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风俗:蒸年馍(作者 徐善义)
年似乎更近了,娘又开始了忙年的节奏。
蒸馒头用的笼头,已是老物件,破旧不堪,于是娘自己动手补编,甚是完美。本来打算去镇集市买个,但这玩意是手工编物,娘说价格有点高,没舍得买。家里原来用的这个再修补一下还是可以用的,割茅草,扎藤线,圈围编,娘用了一个下午,终于大功告成。娘又说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岁数越来越大,也是揉不了面了。揉了两大面团,累的浑身出汗,娘坦言,再蒸两年,再过年,馒头估计要是买着吃了的,不再动手蒸馒头了,懂得娘的辛劳。
每年都是如此,一到腊月二十六左右,娘就忙活起来。烙煎饼,蒸馒头,炸丸子,甚至做年豆腐。去年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严峻,即便封村,娘也是忙活那般,早早地备足了过节的这些年饭。今年尚好,虽然疫情存在,但较去年而言应该是大好的形势了。发面,揉面,煮红小豆,揉面团,包豆团,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娘的忙年都是如此安排。每到这个时候,我是必然到老家去的,帮衬着娘忙活是很幸福的事。记得小时候,站在娘的身边学着揉面团。弄得手脸上都是沾着面粉,揉的面团说不出来的形状,娘也是满脸笑容。后来又学着包饺子,起初奇丑无比的饺子即便锅开皮烂,但在娘看来也是那样的美好。后来的这些面食活儿,在娘的呵护下我都是手到“勤”来的了。直到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娘的一片用心,懂得了这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些许诠释吧。
蒸好的馒头飘溢着年的清香,寄予着幸福和吉祥。蒸馒头是忙年的重头戏,只是现在没有了儿时记忆里的更多的繁忙。那时估计要忙活一整天,一家人都要忙里忙外。现在大可不必了,也就是一两锅的功夫。娘说轻松多了,只是我们兄妹三个都不能如小时那样缠绕身边,只能是春节时来家一聚,这些馒头各自拿点回去吃,娘就是想得那么周到。其实,年,是娘最期盼的。
年的脚步更匆忙了,伴着春的气息。远在家外的游子由于疫情的影响,有的只能是留在当地度过这个别情的春节。但无论身在何处,家依旧在心底;年,永远是心底的那份牵念。有人说,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没了儿时的味儿浓。但我觉得,年味是更浓了,浓郁的如陈年的老酒,只是浓在了心底,浓在了回味的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