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学】伍健中：初心依旧(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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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 晶莹 | 编辑 | 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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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
*初心依旧.传奇故事*
第五章
遇农运虎口脱险
作者：伍健中
罗索村的恶霸地主阙 德,比起胡 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丧尽天良, 不入人伦, 欺男霸女。 竟然公开贴出告示: 罗索村村民, 不管谁家娶媳妇或嫁女, 他都享有初夜权, 凡有不从者, 格杀勿论。
一般村民, 迫于他的淫威, 也无何奈何, 只好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许多适龄的男女青年, 干脆不谈婚论嫁, 稍有姿色的妇女, 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村里有个倔犟的青年, 都三十有五了, 和女朋友恋爱了七年, 实在忍无可忍, 横下一条心, 在家里操办婚事。 婚宴过后, 洞房花烛夜, 阙 德带着两名打手, 突然闯入家中, 冲入洞房, 强行要独霸初夜权。新郎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大吼一声:“ 我跟你们拼了!” 随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利斧, 砍向身边的恶徒。 几乎在同一个时候, 新娘抓起一根扁担, 向另一个恶徒头上狠命地砸去。 两个助纣为虐的恶徒, 卒不及防, 一声未吭, 一个脑袋开花, 一个倒在血泊中。 阙 德见状, 大惊失色,丧魂落魄,逃之夭夭。
不久, 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 心狠手辣的阙 德带领一群恶徒, 沉入敢于与他作对的夫妇家, 趁着他们一家五口睡熟之机, 通通杀死, 惨不忍睹, 罪大恶极。
磨轨, 莫仁, 牛强三个恶霸都是为利是图, 见钱眼开, 贪得无厌的家伙。 他们为了榨取村民更多的钱财, 互相勾结, 巧立名目, 除了强迫村民交纳土地,制糖税外, 还要村民交纳出生税、 埋葬税、 婚嫁税、 水利税、 入学税、 过轿过路税------等苛捐杂税。 几个村的村民, 不堪重负, 民不聊生, 怨气冲天。
第二年夏天, 百色山城天气特别闷热, 连续二个多月没有下过一场雨。老天爷好像有意和人们过不去, 每天, 太阳早早爬上东山之巅, 发出热烘烘的亮光, 烤得大地直冒热气。人们受不了闷热的煎熬, 都千方百计地躲到阴凉的地方去, 或采取各种各样的措施, 消暑降温。
大蔗园死气沉沉, 村边的树木树叶丝毫没有半点飘动, 几条丧家犬, 倦伏在树根下, 伸出长长的舌头, 在喘着粗气。 放眼望去, 大片地里的甘蔗都搭拉着脑袋, 蔗叶蔫了, 蔗根枯萎, 一条条甘蔗, 瘦骨如柴, 眼看就要干死。
四个村子里的蔗农，焦急万分, 要求四个大恶霸,购买抽水机, 把鹅江和右江的水,抽上来灌溉蔗地,挽救地里的甘蔗, 最大限度地保证今年甘蔗有所收成。
但是恶霸们不顾蔗农的死活, 放出话说:“ 种蔗榨糖, 是你们的事, 自己想办法抗旱, 但所有租税,照常交纳, 一点也不能少。”
这消息一传出, 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突然爆炸, 炸得蔗农们遍体鳞伤, 伤透了心, 一切希望都化为乌有。
到了秋天, 整个大蔗园, 粮食和甘蔗, 颗粒无收。 蔗农们的生活陷入了绝境。 有的饿死, 有的上吊, 有的逃荒。 尽管如此, 地主恶霸照样上门迫债,蔗农生活惨不忍睹。
不在沉默中死亡, 就在沉默中暴发。 罗索村有个青年村民名叫韦思民，他当年目睹了唐金枝和丁大伟殉情鹅江的悲惨情景，对旧封建势力深痛恶绝。现在又见到土匪恶霸欺负家乡的父老乡亲，心中燃起了满腔的愤怒。他对地主恶霸的胡作非为，早已十分不满，只因势单力簿，一忍再忍。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他偷偷召集本村平时比较要好的几个青年，商量对策。结果是一拍即合，英雄所见略同，大家对土匪、地主、恶霸的胡作非为义愤填膺，并决定发动广大村民，组织起来，和他们作斗争。
他们会上还做了分工，由韦思民继续找本村的青年，作深入细致的思想发动工作。其他几个青年，分别到那毕、莲塘、大弯村去串联其他村的村民。联合起来，组织强大的力量。这几个有志气的青年，像星星之火，整个大蔗园的民愤就像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一点就燃。
韦思民雷厉风行，夜以继日地走家串户，去发动村里的青壮年。一天夜里，下着大雨。他服侍好体弱多病的母亲上床休息后，背起蓑衣，走出家门，消失在黑夜的大雨中。村东头有一栋低矮的茅草屋，是全村最贫困的人家。屋檐下的老狗，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吠叫着。原来是韦思民冒雨来到了家门口，当他敲开这户家门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惨不忍睹：已经断炊两天的家，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两位老人饿得两眼昏花，躺在床上等死，被本村恶霸阙 德派来催债的恶徒，打得遍体伤痛的儿子，躺在地下呻吟，身边还有许多血迹。他满腔怒火在心中熔熔然烧，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将阙 德这个恶霸地主，碎尸万段。等到心情冷静下来，他才清醒地意识到，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人。
于是，他急急忙忙转身，冲出茅屋，又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回到自己的家中，他毫不犹豫地把家中所剩不多的粮食拿出了一半，又找出过去保存的铁打刀伤药粉，马不停蹄地回到那户村民家，煮了稀饭，喂给床上的两位老人，又用药粉给他们的儿子疗伤。在他的悉心照顾下，两位老人转危为安，这位青年的伤痛也逐步治愈。一家人对韦思民的救命之恩，感激流涕，千恩万谢。当两位老人得知韦思民要组织青壮年和恶霸地主作斗争时，二话没说，要自己的独生儿子，积极参加，跟着韦思民去组织发动村民，打倒地主恶霸，干一番大事业，为解救千千万万的穷苦大众而奋斗。
韦思民雨夜救农友的行为,在村中传开后,使广大蔗农们深受感动, 听说要团结起来, 跟土匪、地主、 恶霸作斗争, 全村所有的青壮年, 一呼百应, 纷纷报名, 就连一些上了年纪的男子和年轻力壮的女青年, 都主动要求参加。 韦思民也被农友们的积极行动所感动, 于是, 首先秘密成立了罗索村农会。在农会的领导下, 又秘密地做好暴动前的准备工作。
把关心百色山城劳苦大众的疾苦为己任的丁大伟, 一直在关注大蔗园蔗农们的疾苦。 当他看到土匪、 地主和恶霸,肆无忌惮地鱼肉乡民的时候, 就忧心忡忡、义愤填膺。 后来又看到人祸加天灾, 蔗农们无法生存的惨状, 他更是坐立不安, 茶饭不思, 苦苦思索, 如何才能把蔗农们解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正当他左右为难,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位被他救了一命的伤员，后来竞成了他走上革命道路的引道人。
原来，此人是东兰县带领农民闹革命的领导人韦拔群的联络员赵永强。那天，受韦拔群的委派，到百色那毕乡联络韦思民，商量农民运动等亊宜，没想到刚进入百色山城，就遭到国民党反动派军队的追杀。因势单力薄，在仓促逃跑中，躲进观音堂，幸得丐帮藏匿救了一命。
在丐帮地下室养伤期间，得到丁大伟和三个帮主无微不至的关怀，伤势好转得好快。在这期间，赵永强不失时机地向他们介绍东兰农民运动情况，还讲了自己来找百色那毕乡韦思民商量百色农民运动的任务。
如火如荼的革命运动，新一代农民们的觉醒和行动,让丁大伟茅塞顿开, 好像在无边无际的茫茫沙漠中, 突然看到了绿洲那样, 看到了希望。 他喜不自禁, 决心暗暗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奔走于百色山城和大蔗园四个村庄之间,帮赵永强 联系上韦思民等革命青年, 积极投身宣传发动工作。 在大家的努力下, 罗索村、 那毕村、 莲塘村、 大弯村，先后秘密成立了农会。
深秋的一天夜里, 天气特别闷热。 住在低矮的房屋里, 就像被困在蒸笼里一样, 人们感到非常的难熬。 虽然时近中秋, 但到了夜里, 天上的月亮, 多数时候都被飘动着的乌云掩盖着, 整个大蔗园几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偶尔也会从乌云里透出依稀的月光。
子夜, 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里, 大蔗园里的四个村庄, 突然燃起了千万支火把, 人声鼎沸, 呐喊声声。 远远望去, 火光闪烁, 整个大蔗园,成了火把的海洋。 打倒地主恶霸! 打倒土豪劣绅! 还我土地和自由! 农民运动万岁! 口号声此起彼落。 农友们拿起了锄头、 镰刀、 斧头、 扁担、 棍棒等工具, 把阙德、磨轨、莫 仁、牛强四个大恶霸的家, 团团围住。这四个恶霸豢养的几条恶犬, 平时呲牙咧嘴, 狂吠不止, 专欺穷人。现在被声势浩大的造反呐喊声,吓得魂飞胆丧, 一声不吭, 夹着尾巴, 不知跑到哪里躲藏起来了。那些平日里狗仗人势, 专门欺负蔗农的打手, 也乘机溜之大吉。很快, 那 毕、莲塘、大弯的农友们, 活捉了磨 轨、莫仁和牛强三个大恶霸。
可是, 罗索村大恶霸阙 德,却借助有利地势和平时建立起来的势力还在附隅顽抗。 更令人担心的是, 他和土匪胡 为是拜把兄弟, 铁哥们, 平时两人就狼狈为奸,欺男霸女, 欺行霸市,肆意蹂躏乡民。 现在胡 为正带着他手下的百来个全部武装的匪徒,从大王山星夜赶来救援,使罗索村的农友们的暴动受阻, 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危难之际, 韦思民临危不惧, 沉着应对。 他找来几位平时办事较有头脑的青年, 商量对策。就在这关键时刻, 丁大伟来到了他们的中间, 和他们共同研究, 出谋献策。
韦思民一直把丁大伟视为信得过的兄长, 当作这次暴动的主心骨, 他高兴地说:“ 丁大哥比我有文化, 见多识广, 快给我们出主意。”
丁大伟环视到会的几个青年一眼, 鼓励大家说:“ 只要大家团结一致, 坚持斗争,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他跟着严肃地说:“ 眼前形势非常严峻, 胡 为带领的匪徒就快赶到, 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如果我们得到山城丐帮兄弟的帮助就好了。” 一个青年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话却提醒了大家。 韦思民兴奋地答道:“ 这倒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可是谁能去请得动他们呢?”
丁大伟喜上眉梢, 颇有信心地对韦思民说:“ 我要亲自去找丐帮帮主, 你们派几个人去打探胡 匪的行踪,设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尽量拖延时间, 其他暂时按兵不动，我马上去找救兵。”
韦思民一方面安排人去阻止胡匪行动, 另一方面派出专人,赶去其他三个村, 争取他们必要的支援。
丁大伟深夜赶到了百色山城丐帮所在地观音堂，把那毕乡的农民，受地主、土匪、恶霸欺凌，无法生存，组织农会，准备暴动的情况，向帮主作了详细介绍，并提出组织丐帮兄弟助他们一劈之力。
帮主深明大义，听了丁大伟的介绍，毫不犹豫地说：“天下穷人是一家，能帮就帮。”
“你是军师，有勇有谋，具体怎样操作，由你安排指挥。”二帮主通情达理地附加道。
三帮主也顺势提出建议：“山城老百姓也深受土匪的扰乱危害，深恶痛绝，何不趁此机会，去说服山城的保安团，一起出动，齐心合力，清除匪患和恶势力，还地方一个平安。”
“老三好主意”大帮主来了精神，主动地说“明天我亲自去拜访保安团长，你给我准备好一份厚礼。
原来,保安团长和丐帮帮主是老交情,见他登门拜访，也 不敢怠慢, 亲自在官邸接见了他, 并盛情接待, 坦诚地问道:“ 老帮主亲自来访, 必有急事, 但说无防。”
“实在是十万火急, 万不得已, 才来打扰, 还请团长多多原谅。”一番客套过后，丐帮主见时间紧迫, 只好开门见山, 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大蔗园蔗农们准备揭杆起义, 要打倒村中的地主恶霸, 没想到大王山上的匪首胡 为，带着匪徒下山与蔗农为敌, 农友们危在旦夕, 特请团长助他们一臂之力。”
民团团长听后, 深表同情, 但脸有难色, 推辞道:“这事非同小可, 要请示县长大人才能定夺。”
丐帮帮主有点坐不住了, 激将道:“ 哎呀, 团长大人, 消灭土匪, 铲除恶霸,保护黎民百姓, 是保安团义不容辞的责任, 时间来不及了, 消灭了土匪, 县长还要为你庆功呢, 快发兵吧, 他若怪罪于你, 由我来说。”
民团团长见自己的故友说到这份上, 深明大义的他, 立即让参谋带领两个连, 星夜赶往罗索村支援农友们。
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的。 正当胡 为带着匪徒包围罗索村的蔗农, 准备进行杀戮时, 百色山城保安团的两个连的兵力及时赶到, 把土匪也包围了起来, 并命令他们缴械投降。 那些乌合之众的匪徒, 吓破了胆, 乱了阵脚, 有的四散逃窜, 有的举手投降。
胡为和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凭着熟悉周围的环境，躲过了围捕，像漏网之鱼那样，趁着黑夜，逃走了。 其他村赶来支援的农友, 和罗索村的农友, 聚合在一起, 乘势冲入阙 德的家, 并活捉了他。
天亮了,乌云散了, 大蔗园的上空艳阳高照。 四个村庄,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蔗农们欢天喜地, 男女老少, 奔走相告: 我们得救了! 我们翻身了! 我们解放了! 四个村庄的农会, 打开地主恶霸的粮仓, 把粮食分发给正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的村民。 整个大蔗园,热闹非凡,欢声雷动。
保安团团长接到参谋的胜利喜报, 大喜过望, 觉得是清剿胡为匪患的极好时机。 果断地亲自带领保安团直奔大王山上的匪窝。
自从唐金枝被胡为的手下绑上大王山后，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胡为利用威迫利诱等各种卑鄙手段，想强行霸占为压寨夫人。但她曾多次以寻短见相威逼，才让胡为阴谋不得呈。
那天晚上，她见到胡为只带着身边的两个保镖，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大王山，边喝酒边粗言恶语地骂娘，一会儿就精疲力竭地呼呼入睡。唐金枝看着这恶魔睡熟了，仇从心中起，恨从胆中生，一股报仇雪恨的勇气涌上心头，将胡为杀死了。还救出了被土匪绑架上山的几个村民，并一起将睡着的两个保镖五花大绑起来。
此时，保安团长带领的队伍刚好赶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大王山。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百色山城,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有几户人家, 还趁着这喜庆日子, 操办婚事。 整个山城都沉浸在热闹的气氛中。
时至中午, 突然大街和中山街人头攒动, 原来是大蔗园的农会会员和保安团的士兵,押着阙德、磨轨、莫仁、牛强几个大坏蛋游街示众, 最后拉到郊外凤凰山脚下的树林中枪毙。
注：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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