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专栏 | 赵改成：喧嚣（外一首）

【北方专栏】

主编：暖在北方  锦  烟花

策划：时光里的行者

图源：堆糖

文：赵改成 *图 / 堆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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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舅

那道光芒是微弱的，室内的温度是子女们用空调释放。

八十八岁的二舅别着党徽，盯着铁质的门。

在我进门之前，他在细数那些走出去的身影——

他的大哥、三弟、大嫂、长子，还有去年看庄稼地的老伴儿。

这所老宅上新建的铁皮房，空得虚无。

盯了半天，才认出不常相见的外甥。

目光云翳，延缓了他寻找火机的脚步。

“点上烟，就有了孙猴子翻筋斗云的那种感觉。

多好，年轻的时候。”舅舅喷云吐雾。

舅舅的耳朵需要吼叫才能叫醒，耳膜已怠工多年。

他说，在烟雾中能看到那些亲人，

能听到老伴的嗔怪。

那来自桌上的声音，柔和。

“我知道，我知道，不吸恁多。”

舅舅自言自语。一串声音嘶哑，借用了外婆纺花的轰鸣

一声紧似一声

“这是年轻时落的伤疠。你娘也知道的”。

舅舅擦眼，满满歉意。

或许他认为，不该在外甥面前

提起别离二十多年的姐姐

“下次你来，菠菜就可以吃了。”

“咱当过干部，能自食其力”。

党徽让瘦弱的青菜晃眼。

庭院里，槐树繁华落尽。

冬阳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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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 嚣

关于那个命题，应该是个物理的运动

也应该是一个化学反应

自带光芒的种子胚芽露头，

神性地壮大，大地看到了身影

一条小溪可以汇聚万千小草的感动

突破壁垒，走成大河和无际的洋

才能穿上天蓝

成长是骨骼的碰撞，

挤压、呻吟，终归沉寂

水枯与石烂较真

一朵流星书写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