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诗应怀敬畏之心
文/陈思明
何为“敬”?这颗明珠高挂云空、千秋闪烁,怎么不叫人顿生敬仰之情?何为“畏”?当你要触摸这颗明珠之时,是不是有生怕损坏、玷污、亵渎之感呢?这就是我要讲的,对诗应怀敬畏之心。遍观时下,对诗不敬畏的现象颇多,这是我们应努力改变的现状。
诗,不是看写得多不多,而是要看写得好不好。我并非说写诗的人都一定要把诗写成传世之作,都要“两句三年得”,最少你应该对诗有敬畏之心,尽你最大的努力把它写好,要有生怕写不好的忧虑。清人刘熙载《艺概·诗概》说:“诗可数年不作,不可一作不真”,看看宋代诗人潘大临,好友索诗,夜间偶得佳句“满城风雨近重阳”,急忙起床写在墙壁上,不料却被突然而至的催债人败了诗兴,写不下去了,却只把这一句寄给好友。以潘大临之才,别说再续三句,就是再续上三十句也并非难事。但今人为他的一句诗续成了好几万首,潘大临如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借用孟子的一句话“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我们写诗的人如对诗无敬畏之心,就是写了再多的诗,再能“出口成章”,或通过吹嘘,把自己打造成了“诗人”,这也只能换取别人对诗的不尊重,对诗人的不尊重。写的诗有量无质就等于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又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算没浪费别人的时间但你也浪费了纸张,就算是没浪费纸张,你也浪费了别人的手机流量……
诗词格律本是一个技术层面的事,就像是上班的规章制度,作息时间的规定,这其实是一件很容易掌握的事,不需要什么能力和水平。真正体现能力和水平的是你在工作之时间内做了哪些事,特别是能不能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现在我们在网上诗词交流群中看到的多是一些对诗词格律的讨论,以格律是否严谨来衡量诗的好坏,把“平仄”当成天大的事,这实际上是把诗的艺术性转化到技术性的层面上来了,而使得一些符合平仄的老干体、顺口溜到处横冲直撞。这一部分以“平仄”论诗的人还往往会夸大其词,把平仄、押韵、入声字等说得难乎其难,让一些本能够写诗的人望而却步,同时又让许多人把“诗”和“诗人”都看扁了。因为你的“诗”只符合平仄,没有诗味,没有意境,到不了别人的心里去。而平仄之类的恰是一般读者最不关心的东西,人们想看的是诗的内涵。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言志,写诗的人应把诗写到与读者共鸣,要从你的心里出,到别人的心里去,激发人的情感,启迪人的智慧,要让更多不写诗的人也喜欢读你的诗。而当下许多人不是写老干体就是写顺口溜,或是通过一些工具书把常用字调换成生僻字再硬插几个典故进去,本是空洞无物却故作高深,成心不让人看。这些诗只能让人眼不见为净了。
我并非反对老来写诗,也并不认为老来写诗就写不好诗,更不认为诗的质量高低与你从事写诗的时间长短成正比。确实有一些退休后才写诗的人,写出了绝妙之作,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经历,积累了许多对人生的感悟,他的情感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喷发,闪出了艺术的火花。但是你不可把诗当作可以消磨时间的玩物。退一步讲,为老有所乐、为身心健康玩玩“诗”也行,只是不要高高的站在诗的殿堂之上,挡住一些本有资格进来的年轻人。毕竟年轻人更有活力、更有激情、更有生命力。
诗坛上还存在许多从官场、商场带来的歪风邪气,这些皆与诗人的品行是格格不入的,并严重损害了“诗”在人们心目中的那种高雅和神奇魅力。
这些人越是有话语权,他对诗的危害就越大。当然还有不少自封'齐天大圣' 的人,把许多'家'字都冠其名后。古人言:“有名而无实,天下之大患” ,正是此理。
写诗的人应从“敬畏”二字做起,应持家国情怀,写出真善美。诗人不但应有精湛的诗艺,还应有高尚的心灵,应把精湛的诗艺和高尚的心灵进行完美的契合。只有诗人对诗有敬畏之心,才能赢得社会对诗人的崇敬之情。古人言:“苟有其实,名必随之,安可逃哉'!
作者简介
陈思明,江西瑞昌市人。江西省诗词学会理事,九江市诗词联学会副会长,曾获由中华诗词学会独立举办和评比的第六届华夏诗词奖及中华诗教先进个人等,获九江市第二届文艺荷花奖。作品在《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诗刊》《中华诗词》等国家级刊物上发表近200首,出版个人诗集《一路吟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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