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金缕衣》

唐·杜秋娘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是中唐时的一首流行歌词,据说元和时,镇海节度使李锜酷爱此词,常命侍妾杜秋娘在酒宴上演唱,因此有的唐诗选本题为杜秋娘作,也有的唐诗选本题为李锜作,也有人认为作者另有其人。但原唱是杜秋娘,这点没有异议。

这诗含意很单纯,可以用“莫负好时光”一言以蔽之。

杜秋娘原是金陵歌女,此诗的原意,是歌姬舞女对客人的挑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是欢场舞女劝浮浪子弟不要看重自己身上华贵的舞衣,而要看重自己的青春美貌,趁少年时光及时行乐。

劝君须惜少年时,既劝客人趁自己青春貌美,要多加珍惜,也劝客人趁年少时光,及时行乐。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舞女劝客人,要趁我现在年青貌美来爱我,等我年长色衰,你再来爱我,就如同花落之后,折取空枝一样无趣。

虽是写舞女的欢场劝客,内中蕴含着丰富的意味,有对美好事物的珍惜,有对美好事物逝去的无尽遗憾。

青春对任何人也只有一次,它一旦逝去便永不复返。道理人人明白,可是,年轻时候有多少人懂得珍惜?又有多少年轻人虚掷光阴?

这首诗歌之所以能成为经典,不仅在诗意上,反复咏叹爱惜时光,莫要错过青春年华这一永恒主题,它的表现手法也是十分高明。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句式相同,用对白语气,致意殷勤,有很浓的歌味,和娓娓动人的风韵。构成诗中第一次反复和咏叹,其旋律节奏是纡回徐缓的。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则构成第二次反复和咏叹,语调节奏由徐缓变得峻急、热烈。这是对青春与欢爱的放胆歌唱。这里的热情奔放,不但真率、大胆,而且形象、优美。

诗句琅琅上口,语语可歌。除了形式美,其情绪由徐缓的回环到热烈的动荡,又构成此诗内在的韵律,诵读起来就更使人感到回肠荡气了。

诗意单纯而不单调,有往复,有变化,一中有多,多中有一,摇曳多姿。

此歌词气明爽,真是百读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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