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许 峰/公交车上见闻
公交车上见闻
许 峰（重庆）
一天早上九点多钟，我乘坐公交车外出办事，车上乘客众多，坐的坐，站的站。我坐的是车厢前三个位置的座位，其中有一三十多岁的男子同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摆龙门阵，好像是熟人。当他们摆到做好事时的龙门阵时，年长对小伙子说：“老弟，现今社会，不要再去做好事了。” 他接着说，“我父母亲从小教我要多做好事，莫做坏事，在我二十岁时，我见有老人摔倒就主动去扶起来，见残疾人在人行道上讨钱我也主动给二元三元，后来听人讲，老人摔倒去扶被讹成是你把她弄倒的，一些残疾人是有人把他们用车子开到哪里用人背上天桥或路道讨钱，有的讨钱成了万元户。成了骗取好心人的善举。你说，好事还能做吗？”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也摆起了他遇到的一件事儿，他说他还是在读大学二年级时，一个星期天，他同他一个同学到沙坪新华书店去买书，回校到沙坪坝公园去逛一逛，走到公园坝子中心，看见围着一群人在看一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吵架和抓扯，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小伙子和他同学上去把那男的拉开，并说有事好好说，啷个打女人呢？那男的说，那女的是我婆娘，管你庇事。他这一说，旁边看热闹的人轰然大笑起来。其中一老头儿说，小伙子，不该管的少去管哟。小伙子懵了一下，回过神坚持对那男的说，就算是你婆娘，你也不应该打她！这时看热闹的人有人说话了，这小伙子说得对，有事用嘴说，不能动手打人！不一会儿，从警车下来三名警察见那女的鼻子流血，头发也被抓乱，一警察说，走，到派出所说清楚怎么回事。这男女二人随警察走了。
坐在旁边的人听小伙子讲完后，默默的没人说话，只听小说伙子说，打那以后，我再也不去管这些闲事了，找些蚤子在头上燥痒。旁边的男子搭白道，我说哈，好事做不得哈。
坐在旁边的一老大爷说，关于做好事这事，这些年不知啷个搞的，电视里还报道过一开托儿车（出租车）的司机见一老太婆倒在公路边，他上去把老太婆抱上车送到医院，还交了治疗费，老太经医生检查后清醒过来告诉了她家住在那里，通知儿女赶到医院，抓住托儿车司机说是这司机撞倒他们的母亲，要这司机全部负责。一时闹得不可开交，托儿车司机硬是寃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喲！还是主任医生见这事儿不对，给110打了电话，警察赶来时，见那三个子女还拉着托儿车司机不放，上前劝阻后说，你们母亲的事我们已在电话里听医生讲了，你们母亲是患有低血糖昏倒。说着叫医生把病历拿绐这三个子女看，三个子女看后不开腔了。这时，老太婆说，我昏倒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后听医生说是一个小伙子送我到医院的，医生还以为他是我儿子呢。老太婆说完指着托儿车司机说，谢谢你啦，小伙子！司机赶忙握着老太婆手说，大妈，我真害怕你说是我撞倒你的呀？说完大声哭了起来……三个子女也十分尴尬的上前对托儿车司机说，对不起，我们冤枉你了！这时，一位警察握住托儿车司机手说，你可以走了，你是那个出租公司的？托儿车司机边走边回答道，算了吧，还是不留名了吧。老大爷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接着道，我去年出门不小心也摔倒过，也遇见好心人把我扶起来，还好，只是膝盖小小擦伤。我对扶我的人说谢谢了，没有那种讹好心人的怪想法。看来，不管世道人心怎么变坏，好人还是有的。
坐在我位置对面一位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性青年说，前几天，我到农贸市场去买菜，看有人在喊，这老头儿昏倒了！我过去准备扶他，旁边一老大姐拉住我说，你才傻哟，你去扶嘛，谨防遭到巴到烫（遭讹诈）！我只好不敢去了。他摇了摇头接着说，看看，现在人们把做好事当作怕温疫一样躲开。真令人费解哟……
听了车上这些人对“现今社会，好事做不得” 的议论，让我心里十分纠结、十分沉重。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金钱至上” 的世风下，信仰缺失，道德沦丧，仁义礼智信也不要了，什“碰瓷”的、诈骗的、说谎话的等等丒恶思想沉渣泛起…… 让人与人之间无法信认，无法诚信，所以才有了“好事做不得” 的在做好事面前人人自危的想法。想起我在读中学时学雷锋、做好事那个年代的“对同志春风般的温暖”、“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的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氛围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暖的…… 我相信，做好事的人还是有的……
许 峰，男，笔名老土。重庆新诗学会会员、重庆江北区作协会员、江北区观音桥作协理事、重庆二月文学社通联部副部长、《二月文学》杂志编委、中国微型诗社会员、中国四联集团职工文学社会员、豫北文学顾问。有小说、散文、诗歌、评论散见报刊杂志及微刊。出有诗文集《俗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