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 | 其实,她也期待那个满脸泥土的小娃
母亲节小活动,文末有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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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妈妈在微信上告诉我,给她买的足浴盆和按摩器到了。我回复“知道啦”,又跟了一个笑脸的emoji表情。
这可能是我们两个人近一个月最长的微信内容了。
其实每次想到这,都忍不住自省一下:我和家人通信的频率确实是太低了。微信可能十天半个月才会发一次,电话的话,可能两三个月都不见得有一个。
这是我的问题,也可能是一群人的通病。
疏于联络,也算是我们之间的某种默契,她怕打扰我,我又总想秉持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然而离家在外,喜事并没有那么多。
很长时间以来,关于我和妈妈的故事,在记忆中其实没留下很多。
小学毕业,我就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去到了新城市求学。初中、高中,两个人生阶段,又是两个不同的城市。
大学,又从五线小城来到了北京的大学。
这可以四舍五入地算作一个追梦的故事,然而,它的本质是个不断告别的故事,告别熟悉的城市,告别熟悉的人事物。
遇见陌生,本身变成了一种熟悉。
我在高中就已经开始住校了,现在回忆起来五味杂陈——仔细想想,自高一那年离家,到今天,也都没回去。
年少不知的何止愁滋味。
高中入学的那天,心里想的全都是“拥抱新生活”。
办完入学手续,妈妈也没太多唠叨,她就站在旁边偷偷地看着我,我察觉到了,赶紧把她打发出了校门。之后就是妈妈的提醒,和我三言两语的敷衍。
妈妈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我摆摆手。
这就是离开家的告别方式,连草率都算不上。
说来惭愧,关于妈妈,记忆最深的故事还都停留在我10岁左右的时期。
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也就一二年级的样子。
具体的原因忘了,就记得那段时间,妈妈身体不太好,话说不了几句,就得伴随一个“咳咳”。
我从小还算自立,放学都是自己回家。
某天放学,校门口的路正在翻修。大型机器又凿又翻,路边种的树都被一个个地横放在人行路上。
是同行的那个同学最先关注到的,他拍拍我:嘿,你看,地上有根人参。
我使劲瞪着眼睛看了看,嚯,还真是,跟影视剧里演的真是差不多,就是大了点。
“你傻啊,大不更好吗!”同学正经地说。
我俩快速地设定了抢夺人参的计划:先到马路对面,避过放学嘈杂的人群。然后,他在旁边弄出点动静,我顺势溜过去捡人参。
计划的前半段都很顺利,唯独最关键的环节出了点纰漏。
一旁干活的工人看到了我拿人参,眼神还略有飘忽。我心想,这该不会是看上我的人参了吧。
为了弥补这个纰漏,人参到手之后,我冲同学一努嘴:快跑!——我们俩玩儿了命地跑出了学校区域。
自古以来,贼团伙的矛盾都是在分赃的时候出现的。
同学表示,这根人参是他先看到的,他要大一点的部分。而我表示不认同,毕竟最终把它攥在手里的人是我。
起初两个人都还顾着点体面,在有理有据地拉锯。没过多久,10岁少年的血气方刚就都暴露出来了。
小孩子的哭声是可以撕裂耳膜的。
这时候的场景,是扭打过后破衣褴褛的我,和那个怒目圆睁的小朋友,还有一群闻声而来,正在指指点点的大人们。
虽然联盟破裂,不过面对外人的时候我们还是有着不需言说的默契:任凭那些大人们如何盘问,我们都没把人参的事兜出来。
正在家里炒菜的妈妈,还在疑惑怎么这么晚我还没回来。
一阵敲门声后,站在眼前的是浑身泥土又满脸傻笑的我。
妈妈嗔怪了几句,我便制止了她,随后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她讲述这场抢夺人参的战役。妈妈听着听着也就微笑了,她一边催促我换衣服,一边看着门外那根硕大的人参。
对门儿的邻居正好出门,一眼扫到了我的人参,跟我妈打了句招呼后说:这怎么还弄了根树根啊?
我妈笑着说,什么树根,这是好东西,我儿子带回来的。
这事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清晰。我妈记得也很清晰。
去年母亲节我问她想要点啥,她说什么都不缺。
我说自己挺大岁数了也没送过她什么好东西,不要客气。
她却说,好东西多少年前就送过,那么大根人参呢。
她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一起对着手机笑。笑笑就沉默了。
其实我们都心照不宣,妈妈的确什么都不缺,她真想要的可能是过往的一段时光,可能是儿子对她的依赖,也可能是心无旁骛地想送一份大礼的我。
对我来说呢,是真的想送一份礼物给妈妈么?也许是,也许又不是。扪心自问,可能我只是在对着自己扮演一个孝子贤孙的形象。
时间撕扯开了每一段陪伴。
城市间的物理距离,在时间的加持下,让太多对至亲之间都夹杂着陌生。
还有不到100个小时就是母亲节了。
今年你打算送些什么给她?
一条微信祝福?还是一个电话问候?又或者在电商网站上已经买了厚礼。
豆豆兼职在母亲节期间,特推出了一项活动——采花抢礼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