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遵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五届文学大赛征稿启事
☆苏立敏(河北省)
我与香山红叶相见也有三十年了,那是上大学时的深秋,同学在书信里给我寄来了一枚,椭圆形的,像一个热情的手掌,厚厚的叶片通红,脉络清晰可寻,没有一点瑕疵,那时我还想:这是纯正的红叶吗?我想像里的红叶一直是枫叶。去百度查,知道红叶是红叶树的叶子,红叶树深秋满树通红,艳丽无比,北京著名的西郊香山红叶即为本种,是北方秋季重要的观叶树种,常植于山坡上或常绿树丛前。是吧,红叶是很平常的树叶,只是在秋天红透之后,慵懒在山坡上,惊艳却不争秋的样子,或者干脆展示自己一把,在常绿的绿树前,绿树也不要南方风情的雅致,就是北方老道的松树和柏树,随意地展示一抹红,只要让路人记住,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生长过我凋谢过,就足够了。北京去过多次,多是工作出差,什么季节都没印象了,一次从香山边的高速路上经过,同车的同事也是喊了一声:那是香山!大约不是秋天,心里竟然没有一点震撼,扭头看一眼,香山就擦肩而过,心里不曾留下一点轮廓,这次去北京,不是为了红叶,却阴阳差错地与红叶有了约会。农历九月二十六早晨的四点半,出门看见了东边天际的一弯下弦月,就吃惊了呀!以往看见的下弦月都是在黎明的西边天空,且是要隐退的样子,我从没想过下弦月也是一点点地从东边天空走过,从睡梦里走过的,在这样的心境里去北方,心里多少就有了去帝都的虚幻,如若请进文字,当是一篇皇家散文的邀请,可惜我与香山,是冥冥里的力不从心,是相见争如不见的感觉。深秋天短,吃了午饭就是太阳要落山的匆忙了,在去看银杏叶与红叶之间略做徘徊,就决定去香山,深秋到了北京不去香山是有遗憾的。深秋时节登香山,哪怕没有做一点策划,就当是无意的邂逅,总有思绪的浩荡,与岁月久别的无恙。一路堵,香山的堵是一种风景,为了看风景而衍生出来的风景,这种美只可在北京生长,有别于其他城市的彷徨。路上,车队里压制不住的急切与遵循规则的文明行驶,创造出看红叶的仪式感。车里小睡醒来,大概是夕阳说了再见收拾行李的时候,那天又恍然是没有太阳的,说不出的虚幻,连方向感都迷失了。顺着熙攘的人群来到香山脚下,香山的空旷开始在我心底生根,心里对自己说:这就是香山了!虽不是心心念念,但它的出现就意味着对我的灵魂是一种震憾,我要歌颂它的美的,我们是老相识,感觉里是通过信,只是再叙叙旧就可以是坐下来品茶的情谊,但是真的来不及在菊花丛里话桑麻,时间的短促像极了一首诗:一天很短,短得来不及拥抱清晨,就已经手握黄昏。天忽晚,岁月也忽晚了。在众多山里,香山应该算一个海拔不高的山,因了红叶,它的所有元素都没人过问了,只要秋天在,只要红叶红,这香山就值得前往,就值得回望。拾级而上,那石台很宽,可容下几个人边走边说叶红,就如同一个人邀请了生命各段落中所有的七、八知己,一起在相同的场景里品香茗,从没有谁的职务高几分,也从没有谁的职业矮几寸,人到香山,本身就是一枚红叶了,若是一场风起,怕是香山的红叶不比游人多。不像别的景区的规则,台阶很随意地铺着,一块青石或一块普通山石,不高不低,大人走着不觉陡峭,孩子走着不觉吃力,路上虽有高松粗柏遮风蔽日,但空旷的感觉一直给人很强的透彻感,仿佛山是挡不住日光的,哪里都有光明跟随,敞亮得盛不下小忧郁,甚至诗情画意也不能用隐晦的手法来表达,就是把所有目光都给草木,红叶只是目光里的惊鸿一瞥,不用永远追寻,有过刹那的惊艳就可以。也不过刚开始,我就决定不登山了,体力不足,心力明显不够,我想坐下来单独看一片红叶,不是最美的也没事,我压根不想带走香山的红叶,记忆里同学送给我的那片红叶是我与红叶的初见,它也可以是一片坚守,与我的灵魂做一个永远的独一不二的邂逅,友情至简,红叶至纯。儿子他们大有一定要登到山顶的决定,年轻真好,当然促使他们不停歇下来的理由是他们是在这里认识的,爱情开始于此,香山是他们爱情的媒人,自然与常人的感受不同,他们来香山不是一两次,怪不得儿子说这个周末就想着来香山看看,如果不是为了成全他的念想,我可能就真的选择去看银杏叶了,我最近刚写过一个这样的心情:你说什么我都不理会,但不要说银杏叶黄了,你若说银杏叶黄了,我就坐不住了,我就想着什么时间去看它,想着写散文还是诗,想着是写信给你还是当面念给你听。现在看来,银杏叶不足矣吸引我,若有比看银杏更充足的理由,我也会去成全去追随,孩子们的愿望是,爱情是,香山红叶是。怎么形容呢?去香山,绝对不只有红叶倾情,野菊花在树林间肆意地生长,长成花海,长成花溪,它们用灿黄的衣裳与红叶做了区分,漫山红叶惊艳,满野菊花璀璨,走在花中,视线被盘枝错节的老树牵引;走在树中,目光被路边成片的苍黄老菊分去,人在其中,不知何去何从,又何处激昂,何处栖息,真的,看了花海看人海,分不出哪片叶哪片花更美,如同看不清人山人海的流动里,与山林有着默契仪式感的灵魂,哪一个更出众。没有谁去摘一片美丽的红叶,他们只是看着,孩子们拾捡着地上落着的斑驳的红叶,他们只是拿起来看看又放下了,真正的美好谁都不愿意把它带到尘世间,真正的爱就是与山木共情,行走一种感悟到内心深处的悲悯。站在赏景的平台上,远处的红叶尽揽眼底,不是红叶,是各种红了的树叶,栌树、槭树、枫树,它们汇集成了斑驳的风韵,远远近近,林林总总,像无声的画,不愿惊扰它们的感应油然而生,我愿为美好低头,在山木前甘拜下风。成堆的树叶地上有篓,像是小时候故乡人耧树叶时常用的筐,它置放在树林里,和山的质地是怎样一种和谐呀,朴素得让时光入了烟火,还有树上仅留着一只树叶的那种孤单的寂寞,是最抢镜头的,经历过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美,残缺是美,香山没有鼓励我登到山顶的残缺,是北京之行最美的诱惑,此去经年,大概成了不能放下的心事,于以后年年的秋日里问问:香山的红叶红了吗?某年某月,于红灿处固执的背影,应该是我。暮色过筛般地,在山里均匀地落下来,人山人海的浪潮一下子退出山门,我也站在了山口僻静处悄悄等待孩子们的出现。风冷,夜凉,帝都的名胜处,竟让我怀恋起万家灯火的安祥,踱在门前三米开处,惊讶地发现门票还在卖,年轻人趁着夜色进山了,真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样的红叶前往,也许真的,灵魂的放牧不需要时间,更无需站在山顶去证明什么,香山是山林的名牌,去过就行。儿子微信告诉我:我们登到山顶了!羡慕年轻人的势不可挡,年轻,意味着不怕天黑,不受时光约束,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梦想,去释放自己需要解除的压力。北京是一个最适合用漂流形容的城市,在去香山的路上感悟北漂吧,确切到入神入骨,但是只要愿意,总能在别人抵达不了的地方安放梦想,尽管是很累的,付出过也一定是无悔的。我到过香山了,香山不好入诗,它是一篇皇恩浩荡的皇家散文。
作者简介
苏立敏,女,网名:小陈,中国金融作协会员,河北作协会员,河北散文学会会员,河北采风学会理事,《三清媚》特邀副主编,出散文集十四本,诗集一本。
2021“遵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五届文学大赛开始啦!
“遵义杯”《中国最美游记》第五届文学艺术大赛旨在激励更多文学创作者,以美学眼光审视祖国大好河山,以真情实感抒情达意,挖掘更多的生态旅游文化、民族文化、美食文化和宗教文化内涵,为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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