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晚来犹自唱夕阳 文/郭旺周)
晚来犹自唱夕阳
文/郭旺周
我是原唐山市五三中学67届高中毕业生,1968年回乡到郊区果团乡郭家庄务农。1972年考入市师范学校,毕业后留校,2008年 在师范学院物理系退休。有人问我:一个学理工的,为何对旧体诗词如此挚爱,不仅自已坚持四十几年,且苦支撑着诗词组织近30年之久。我苦笑著说,这或许源于自己一个梦。自初中二年级起始,由于我生活的小村周边有一群文学爱好者。这些人们克服着生活的艰难、文字的鲜少,哪怕有一本《人民文学》也要几个村地淘换、传递,记录、交流,周立波《暴风驶雨》的语言特色,陆柱国《踏平东海万顷浪》的人物细节,王汶石《风雪之夜》的选材特点...村边的场院中,街巷的小路上,追看电影的青纱小径里,都交织着我们的争论和心得,也开始了我长达3年日记的第一篇,在朦朦胧胧中,编织着我的作家梦。这个梦到底短暂,在3年后的1967年,我才读高二,由于“文革”派性,坚持了3年的日记被查抄殆尽,部分章节被无情地昭示于楼头,号召全校批判。日记心头语,却授人以柄,其情何堪?1968年回乡务农,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劳作和粗茶淡饭的生活,对我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并不陌生。相反,这枯燥,清贫的农村生活却使在“文革”遭遇不公的我头脑清醒了很多,对世道处事愈加成熟。于是,就有了1972年报考师范学校留在理科的误打误撞。这年,正在中学代课的我,刚好赶上周荣鑫任教育部长的小回潮,唐山市师范学校招生,我以高分考入并按分排序分到理化班。该班80%为66届
高中毕业生,出于偏好,我想调班学文,却遭到父亲的阻拦“文科言多语失,还是不要调了吧”。回想起我坚持3年风雨无阻的日记,和那些文字带给我的困惑和苦恼,我退缩了。然而,多年的习惯,却使我停不下笔,在课余和留校工作的业余时间,我就开始写新诗、溜古诗。在以文革为背景的《晦涩的记忆》、《小村纪事》 等组诗完成之后,间或有诗词问世,或写心,或抒情。如写文化恶补的夜读:
月移树影.上窗帷,秉笔孤灯唤梦回。
纵使才思迟入夜,拼将一曲向天吹。
写赠友互励的咏梅:
疏条倩影举梅英,北干南枝别样红。
不盼春风拂冷艳,只寻冰雪问姿容。
都给我心灵一束荡涤的春风。
人是应该多一些爱好的,多一种爱好就多一方天地,多一种爱好就多一个朋友。尤其旧体诗词,我们从中总可以找到心灵的契合,找到即使亲朋好友也不能交流的另类平台。“观乎天文以查时变, 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易经贲卦),更何况这是化己的灵药,是修身的良方呢。不怕吃苦、坚韧不拔是当知青时练出的性格。从70年代初,我就开始了诗词演练,由读到写,由仿到创,不懂格律,不晓词谱,就乍着胆子,字数对,能上口,就敢叫绝、律,敢称“满江红”。浩浩寰宇,到处是,悲歌传遍。颗颗泪,废墟旁落,更添云暗。橘子洲头吟一曲,石头城。上歌三叹。怎言尽,这甘露神州,幸福泉! (满江红. 痛悼毛主席)可以说韵律上平仄交替,上入不分。直到1988年,唐山市诗词学会成立。靠挂师专,首任秘书长的高应中先生知我爱好,要我加入。像学生找到先生,宁劳苦也立雪程门。自此,我终可以有师教正,才初谙格律,才懂得人文化成的道理,才立志将诗词教育当成“大功德事来
1992年,我当选诗词学会副秘书长,1997年任秘书长,2005年当选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2014年換届后,担任唐山诗词学会第一一副会长、《唐山诗词》 主编。并先后加入中华诗词学会、河北省诗词协会,任河北省诗词协会常务理事。绵延30年,尤其在2008年退休之后,在资金、场地严重匮乏的背景下,在毫无报酬、只有付出的社团工作中,仅凭着对诗词文化的热爱,对传统文化传承的责任,保证了唐山市诗词组织的延续,坚持了诗词文化的深入开展,创办了首个由学会直接领导的“朋来阁诗社”,该诗社成立8年来,风雨无阻,从未间断,或采风,或讲座、或评论,融命题、唱和、续尾诸形式于一炉,间或听琴、吟咏,可以说风生水起,被《唐山晚报》以《朋来友聚为诗词》进行了专题报道。
此外,我先后参与组织了诸如“走进唐钢”、“绿之恋” 、“贯 头山杯”、“振兴杯”等多个面向全国的诗词赛事;深入开展诗词进厂矿、诗词进农村、诗词进校园、诗词进社区等工作,并结合党和国家的形势积极开展了诸如抗战七十周年的多种采风和专题吟咏活动,如参谒“冀东烈士陵园”、“大齐 各庄镇传统教有基地”、“印证抗日博物馆” 等。并针对话动先后参与编纂了《唐山百咏》、《铁骨钢魂》(走进唐钢作品集) 、《岛韵诗风》(唐山湾国际旅游 岛文化全书诗词卷)等多部专辑、专栏,并为中华诗词研究院采风巨作《唐山新咏》提供了本土诗人诗词稿件。对唐山市两个文明的建设,作为后知青时代贡献了绵薄之力。正是:
痴迷一口汉家腔,写尽生活五彩裳。
纵使才思淹幕色,晚来犹自唱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