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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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80年代只要你走进农村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低矮草房。也是成千上万知青们从天涯海角一心，想返回城市工作主要缘故。

　　当时我们家的厨房也是草房。每年夏秋季节，父亲都要找些邻居来帮忙对厨房进行修葺：有负责挑水、有负责用架子车拉土、有负责和泥（把土堆挖个坑放上麦糠和水邻居就光着脚丫不停踩踏，再用木锨来回翻）有负责准备麦秸杆打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父亲和邻居们登梯子爬到房顶，用麻绳子把麦秸捆拉上房顶。摊开干草，铺匀后.........再把传递上来的稀泥用抹子抹平、抹匀。

　　母亲负责烧火，蒸白面馍、炒点倭瓜+粉条+零星肉片，并且烧开水供给客人休息时饮用。中午吃饭时母亲再熬一锅大米粥，连同饭菜全部摆在小饭桌上招待干活的邻居。吃饭时偶尔会递上一支芒果香烟，他们开心地交谈着，任凭烟雾缭绕桥地说：经过修缮保证一年半载不会漏雨。

　　父母也开心地说：多亏乡里乡亲来帮忙，要吃饱吃好。

　　今天是一切向钱看。真的很怀念那时谁家有红白喜事只要打个招呼邻居绝不会推辞。管顿捞面条话更加让烙忙邻居尽心尽力的干活

　　有一年冬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地上白了、房上白了、树上白了..........院里散养的母鸡因找不到雪下面的食物，冻得一支脚（鸡爪子）撑地，另一支爪子缩在鸡毛里。美其名曰：金鸡独立！。天太冷三五天才能下个蛋，桌子下面用蓝砖垒个小窝：放入麦秸，上面放个鸡蛋（或者用泥柔个圆球贴上白纸叫引蛋）。当母鸡快要下蛋会自觉到鸡窝里卧在引蛋上，做下蛋准备。当它站立时用九牛二虎之力一枚浅红、或者雪白的鸡蛋从鸡肚里排泄在柔软麦秸窝里。然后迈着四方步，昂着头、红着脸、尖尖的嘴里唱着“疙瘩疙瘩”歌向同伴们炫耀和挑战，屁股后留下一串串梅花般鸡爪印。父母还要把脸盆和竹竿用绳子扎牢后，站在椅子上去轻轻刮掉草房顶上的积雪，防止压塌厨房。

　　天太冷家家取暖：抱捆棒子秸（玉米杆）放在室内土地（没有地板砖）面上，用火柴点燃。火苗冲天。一家男女老少围着火堆烤火，嘴里嚼着香喷喷干炒黄豆，谈天说地。东家孩子搞上对象，西家孩子考上了中专。隔三差五再添加些棒子秸，放进火里一块砖头烧红。待到夜里铺床睡觉时，取出凉到还有余温用旧衣服包好放到被窝里用暖脚丫子。

　　夏天母鸡就会偷懒不下蛋，在公鸡引领下抛食捉虫子。有时会整天卧在鸡窝里睡觉，梦想一天当鸡妈妈；身后领着一群刚会蹒跚走道的小鸡。这是每当放学到家，母亲让我抱着芦花母鸡，到小河里给它洗澡降温。让它打消当鸡妈妈的梦想，（想当于计划生育采取避孕措施）浪子回头金不换。让母鸡回到下蛋正确道路上。下的鸡蛋有两种用途：

　　一、招待远方来的客人。1.红糖荷包蛋茶2香椿炒鸡蛋3西红柿炒鸡蛋.4鸡蛋煎饼果子

　　二、拿到供销社换煤油（点灯）、食盐、酱油和火柴

　　记得一年级教室黑板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红色大字。还悬挂着马克斯、恩克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画像。五讲四美、三热爱学雷锋春风吹遍祖国大江两岸。

　　冬季教室里会升起蜂窝煤炉（土坯垒制），添煤倒渣有值日同学负责完成。每逢周日要完成老师布置的数学、语文作业。同时要完成老师交给去砖瓦窑厂捡没有烧透碳渣，每人5斤。可是烧砖的师傅死死的盯着，防止被偷被抢。最担心是周一怎么去交上5斤煤渣啊？

　　班里有个叫马亚辉的同学，个子不高，四川口音，他父母在（公社）乡政府上班。近水楼台，先得月。政府机关院里，有干部食堂.........周一只见他妈用自行车托了一纸箱子煤渣，上称——

　　足足30斤。我的天啊！这么多！他不仅得到老师表扬，而且老师还奖励他一个厚厚学习计划作业本、还有一把带橡皮的铅笔、圆珠笔、字典等。全班同学羡慕他有好长时间。

　　每当腊月28贴对子（春联），父母都让四叔写四个毛笔字贴在厨房。我好奇地问父亲写的什么字？

　　父亲说：小心灯火。

　　这四个字是我认识最早的汉字。父亲生在旧社会，只上过高小但是精通算盘。新中国诞生后，生产队长把保管（库管）任务交给父亲。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在库房里认真记账、算账。检查粮食是否受潮？是否生虫子？是否被老鼠偷食？..........

　　母亲几岁时就赶上缠脚的压迫（三寸金莲），然而母亲幸运的是遇上了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人民军队舍生忘死解放了家乡。废除了对妇女儿童的残酷压迫。母亲双脚恢复了自由，母亲获益终生。母亲在逢年过节时总会说：感谢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人民军队从水深火热苦难压迫下解救了她啊！否则一生走道会蹒跚难行啊！

　　18岁穿上军装坐上从洛阳开往北京的火车。欣赏着窗外沿途的高楼大厦、田野里绿油油麦苗、天空飞翔的小鸟.........车厢内喇叭里播放者---董文华演唱的《十五的月亮》、《望星空》、《月亮走我也走》列车员同志不停地给新战士们添加开水、送餐和咖啡、打扫卫生、把火热温暖奉献给奔赴军营的新战友。

　　第二天早晨4：30北京站军人候车室。是南来北往新战友们怀着共同理想，穿着同样的军装（人山人海）在同一地点候车。接兵干部通知90名汝阳籍新战友：从军用挎包里拿出白毛巾系在左肩上,(当记号为了辨认）防止上厕所走丢而走错部队。同时把部队番号、地址——天津市杨村52854部队，邮政编码告诉新战士，做到人人皆知。火热的军营是我们的家。按照部队传统：出门饺子进门面。连队干部如兄长般让炊事班准备了可口鸡蛋面条，供我们初来乍到的新兵吃好，忘记了想家的滋味。饭后带上准备好的拖鞋到师部澡堂沐浴，洗去一路征尘。回到宿舍按时就寝........

　　五湖四海新战友们，全身心投入到火热新兵连大家庭。无论是队列训练、战术训练、五公里越野还是政治课、公差勤务没有叫苦叫累，“宝剑锋自磨砺你础，梅花香自苦寒来”

　　经过三个月的摔打与连排干部、班长培训，下连时三个排的新战友们交上了一份合格的答卷。用比、学、赶、帮、超的本领在绿色沃土上辛勤耕耘、播种会开花结果，用火热的心和辛勤的汗水去浇灌盛开军队的绿花。如今脱下军装十几载，火热军营、火热的心朝着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大道上阔步前进去为人民服务，唱支山歌永远给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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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军，74年生，爱好读书看报，天津市武清区大黄堡镇政府城建办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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