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一只蝈蝈和一株风信子/随笔

《渭河文艺》第062期

导读

那一天,走进花鸟市场,到处都闻虫鸣。细看之下,处处都在卖蚂蚱一样的东西。我知道那不是蚂蚱,应该是蟋蟀蛐蛐之类的东西。上前询问,主人不理我。旁边和我一样闲逛的人告诉我,这是蝈蝈不是蟋蟀。蟋蟀用来打架逗乐,蝈蝈是听声音。后来,我在另一个摊位询问蝈蝈情况,摊主是一位热心的老先生,他说他老了,退休了,玩玩蝈蝈运气好,身体也健康。说着话,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蝈蝈笼,给我看他的宝贝蝈蝈。我问他怎么能装进衣服内兜呢。他说,蝈蝈怕冷,揣兜里暖着,它才舒服。老先生怂恿着我,几十块买了只蝈蝈,两百块买了个笼子,送了个布套。这笼子是名牌,他说会升值。临别,他又告诉我,他家还有十一只蝈蝈。

有人告诉我,蝈蝈吃胡萝卜,还吃羊肝,还吃许多其他的东西。它的食物应该多样化,经常换着口味吃,才会灵性活泛。我照着做了,胡萝卜喂一点,苹果也吃一点。有人请吃饭那次,还偷回了一点羊肝喂它。结果,蝈蝈碰都不碰,看来我这只蝈蝈只吃素。

一只蝈蝈和一株风信子

文/南晴(中国水利作协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

  拥有它们,一只蝈蝈和一株风信子,便是我今冬全部的世界。风信子沉静,蝈蝈鸣叫,动静都有了。蝈蝈吃毛豆,风信子饮清水,都和我一样,简单生活,随遇而安。

  那一天,走进花鸟市场,到处都闻虫鸣。细看之下,处处都在卖蚂蚱一样的东西。我知道那不是蚂蚱,应该是蟋蟀蛐蛐之类的东西。上前询问,主人不理我。旁边和我一样闲逛的人告诉我,这是蝈蝈不是蟋蟀。蟋蟀用来打架逗乐,蝈蝈是听声音。后来,我在另一个摊位询问蝈蝈情况,摊主是一位热心的老先生,他说他老了,退休了,玩玩蝈蝈运气好,身体也健康。说着话,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蝈蝈笼,给我看他的宝贝蝈蝈。我问他怎么能装进衣服内兜呢。他说,蝈蝈怕冷,揣兜里暖着,它才舒服。老先生怂恿着我,几十块买了只蝈蝈,两百块买了个笼子,送了个布套。这笼子是名牌,他说会升值。临别,他又告诉我,他家还有十一只蝈蝈。

有人告诉我,蝈蝈吃胡萝卜,还吃羊肝,还吃许多其他的东西。它的食物应该多样化,经常换着口味吃,才会灵性活泛。我照着做了,胡萝卜喂一点,苹果也吃一点。有人请吃饭那次,还偷回了一点羊肝喂它。结果,蝈蝈碰都不碰,看来我这只蝈蝈只吃素。最爱还是吃毛豆,一粒可以吃两到三天。一个毛豆角,两粒三粒果实,就是它一星期或者十天的食物,饭量真的不大。买菜的时候,看到毛豆的就凑上前,一边问价一边拿一个在手里。问完了,走开了,毛豆也带走了,蝈蝈就有了一周的食粮。拿,有点那个什么什么,是什么不大好说出口,就不说了吧。买,怎么买?一个、两个还是?它吃不过来的。后来,买了一斤毛豆,放冰箱里冷藏了,至今还没动,哪天没菜吃了,哪天地震了或者战争了,我们再吃它,我和它一起吃。

  听说蝈蝈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我心里酸酸的,感觉我是自找了个难受,像碰到了一个死期已定,身有绝症的患者,我一定要好好待它。老先生说我这只蝈蝈还只是个孩子,再过十天左右才会鸣叫。可我回来的时候,走上那高高的高架桥时,就听到了它吱吱的鸣叫声,它应该是于我提前报到了。

  蝈蝈的叫声,辑录了田野之声、天籁之声,甚至于人世的各种欢快悲戚之声,我陶醉在一个个冷寂的冬夜里,我该谢谢它,我的蝈蝈。

  每至夜晚,蝈蝈伴在被窝之侧,裹挟我生命的温热,萦绕出被窝,传递给它。它便欢喜,不停地鸣叫,有时叫得我烦心。拍拍它的笼子,它便噤声。过一会,它又继续,唱响它的歌谣,肆无忌惮,旁若无人,恍若隔世。我生气了,真生气了!我就把它的笼子放到窗台外面,那里,有寒冷的冬天逡巡。于是,它老老实实的沉默了。听说蝈蝈叫得多了会早死。本就短暂的生命,还无知无畏地呱噪浪费,最终空留一副死尸皮囊,真叫人痛心!

  那日,到花鸟市场本想买水仙,却看到许多许多似洋葱头一样的东西。有细网罩着,很是精致。一打问,问出了大名头,这东西竟然是风信子。不知道读过多少书,读过多少诗,风信子早已怒放在心中。如今得见,却是这般无光无彩,与瓶子一起罩在网里,堆挤在纸箱里。拿起一组,竟附有说明书,说明多少光线多少温度多长时间可以开花。且每组花色不同,各有标注,有红有紫有蓝,随自己心意选择。问了卖家,说是养它只要清水即可。清水亦不必更换,少了只须续加。如此之简单,满满诗意,为何不养!选了株开红花的带回家,静待花开,它就只能为我而开了。

  风信子的根洁白洁白,从喇叭口的瓶颈向下延伸,一点点的生长,变长。

根须已经很长很长了,过了瓶半,到了瓶底,上面的主场却仍然不动声色。我每天看它的根,洁白洁白的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花呢?已经不年轻的人生告诉我,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现在不还是冬天吗,一点春的消息都没有,风信子也在等待。我相信,只要第一缕春风在腊梅的花蕊拂过,我的风信子,它就会起身更衣,梳妆,绽放美艳,灿烂给我看。

  哦,我的风信子,我耐心的等着!我突然想起窗外放着的蝈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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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文艺》1月征稿主题

1、树(有关树的都可以)

2、年(和吃无关,谢绝吃货文字)

3、腊月(和吃无关,谢绝吃货文字)

体裁:散文、小说、诗歌,2000字内,未在其它微信平台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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