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庞蒂】一个被低估的哲学大师，为什么具有独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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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2021
一个被低估的哲学大师，梅洛庞蒂的哲学思想，为什么具有独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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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庞蒂在导言的第一句话就说了，他说，这本书的目标就是理解意识和有机的、心理的甚至社会的，自然的关系。简单来说，梅洛·庞蒂就是要弄清楚，意识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前面我们介绍了，梅洛·庞蒂哲学思想的启发，是来自于他之前的笛卡尔、胡塞尔和萨特。
尤其是笛卡尔和萨特的思想里面，充满了二元对立的思维。笛卡尔提出了“心物二元论”，心灵和物质是两个维度的世界。心灵的本质是思维，而物质的本质的广延，在笛卡尔的思想里面，他们是完全不一样。而萨特提出的“自在和自为”两种存在。简单来说，自在就是没有意识的一种存在，是物的存在；而自为是有意识的一种存在，是人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在西方哲学里面，意识、意志、理性、思维这些词基本上也是可以通用的，虽然在不同语境里面稍有差别，但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总的来说，在梅洛·庞蒂之前，不管是笛卡尔还是萨特，他们的思想里面，意识和物质是截然不同的，是对立的，它们有完全不同的本质。但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的目的就是要构建一种整体的学说，一种“介入意识”的学说。那什么是介入意识呢？简单来说就是，他试图通过整体的方式，来理解内在意识和外在事物之间的关系，在人这里，就是意识和身体的关系，并通过行为表现出来。梅洛·庞蒂在《意义和无意义》这本书里面说：人并非一开始就是某种明晰地拥有自己的思想的意识，而是一种被提供它自身、寻求理解它自身的生命。
那如何来研究意识和身体的这种关系呢？梅洛·庞蒂认为，通过描述的人的行为和他对于事物的知觉就可以了。所以，这本书《行为的结构》，其实就是梅洛·庞蒂试图通过，人的行为的研究和理解意识和身体的关系；而他的另外一本代表作《知觉现象学》就是通过对事物的知觉来理解意识和身体的关系。这就是梅洛·庞蒂哲学的思想脉络，而他的目的就是要理解：意识和自然的关系。
什么是自然呢？梅洛·庞蒂说：自然是彼此外在，并通过因果关系联结起来的众多事件，但因果关系在实际的意义中，并不起一种生产性作用，因为，自然并不包含因果关系，不存在因果性。简单来说，梅洛·庞蒂认为，世界是因果关系的整体，但是因果关系是意识产生的，客观的物理世界并不存在因果性，因此世界是意识所包含的客观关系的整体。这是一个总体性的认识，这个思想其实和我们之前介绍的分析哲学的维特根斯坦的思想是类似，维特根斯坦说：世界是事实的总和，而不是事物的总和。事实包含逻辑关系，而事物并没有。
在这里，我们其实要非常仔细地理解“整体”的内涵，这个词几乎可以说是梅洛·庞蒂思想的整个哲学思想的核心关键词，他对二元论的批判，以及对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批判，都是建立在“整体性”基础之上的。梅洛·庞蒂认为，之前的哲学家笛卡尔、胡塞尔和萨特，都是从二元对立的思维来理解这个世界，不管是心物二元论，还是萨特的自在存在和自为存在。他们的问题在于把意识作为了内在的实在，而把物质看成是外在的实在，这两者是独立分开来看的，是两个层面的。
但是梅洛·庞蒂的思想特点在于从整体上去把握和理解。意识不是外在行为的原因，而是行为的结构，意识和物质是互为一体的，具有整体性。同样，意识和行为是一种融合关系，是一个整体。那梅洛·庞蒂是如何论证这种关系的呢？我们需要回到梅洛·庞蒂的博士论文《现象学与格式塔心理学中的知觉问题》，梅洛·庞蒂的整体性思维，就是来源于格式塔心理学。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格式塔心理学，格式塔心理学，又称为完形心理学，是西方现代心理学的主要流派之一，创始人是德国心理学家韦特海默，这派心理学主张以直接经验和行为来研究心理学，强调直接经验和行为的整体性。梅洛·庞蒂在书里面详细分析了华生的行为主义和巴浦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从而否认了意识是和身体相互对立的内部实在，而意识和身体是相互融合的。这里有必要介绍了一下行为主义，行为主义也是现代心理学的主要流派之一。
行为主义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主张通过研究人的行为，而不是意识来分析一个人的心理特征，行为主义认为，意识是捉摸不定和模糊的，而人的行为是外显的，客观的。他们认为，人的行为就是有机体用以适应环境变化的各种身体反应的组合，这些反应不外乎是肌肉的收缩和腺体的分泌。所以，他们把人的行为简略为一种：刺激-反应的模式。而行为主义心理学的任务就是，发现刺激与反应之间的规律性联系，这样就能根据刺激而推知反应，反过来又可通过反应推知刺激，从而达到预测和控制行为的目的。这是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基本概念，而这种心理学忽视或者弱化了意识对行为的影响。
梅洛·庞蒂借用了格式塔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对行为主义进行了反驳。他认为，我们不是通过刺激引起的反射弧，来重复“学习”反应，而是对具体某种形式或者类型的刺激做出反应。这是什么意思呢？
比如小孩不会去摸开水壶，不是疼痛的经验之后的强烈反应，而是保护他自己的反应，构成了小孩的行为。这两种反应有相同的意义和结果，就是小孩再也不会去摸开水壶了，但是这种反应有不同的表现。小孩不总是被烫之后才会学会不摸开水壶，尤其不需要多次被烫的经验。他们具有自我保护的意识，这种意识不是简单的刺激-反应模式。
这是什么意思呢？梅洛·庞蒂想表达的是，我们的行为不是刺激-反应，这种机械式的模式，而是有意识参与的，我们之所以不去摸开水壶，不是因为我们反复摸了之后感受到疼了，还有我们有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结果。这两者的差别在于，是否有意识的参与。
梅洛·庞蒂认为，行为不能简单以刺激-反应的模式理解，任何行为都是一种结构化了的整体，是一种有意义的整体，它既不是物, 也不是意识，不是对一种刺激的反应, 任何行为都发生在处境之中，或者说在一定的结构之中。而且梅洛·庞蒂还区分了三个层次的结构：物理的、生命的和人类的。这三个层次的结构是如何影响我们的行为的呢？
它们和行为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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