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岁末记：这个小城里，还有人在打拼

庚子岁末记

鲁麟

这个庚子年啦，虽说一言难尽，然而，同样是一转眼之间，庚子年就要过去了。

2月9日晚，一年的工作差不多便可告一个段落了。匆匆地吃过晚饭，随后，连晚驱车去南京，准备接儿子和儿媳他们回我们的江南小城过年。

还担心新冠疫情会限制出行，上高速时，交警也没有盘查我们，到了南京栖霞出口处，也是一路畅行。

这样，直抵孩子在南京的家。全部行程两个小时左右。

（过了这个桥，我们的江南小城就到了）

南京孩子家所在的小区，也只是在北门进口处停留了一下，保安指点我们如果找不到车位的话，可以停到北门外广场那儿的停车场。我们说，我们有车位。报了车位号，便也进来了。

江苏是低风险区，看来，是可以有些来往的。保安看见我们的车牌，便知道我们是本省的。

一路上没有多少车来车往。这要是在往年，肯定得堵上好一阵子才能松动，没个三五个小时，这二百公里的路程是不会结束的。有一年，我们从江南回苏北盐城，好家伙，二百公里，我们走了七个多小时。

第二天上午往回赶时，路上同样没有多少车。外省牌照的车就更少了，偶尔也看见一两辆从我们的身边一掠而过，安徽的，山东的……

按我们的行车经验判断，这些外省牌照的车上，说不定乘坐着的还是江苏人，或者，是一直在江苏工作的人，今年，他们响应上面的号召，就地过年了。

回到家，第一桩事情是陪俩孩子去看孩子的五叔与六姑，也就是我的五弟、六妹。我们仨这里，我是老四，他们一个是老五，一个是老六。

老五、老六是我在这个江南小城生活与工作这么多年里结交的两个兄弟姐妹，老六还曾在我的机构里做过老师。老五更不用说了，有事都是随喊随到。这么些年来，一路磕磕绊绊，总有着他们的扶持与帮助。

如果说我对这个异乡的城市还有着万般留恋的话，有老五和老六的原因。老五与老六给我的温暖与关爱，是非常厚重的。

本来，我是老哥，他们可以依次排行老二和老三。但他们执意要顺着我在我们的门族里的排行，依次叫老五和老六。

我们家的俩孩子在南京上班，一个是IT工程师，一个是医生，平常极少回来。现在，他们快要结婚了，理当前来拜见五叔叔与六姑姑。

孩子他五叔不在家，五婶在，侄子侄女也在。侄女是大学生了，在杭州读大学一年级，读的是中国美术学院，侄子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因为车停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边，担心影响行人，更担心贴罚单，连坐都没有坐下来，放下礼品与给孩子们的红包，就匆匆告辞了。

我们到孩子他六姑家时，六姑不在家，说是也在外面拜年，但知道我们要来，早早安排好了给侄子和侄媳的红包。老六家的女儿，也就是我们的侄女，也是在杭州读大学，也是读的中国美术学院。老五、老六家这两个孩子，2020年是同时考取了这家学校。这实在是不容易了。老五曾说他女儿这个考运特别好，竟然就把个中国美院给考上了，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说实在的，考运是真好，但孩子们也确实优秀。不然，这样的学校，哪里是说想上就能上的。

（小城郊外有香山）

在老六家客厅里坐下来，说起侄女备考的事，妹夫仍然一脸惊心。老六也是拼了，考前一年就住在杭州，陪着孩子。本来，老六家的这孩子，就是拼文化成绩也是十拿九稳要进重点大学的。中考那一年，文化成绩是棒得不得了了，都能进我们这个小城的县中了。可是，临到报到入学时，放弃了，说是一定要考美术专业，哪怕晚一年就晚一年。我们的侄女也非常争气，专业课虽然学得晚，但是，一上手，成绩就非常优秀，进了国画专业，听说全国也就招了三十多个学生。这个专业，是业内的清华与北大的样子了。

我们要从老六家回家时，老六却兴冲冲地赶了回来。于是又坐下，这一来，便又聊了许多。

老六明显显老了，老六指着我的白发，告诉我，她的白发也是满头了，现在，全都染黑了，藏着扮嫩哩！

又聊到当年一起合作教学的事，聊到庚子年我出的几本书。

直聊到五点多钟。

晚上吃完晚饭，一家人去欧尚超市买年货。超市里人山人海。好家伙，人全出来了，全都到了超市里来了。

照例要查戴没戴口罩，要量体温。

晚上，盐城的家长托人打来电话，说孩子一定要来拜年。我连忙推辞，万万不可。

收的学费已经算不低了，又怎么能让人家破费？但做了半天工作，对方始终不同意。最后说定正月初三，带孩子看望老师并请老师一家吃个晚饭。

今天一直睡到九点钟，赖在床上又看了好一会儿小说和网文，这才起身。真是少有的享受啊！吃了点早点，便又出了门，先是去给汽车加油，后是去公司拿一点资料回家，顺道又买了一条好烟。这不是要回盐城吗？要去看望岳父岳母他们，得弄条好烟孝敬孝敬。两个老人，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平时，我们不管给他们什么都不收，也就香烟啊酒啊什么的，愿意收下一点。

一边开车，一边听江苏广播网的一零一点一车载电台，主持人也真不容易，主持人在广播里说，他们已经连续直播四个小时了。

年底，原来还有人为我们在远方播放着节目。

路上，竟然还看到了两三个外卖小哥，在空旷的大街上疾行。

在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停车场上倒是没有停多少车。但是，就在昨天，停车场还是非常挤的，难找到停车的地方。儿子儿媳陪我来时，一看这阵势，也吓了一跳，说，就是在南京，也没有见到有多少公司还在上班的。

这可能就是我们这个江南小城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地方吧！

小城的生活是富足的，但小城的人，似乎一直在拼。

（这是我们家栖居的江南小城）

今天去公司拿资料时，忽又听到楼上的公司竟然还没有放假，仍然人声嘈杂。声音就像在耳边响着。

不由得感叹不已：已经临近春节了，这个小城里，还有人在打拼。

而我，虽然劳忙一年，但总能在岁末好好享受一下。

下午，用完午饭后，孩子们和他们的母亲在厨间一直忙碌着，准备守岁的晚宴。

我沐浴，更衣，准备过新年。

校完这篇稿子，离牛年还只有半个多小时了。

看出来了吧？其实，我也非常拼的。

是的，非常拼。爱拼才会赢！

2021年2月11日 庚子年三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