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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之余,根据柱子、大拴他们的述说,谭老爹“还原”了义士斗狼殒身的经过。 夜深人静时分,义士在炕上翻来覆去,不能安睡。忽然,几声野狼的嚎叫声传来。义士一个激灵,挺身而起,穿了衣服,握了钢刀,轻轻开门而出。 义士循着狼的叫声,疾步飞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神庙前。 “害人的畜生!看刀!”纵身一跃,一招“力劈华山”,一道寒光从空中划过,向着那恶狼兜头劈下。 那恶狼,见钢刀迅疾地劈来,急忙往一边一窜,夺过了这凌厉的一刀;几乎在躲闪的同时,一拧身,从一侧凶狠地向义士扑来。 闪,展,腾,挪,窜,跳,扑,跃;刀刀凌厉,欲去狼首;爪牙凶狠,要噬人身。 义士与那野狼恶斗多时,当恶狼又一次扑过来时,义士不再避闪,而是迎身一刀,那恶狼急忙往旁边一窜,转身窜到了大槐树的后面。 义士一个跳跃,追了过去;那恶狼却不再回扑,而是绕着大槐树,与义士兜起了圈子。 就在绕树追赶的时候,义士趁那恶狼又一次窜闪而过,猛地回转身,奋起千钧之力,猛然一刀;那恶狼正往前窜,见那刀突然从身前迅疾砍来,回窜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恶狼纵身外窜,那刀可就挟着风声砍下来了——几乎整条狼尾,被齐根砍下。 义士分明感觉钢刀已砍到恶狼身上,却不料只斩下了狼尾,不觉得一愣;那恶狼负痛,一声哀嚎,却不再逃避,而是趁那义士拔刀的瞬间,拼尽全力,回身往义士的咽喉一扑…… 掩埋了义士的当天下午,大拴、柱子他们提了鸟枪、土炮就要上山寻狼。谭老爹拦住他们,说道: “那狼被义士砍掉了尾巴,早不知躲到哪里养伤去了。你们到哪里去找寻?那狼吃了这个亏,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不用找,到时候它自己就会来的。” 果然,七、八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先是北山,然后又是东山,南山,先后传来了狼的嚎叫声。 大拴、柱子等十几个小伙子,提了鸟枪、土炮、砍刀、棍棒,跑遍了庄周围的山岭,只发现了几堆新鲜的狼粪,却不见狼的影子。 晚饭后,大拴跑到谭老爹家,和柱子嘀咕了几句,柱子就对自己的老爹说: “我们十几个壮小伙子,七、八杆鸟枪,还怕它一只狼?要不,今晚上我们上山去等它!” “万万使不得!黑灯瞎火的,狼可是夜行的野兽。这就好比咱们在明处,它在暗处。义士武艺多么高?还身陷狼口!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晚上都老实地呆在家里,谁也不许上山!” 听谭老爹一番言语,大拴、柱子他们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天漫山找寻,却总不见狼的影子;循了狼迹下套子,设夹子,也是丝毫没有用。而一到了深夜,那狼的嚎叫声,却又从山岭上传来。 “独狼难斗——这是只独狼,又是一只受过伤的独狼,就更加狡猾。大家伙儿垒结实羊圈,晚上关闭好门户,等它疲惫了,无趣了,它大概就会走了。” 初冬时节,闲暇无事。那天午饭后,谭老爹、刘二叔他们几个老人,还有一群孩子,照例子又在屋前晒太阳。 “拿破烂儿来——换糖!洋红——洋绿!绦——子阑干——红——头绳!” 大伙儿刚要散去,忽然,通往西沟的路上传来了叫货郎悠扬的叫卖声,不一会儿着,就看到一个叫货郎,挑了胆子,颤悠悠地从沟口走了过来。 孩子们听到了叫卖声,看到了货郎担子,一个个简直比过节好高兴,跟头骨碌的跑着迎了过去。 那叫货郎一边吆喝着,一边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来到了屋前。 叫货郎和谭老爹、刘二叔他们打了声招呼,放下了担子。 这是一个中年人,瘦瘦的,脸色黝黑。他一边和几位老人闲聊着,一边照看着担子里的货物。 这担子,如同寻常货郎的担子:一头是一个大箩筐,收些废铜烂铁、旧鞋烂衣裳什么的;另一头,是一个大木头箱子,打开盖子来,里面是三、四层的格板儿。把板子端出来,摆开来,林林总总的货物,玩意儿,就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孩子们最眼热的,自然是那一堆红红绿绿的、粘了白沙糖粒子的小糖球,还有一吹“呜呜”响的泥哨子——一个个跑回家,柜子底下,炕角边,小棚里,一阵乱翻腾。然后,拿了一只烂掉了底儿的破炒锅,或者一双烂得实在不能再穿的破旧鞋子……脸上灰一道、土一道地跑回来,换几粒糖,美滋滋地含上一粒;换一个泥哨子,美美得吹上几声…… 大姑娘、小媳妇们结着伴儿,三三两两地凑了过来。问了这个、那个的价,与叫货郎计较一阵价钱,然后几个人再合计一番,拿出一团头发、一根辫子,或者掏出几个铜钱,然后,仔细地挑选着:几根针,一根红头绳,或者一包洋红,几尺绦子…… 叫货郎的担子前着实热闹了一阵,然后,就清闲了下来。叫货郎和几位老人聊了一阵子后,见再没有人来光顾生意,日头也要落山了,就开始收拾起货物,整理了担子,把担子颤悠悠挑上肩,就与谭老爹、刘二叔几位老人道别。 “这里离山外最近的甸子,也有几十里的山路。山里天黑得快,山道上也不太平。小老弟,听我一句劝,就在俺这小山庄将就一宿罢。” 谭老爹领了叫货郎,走进了大拴家的小院子...... 晚饭之后,叫货郎从木箱子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到饭桌上,对大拴说道: 叫货郎话还没有说完,大拴就急得满脸通红,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小老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这么一顿家常饭,值几个钱?再说了,出门在外,谁也不能带着屋子不是?快把钱收起来。” 谭老爹说着,把那几枚铜钱拿起来,放回了叫货郎的木箱子。 聊着聊着,自然又说到了山里的狼,说起了小山,说起了山外的义士。在灯下做针线活儿的大拴媳妇,不由得又眼泪汪汪;大拴拿出了珍藏起来了的那口钢刀,递给叫货郎,然后,双手抱了头,蹲在炕边,不再吭声。 叫货郎郑重地双手接过那口刀,一手握了刀柄,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轻轻抚过刀身,然后,双手托着刀,端详良久。 “那义士,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俺山里人对不住他呀!” “实话实说:小老弟今夜要住宿的小北屋,就是那义士最后住过的屋。要是小老弟忌讳这个,那,就和我老头子去挤一个土炕?” “老人家这是说哪里话!俺能在义士住过的屋子里住一宿,实在是俺叫货郎的荣幸!又哪里说忌讳的话!” 第二天早上。大拴和媳妇刚起来,群柱就急火火地跑来: 大拴跟了群柱就跑,等一口气跑到义士的墓前,就看到墓碑前早就聚集了一堆人。 在义士墓碑前的石供桌下,躺着一只没有了尾巴和脑袋的狼身子;石供桌上,摆放着一只血已经凝固了的狼头,那把钢刀,就插在狼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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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徐占生,教师。1983年7月至 1997年7月,任山东976厂子弟学校 中学语文教师;1997年8月至今,在日照市技师学院任教。
播讲人简介:唐云,集采、编、播、制作于一体的主播,二十多年的主持温婉、亲切,旨为文章插上翅膀,展现文章深邃的灵魂,用温暖的声音传递心中的真情!多篇作品在省、市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