妈妈发信息,感谢他们的礼物。
我其实挺喜欢仙人掌的,绿绿的,容易活,生命力强。但是又怕它们的尖刺,像一枚枚怵人的针。两个女儿又好动,生怕扎到她们。所以,家里一直没养仙人掌。
但是这是学生送我的,舍不得转手送人,看着它,就会想起曾经教过的那些稚嫩的面孔。
把它放哪里好呢?找来找去,看到客厅阳台的栏杆和主卧阳台的墙中间有一处很宽的缝隙,花盆正好能放进去,又不会掉下去。
尽管有时我会忘了浇水,尽管这中间有的冬天特别冷,它依旧在那个缝隙里长着。几点间,它已经从之前的一点点高长到现在的半人高。
它待在那个缝隙里,好像一个隐士,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
一个朋友家也养了一盆,是刺有些长的那种,放在阳台边上,在那里,她养了一排高矮胖瘦不同的花。
有一天,我们在她的阳台上晒太阳,她清理阳台。突然,她尖叫了一声“啊!”然后急忙让我们看她的身后。原来,她蹲下的时候忘记了仙人掌在那里。
我们急忙帮她挑刺,有些长一点的,好找。有些短一些的,用手慢慢摸。挨了扎,她却没有斥责之意,也没有想舍了它之意,只是把它挪了挪,没那么容易碰到。
那盆仙人掌她还养着呢,不知道有没有再被扎到。
奶奶不喜欢花花草草,却养过一盆仙人掌,有我一半高,那时,我大概上小学。奶奶把它放在窗前。那盆仙人掌刺特别长,特别尖,所有人经过时都会害怕地绕过它,好不威风。
一天,奶奶在窗下做事。突然,她弯下腰,不知道要做什么。结果,一只眼睛被仙人掌刺到。奶奶直起身,我看见奶奶的一只眼睛变得通红通红的,吓得我的心“咯噔”一下。爷爷看见了,大怒,说非养那破花,马上把它扔掉。
奶奶的眼睛红了好久才变回正常,期间也没去看医生。那盆仙人掌好像被奶奶又留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所踪。
养仙人掌的人,可能多数都有一段被刺痛,但却不算是痛苦的记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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