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京剧梨园的耀眼双星

五十年代初的戏校学生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到了学成毕业之后的六十年代,一群当年的小小子和小姑娘,都成长为大小伙子和大姑娘了。十来年的同窗,不少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正如他们当中的一人所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想来也确实如此。

刘秀荣和张春孝

在众多的“双星座”中,堪称黄金搭档的,要属张春孝和刘秀荣了。他们二人不但同窗、同庚而且同台。一个牛郎、一个织女,一个杨宗保、一个穆桂英。由台上的假凤虚凰,演变成现实生活中的恩爱夫妻,也真有点必然规律了。

袁国林和谢锐青

年纪略长于他们的袁国林和谢锐青也是值得称道的一对,锐青成名早,少时便挑大梁,经田汉同志推荐、是王瑶卿先生在解放后收的唯一弟子。她成家后全力支持丈夫事业,晚年更甘于淡泊,效法恩师,也在戏曲学院任教,培育梨园新苗喜做人梯。且平易近人,在她的身上绝少“角儿习气”和教授的架子。袁国林早期能唱铜锤,后嗓音塌中,困中另辟蹊径,拜入侯喜瑞先生门墙,深得侯派艺术神髓,生活方式亦和老师相似,一片脱俗风度。

京剧表演艺术家李鸣岩,曲咏春老师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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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咏春和李鸣岩也是在舞台上活跃了半个多世纪的一对。鸣岩是当今李(多奎)派老旦的正宗传人,唱念颇似老师风范。咏春原是东北分校长靠武生的佼佼者,他是戏校第一个演出《雁荡山》的学生。目前夫妇二人都在戏曲学院任教,为传播京剧艺术作着贡献。

还有一对艺术生涯中经过大起大落的同学夫妻,钱浩梁、曲素英。早期钱浩梁的嗓音较窄,唱功较弱,但身材魁梧,演尚和玉教的《铁笼山》还真有一股大将军八面威风的劲头儿。六十年代中期,他的嗓子竟如月出云霞一般,变得高亢而不失韵味。因演《红灯记》而大红大紫,后一度消沉。曲素英也是身材较高,是个唱中间角儿,她演的现代戏《朝阳沟》和新编历史剧《武则天》,都很精彩。“文革”后两人复出,1988年底,在戏校校友为母校筹集教育基金的义演中,钱浩梁演了《艳阳楼》,曲素英演了《五花洞》、仍不失当年光彩。

钱浩梁和曲素英

架子花脸李嘉林和梅派传人杨秋玲夫妻,因行当关系,很少有台上夫妇的戏可演,但他们在《宇宙锋》里,一个父亲、一个女儿,关系十分紧张,在《红色娘子军》中,一个南霸天、一个吴清华,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台上配合默契,台下原是好夫妻。

李嘉林和杨秋玲

有意思的是吴钰章和沙淑英这两位回族同学的喜结连理,还有着一段“唱为媒”的小故事,钰章入学比淑英早一年,1951年沙淑英报考戏校时,唱了一首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正巧吴钰章路过教室外边,听到屋内传来一个女生的歌声,唱得圆润清澈音色很美。虽然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及至沙淑英被录取在开学那天的迎新晚会上,有吴钰章演的一出《御果园》,他扮的尉迟恭磅礴大度,高亢嘹亮的嗓音也给沙淑英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可台上的吴钰章勾着黑脸谱,台下的沙淑英难睹其真容。

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回民,后来在小食堂吃饭时,钰章的同班学友马鸣骏悄悄地告诉他,那个姑娘就是“解放区的天”。而此时沙淑英也认清了“尉迟恭”的“庐山真面目”,彼此的心底都埋下了朦胧的好感。但当年戏校的校风很严,学生中不准交异性朋友,他们也都以学业为重,而且都是各自班里的尖子生,待到毕业时才互相挑明心意。沙淑英被分配到鞍山京剧团,忠贞的感情又经三载的考验,后在史若虚校长的帮助下。将淑英调回与吴钰章喜结连理,这似乎也符合“必然规律”。

吴钰璋、沙淑英演唱的《强项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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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座”中,还有王荣增和宋丽芬、侯正人和孔昭、史燕生和张曼玲、萧润增和梁幼莲张宏逵和李文华、金桐和陈国为等。

双星耀梨园,被视为佳话,到今天他们共同生活已三十佘年,已超“银婚”之期,依然为京剧事业的振兴,在作着努力。祝双星们长耀梨园!

(本文选自《老三届与园丁》( 穆守荫、 杨蒲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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