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慧根来源于天赋,天赋有大小而产生差别。比如现在的书画家多如牛毛,能够名留青史,或具有一定名气的艺术家,总有他过人的理解能力和独到的领悟水平,即慧根之睿智,发挥到艺术的创作中,往往令其作品有着鲜明的特征与个人品味的风格,而留芳于世。正如汕尾籍海外书画家许固令的脸谱画,堪称独树一帜。以前看不懂许老师的脸谱画,觉得他画的太抽象、不解其意。他画两只眼晴可以是不对称的、或画成半边脸、或没有嘴巴、或目光隐蔽在颜色里,种种不按套路来的画风,是那样的随心所欲,无法无天,怎么高兴怎么来,看的你眼花缭乱,不知所为。后来,才看出一点门道。其实,那是一种心态的流露、一种笔墨的发挥、一种思想的隐藏……
当经过几次接触和访谈,发现许老师有一双透过事物看本质的慧眼,并善于提炼和运用,最后形成自己的艺术符号。他说,人的表情是最丰富的,不同的戏剧脸谱代表着一个个不同的艺术载体,不断地演绎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极具艺术的感染力,给予人们各种不同的情感体验,更使他从中得益匪浅。当他透过舞台看到了生活的本质,即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让脸谱离开舞台,融入生活,这不能不说是一着艺术体现的高招。如此,不仅使他所创作的脸谱画更加丰富多彩,并使他所创作的每一张脸谱画都不尽相同,不会重复,更成了他不竭的创作源泉。各种表情随思随想、随手发挥。比如,今天许老师看到一个美女,感到很高兴,灵感一来,一笔挥就脸谱中的美人,或是琵琶半遮脸,或是一片嘴唇红似火,哈!但有人看到的是快乐、有人看到的是忧伤,这要凭各人当时的感觉就会看出不同的效果,这就是艺术。总之,各种脸谱都是来源于对生活的感悟,再用自已独到的艺术形式体现于笔墨之中。正是许老师这种“处处留心皆学问”的慧识,成就了他特别的艺术之果。
附:
第一次见到白发苍苍的许固令,就让我想起同样有着一头白发的红线女。或许都是搞艺术的名人,如此白得一点杂质都没有的头发,倒让人觉得这就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而性情开朗、思维敏捷、阅历丰富、知识面广、谈吐风生的许固令,却因这一头白发反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容易让人联想到白发其实是一种智慧的象征。 今年70多岁的许固令,是从汕尾走出去的一位著名的海外华人书画家。他于1980年移居海外,后定居香港、台北、悉尼等地。曾于20多年内游历30多个国家和地区,举办个人画展20多回,出版个人画集20多册。在他的画作中,有山水、花卉、脸谱,还有别具一格的“许体”书法。许固令尤其擅画脸谱,这个从小就喜欢看戏的戏迷,以中国民间传统戏剧脸谱为创作素材,融合了中国绘画中的笔墨技巧和西洋画的色彩技巧,给脸谱赋予了新颖、深刻以及更广义的艺术内涵,成为许固令绘画创作中一枝独秀的艺术奇葩而闻名海内外。他的作品多为各地美术馆、博物馆及私人收藏。许固令因女儿取名“晓白”,“故以”“白父”为号,画室称“白轩”。现为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香港特聘馆员,广东省中国画学会顾间,广东画院名誉画师。许固令说,一个人的成功首先需要天赋,其次是后天的努力,还有周围的影响,如家庭因素、文化背景、成长经历等各方面的影响、推动。一路走来,许固令无疑是幸运的。他出生在一个书香家庭,祖父、父亲都是旧时的知识分子,他们擅长书法、喜欢吟诗作对,母亲解放前毕业于汕尾嘉德女子中学,父母亲都是医生。许父解放前曾任汕尾福音医院院长。兄长许翼心是广东社科院、中山大学从事民俗文化、戏曲研究的专家学者。许固令出生于1943年,在他两岁的时候,许父带着一家人从原居住的乡村汕尾郊区品清墟迁居汕尾城区麻皮街,在那里开设了一家私人诊所。当地有名的关帝庙就在麻皮街附近,关帝庙始建于明崇祯九年(公元1636年),距今已有370多年的历史,关帝庙前的戏台经常上演大戏,十分热闹,再加上旧时多数外来的商船、渔船到汕尾,都要到关帝庙祭拜,因而这一带是当时汕尾人活动聚集的中心,引车卖浆,商铺林立。如今,铅华洗尽的老街仍依稀可见当年繁荣的遗迹,古老的关帝庙更是见证了汕尾几百年历史的沧桑。许固令说,他家周围就有四个戏台,白天、晚上经常有戏看,特别是节日神诞,更是好戏连台,他的童年可以说是在古老的戏台下度过的。从小就浸淫于乡土丰厚的传统文化之中的许固令,喜欢看戏、听戏,喜欢那变脸般丰富的表情,那喜、怒、哀、乐在瞬间变化的“大花脸”——脸谱,在他幼小的心灵烙上了深刻的印象,成了他童年时代一个多彩斑斓的梦想……1964年,许固令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附中。在广州他又跟随胞兄——戏曲理论家许翼心观赏过几十个剧种数百场演出,为他进一步了解各种戏曲剧种不同类型的脸谱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便利。“入戏”太深的许固令终于用自己独特的感悟和善于创新的画笔,对脸谱的情有独钟,跃然于纸上。1972年他在《羊城晚报》上发表了第一张脸谱画,是《十五贯》中的人物,并入选省美展。从此,创作戏曲脸谱成了他的主攻方向。
许固令说自己当初选择画脸谱曾受到不少质疑和反对。原因就是脸谱不比其他画,没有“大众化”的欣赏价值,说是既简单又抽象,在一般人眼里是看不出一个所以为然来的,因而没有市场。 许固令说,反对的人都是善意的,事实也是如此。这就不仅仅是考验一个画家选择对、错的问题了,更重要的而是来源于画家自身的艺术天赋、独特的审美倾向外,还有个人的阅历、学养、外炼内修所形成的人格气质上的超脱等因素,决定他有多大的底气去冒险,并用毕生的精力去追求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 一般人应该是做不到的,而许固令偏偏凭着对自己的信心接受了挑战。他说,画家多如牛毛,创作最忌雷同,如果画出来的东西没有自己的风格和独到之处,就会沦为庸俗。正如齐白石说的,“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就是说艺术一定要有创新,“学”是学技艺,但绝不能去模仿人家,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你模仿得再像也是人家的。许固令剑走偏峰,选择了脸谱画,但仅凭他对脸谱的了解和情有独钟还是不够的,他的勇气来源他具有扎实、深厚的艺术功底以及丰富的阅历、开阔的视野、浪漫的审美情怀和糅合中、西方文化的能力。同时,他用两条腿走路,一方面画山水、花卉、还有书法竞争市场;另一方面专致于搞艺术创作,用以画养画的形式追求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许固令用超然物外的笔端把舞台上的脸谱抽离于“原生态”,摆脱了类型化、脸谱化的桎梏。他笔下的脸谱与戏曲中的脸谱已是两码事,可谓“此脸谱非彼脸谱”,而进入了一个具有无限可塑性的创作空间,赋予了脸谱更新的元素和意境。许固令将变化多端的脸谱表情用线、面、形、色随意地加以抽象、夸张和变形的再现,以其取得舍其形而求其神,达到不即不离、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美学境界,而脸谱的表情最终蕴含了许固令对宇宙生命、对人情世俗的独到见解,尽情演绎作者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世事小棋局,人生大舞台”的生活思考与感悟,可谓“一脸一世界”。脸谱的方寸尽显了画家的心比天大,笔下无涯的创作张力! 许固令1980年移居海外,前后游历过欧美、东南亚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漂泊的游艺生活使他得到了“世界性”的艺术陶熏和洗礼。许固令说他每到一处都会焕发新的艺术灵感,最深刻的体会就是:这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中西方可以融会贯通,艺术要与时俱进。现代艺术还是需要大量普及,但同时要发展有个性、有特点的艺术,这也是他一直所推崇的创新精神。 如果说,从小喜欢听戏、看戏,戏曲脸谱成了许固令追求事业成功的福音,那么,在通往艺术殿堂的坦途上,让他有幸遇上艺术大师林风眠先生,那更是他的贵人了。1989年,许固令在香港艺术中心举办脸谱画展时,林凤眠先生给予很高的评价,并将其4件作品推荐给法兰克福美术馆收藏。许固令与林风眠有着近10年的交往,他虚心聆听大师的教诲,潜心研究,深受大师的影响,师承了林风眠先生的“调和中西”的艺术观念。 许固令就这样像海绵一样吸收着东西方艺术的精华,最终使他成了“调和中西”文化艺术的高手——他的脸谱画将中国书画的写意性、线条美乃至水墨情趣,与西方绘画用色块表达直觉和印象的方式融为一体,可谓既东方又西方,既传统又现代。在许固令的作品中,用的是中国水墨,但色彩的感觉却是受西方油画影响的。乍一看,这些脸谱有点毕加索抽象主义的味道。因而,看许固令的脸谱画,需要细细地咀嚼玩味,也需要有一点独到的眼光和文化修养。又因为许固令的脸谱画,表现的不是客观事物本身,而是一种感觉和情绪——他的笔墨变幻莫测,线条纵横飞舞,色彩斑驳陆离,横涂纵抹,得意忘形,尽显率性。让人在这力透纸背的画面上,看到画家酣畅淋漓的笔墨,恣肆汪洋的空间、出神入化的形态中,存在着一个无限广阔的艺术空间。 但也曾有媒体记者对许固令说,并不是普罗大众都能理解艺术家所认为的“美”,艺术家眼中的“美”观众有时并不认同,问他对这个问题有何看法?许固令答道:他的脸谱艺术绝对是“阳春白雪”,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都能看得懂、都认为是美的。但艺术需要“阳春白雪”,绝不能没有这部分。通俗艺术比较好接受、好理解,因为它通常是1+1=2,但“阳春白雪”往往是1+1≠2,这也是高雅艺术与通俗艺术的不同。这方面,许固令曾遇到过许多有趣的事,在一次画展中,一位观众对着他的一幅脸谱画说:“你这两朵花画得真好看。”他压根没看出来这是脸谱,但他看出了一种情绪,这就是艺术的魅力。笔者也曾直言看不懂他的脸谱画,太抽象,两只错开的眼睛怎么像鱼儿一样对游,许老听了哈哈大笑!
还有不少观众把他的另一幅脸谱画也看成是池塘里的鱼,一位老阿婆说:“我每天走到池塘边扔面包渣给鱼儿,那些鱼儿就像你这画中所表现的那样聚集过来。”许固令感到很高兴,他说阿婆的理解其实已经看到了画背后的精髓,他的这幅作品其实画的是孙悟空,他会72变,老阿婆也能看出变来,这就足够了。 实用的脸谱是经验艺术,大家通常都说什么东西如果“脸谱化”就失去了生命,这也是美学概念中的词汇。所以,许固令说他的脸谱绝不是“脸谱化”的经验艺术。 正如对蒙娜丽莎的微笑,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理解。戏曲本身表现的就是一种历史的、哲学的东西,戏曲中的脸谱只是被他借来表达不同的情绪。大众对美有自己的理解和想象,许固令说他没有必要告诉他们这幅脸谱画的是谁。
固守自己灵魂所感知的世界/创造充满感动的新奇/酿造心灵的充沛/显现浪漫的情怀……就算花落了/还会再开/如果没有对生活的“心花怒放”/如果没有对艺术的“异想天开”/活着是多么乏味和无奈/让自己活在感觉之中吧/自己为自己撒一次娇/快乐起来/精彩起来!这是许固令题为《心花》的诗作。许固令读书时的作文是经常受老师表扬的,这得益于他长在一个书香家庭,是受其祖、父辈的影响,爱好文学。提起父亲,许固令敬佩和怀念之情总是洋溢于表。他说父亲是位流行病学专家,1959年天津塘沽港出现霍乱,许父作为广东专家,受国务院委托,跟来自不同省份的同行组成专家组,前往塘沽港进行疫情防治,很快控制了疫情蔓延,并取得了显著成效而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受到了周恩来总理的亲自接见和嘉奖。许父是位受人敬重的秀才医生,他酷爱书法,吟诗作赋样样精通,当代诗词泰斗李汝伦、陈卢笛曾为他的《石兰居集》作序。许固令从小以父亲为荣,立志也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许固令说家庭是他事业的重要支撑,没有家人的爱和全力的支持,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他的太太是地道的广州女人,特别贤惠持家。许固令感慨地说,这么多年来,他在外面奔波,负责养家糊口,太太很能体谅他,从没有怨言,她在香港照顾家庭,两个人分工明确。夫人的包容使他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无后顾之忧,更让他在创作的空间里如鱼得水。
许老动情地说,他爱画,更爱他的家人。许固令的女儿名“晓白”,所以自名“白父”。说起女儿,更让人感受到了他那慈父般的怜爱,许固令在外面是个大名气的画家,在家却只有父亲的身份,女儿曾开他的玩笑,说父亲只是一个乐观的画痴,没有大智慧只有小聪明,顺其自然写写画画而已,是无心插柳却成荫。其实女儿的这一番话,刚好说明了她在大画家爸爸面前,葆有一颗平常心,而让她觉得幸运的是她才是父亲心中的花。
“汶川地震”一周年之际,为了表达对灾区人民的心意,许固令在展览会上作巨幅书法表演并将书法及以其创作作品为图案的限量版精品T恤、《许固令画集》等现场出售,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了四川灾区,支持灾区人民重建家园。
艺术需要创新,艺术更需要爱。富有创新的艺术永远鲜活,充满爱的艺术永远长春!
许固令在自己的艺术道路上也演绎出精彩的人生脸谱,展示着隽永的生命原色!
2019年6月23日,许固令应汕尾市委宣传部之邀,首次回乡举办“许固令艺术作品展”。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也是许固令从艺60周年,十分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