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者”贾跃亭的重整与赌注
文丨崔力文
编辑丨小叮当
回头来看，那句“让我们一起为梦想而窒息”，或许只是贾跃亭的痴人说梦罢了。
电影《盗梦空间》之中，曾有一种职业被称为“盗梦者”，负责遵从客户需求为其营造各种各样的梦境，并深入其中谋取利益。现实之中，或许曾经的FF法拉第掌门人贾跃亭所担任的角色正是如此，而他用来造梦的工具，便是那张虚虚实实的巧嘴，最终坑害的只有那些曾经无脑追随，寄希望于乐视或FF的“投机者”。回头来看，那句“让我们一起为梦想而窒息”，或许只是贾跃亭的痴人说梦罢了。
但是近来，剧情似乎出现一丝转机。美国东部时间12月6日上午10点，一败涂地的“盗梦者”贾跃亭2017年只身前往美国之后，再次面对那些曾经辜负的“投机者”，并袒露心声。在美司法部下设的债务信托受托人的见证下，出席债权人听证会，企图以破产重组与量产FF 91实现还债，延续那个仍不磨灭的造车梦。
听证会上，贾跃亭坚定表示将会考虑FF 91在中美两地大规模量产，尽快还债也是其现阶段的首要任务。但是面对彻底辜负债权人信任的贾跃亭再次夸下的海口，可信度还有几分？仍是未知。
此刻，对于已经迟到许久的FF而言，市场留给它的风口所剩无几。至于“盗梦者”贾跃亭，再次以FF的未来作为赌注，是再次陷入深渊还是就此重新崛起，成败再次一举。
演说与重整
“我们也许会成功，也许会死在成功的路上”贾跃亭面对观众曾经说下如此金句。虽然从本质而言，这是一句鸡汤，但是在发布会这种好似宗教集会的场合，确实能够激起“投机者”的情绪。新势力造车之中，贾跃亭并不是最会造车的一位，但一定是最为优秀的“演说家”。
同样，不久之前的债权人大会与此次听证会，贾跃亭再次向我们展现其该方面的过人之处。11月26日，位于FF总部，面对20家债权机构的35位债权人及律师代表，贾跃亭并不慌张，而是一字一句的诉说其赴美两年以来的心路历程与难言之隐。
这些曾经的“投机者”带着贾跃亭能否还钱的疑问踏上讨债之路，却再次一定程度上被贾跃亭的演说所“感染”，这样的结局似曾相识，或许多年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并且最终结局足够令人刻骨铭心。
如果说债权人大会是这位“演说家”的初步辩解，那么本次听证会就是其更深层次的诉说，悄无声息的为一众“投机者”再次许下未来。针对后者抛出的疑问，贾跃亭表示其在2017年就与国内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讨论过还债信托问题；赴美之后并未隐匿资产，在FF资金链陷入危机后，已将旗下在美房产抵押还贷；至于2014年成立的Ocean View公司，已在2017年转让给第三方公司，转让前其资产趋零，目前仅作为FF高管与贾跃亭的临时住所。
解释过后，终归等来许诺之时。“我想跟大家同步一下FF的一些相关进展，根据一些债权人的建议，我和FF团队将认真考虑FF 91在中、美两地大规模量产，这也是我们首次提出FF 91在中国大规模量产计划。希望所有债权人和我们一起推动项目的实施。我们非常有信心FF做成，真正还清大家的债务。”看来贾跃亭的造车梦仍未泯灭，对于FF的未来好似依然充满信心。
按照他的说辞，待其个人重组破产完成之后，FF的重整工作将会尽快推进下去。对于参与听证会的债权人而言，此刻除了相信演说家贾跃亭，好像别无它择。
赌注与未来
从创建视频网站“乐视”，到进军电子行业，再到入局造车，贾跃亭一直以来的示人形象更像一位“赌徒”，每次都会倾其所有、用尽全力，即使最终结果喜忧参半，但是其创业历程本身就已经具有十足的传奇色彩，这是他被人看好的重要条件，更甚是他本身独特的人格魅力，足以让部分“投机者”买单。
“FF 91量产还需要8.5亿美元。”听证会上，贾跃亭对于重整FF给出自己的估值。的确，新势力造车作为最为“烧钱”的行业之一，蔚来汽车五年时间花掉超过200亿元的真金白银，FF相比前者创建时间稍早，前后投资也达到160亿元。但是蔚来ES6、ES8两款量产车型已经实现月交付量突破2,500辆，虽然何时扭亏为盈还是未知，但是至少蔚来仍在持续卖车。反观FF，众多资本的帮助并未使其顺利量产，无论产品层面还是商业模式层面依然乱作一团。
所以想要继续吸引资本市场为其继续注入8.5亿美元融资，难度可想而知。同时FF获得任何一笔新投资的前提，都是贾跃亭必须首先解决债务问题。“还没有书面的承诺，但是已经有了很好的进展，我提交破产重组之后，这些谈判都暂停了，投资人也在等待我个人破产重组的完成。”听证会上，贾跃亭对于融资现状做出回复。
但是颇为矛盾，一方面FF的重整仍需大量资金投入，但是投入资金的前提，是贾跃亭率先解决债务问题，而他又将解决债务寄希望于FF能够继续发展之上。冥冥之中，好似再次陷入“死局”。最终受到牵连的还是那20家债权机构的35位债权人。
好在FF 91试装版本的亮相并未让人失望，这部集贾跃亭与FF全体员工心血于一身的产品，仅从设计语言与技术前瞻性而言足够惊艳。上一次与债权人首次见面，贾跃亭带领他们体验FF 91预量产车。试乘过后，多数债权人均对其产品力给出正向评价。
当下，寄希望于FF 91量产上市后可以拥有类似特斯拉Model X或蔚来ES8一样的市场表现，是债权人唯一能够做的。
至于未来，困扰FF 91顺利量产的阻碍除资金问题外还有许多。不久之前，贾跃亭进行破产重组的同时，乐视汽车三年前在浙江莫干山拿到的土地已被当地政府收回。虽然FF回应称“土地收回”是与当地政府协商之后的结果，但是也意味FF回国量产的地点选择与资质问题仍需解决。
此外，据FF现任CEO毕福康透露，FF旗下车型的最新量产日期被定格在2021年，至于最终车型是否为FF 91仍存变数。同时，整个FF公司并不指望依靠“卖车盈利”，而是采用类似乐视的“生态圈”模式进行资金回流。
就算如毕福康所说，我们先不讨论其2021年能否顺利上市，届时市场留给它的份额与机会还剩多少。仅从依靠生态“赚钱”的运营模式来看，FF未来依旧模糊。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亦是对于贾跃亭一生的最好描述。整场听证会上，时刻能够看出贾跃亭想要继续筑梦的夙愿。
假设所有债权人因为他的坦诚布公，再次选择信任，假设仍有资本看重这位演说家画下的蓝图，愿意为其注入资金，只希望贾跃亭能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救赎机会，向所有人重新正名。
创业的十五年中，贾跃亭是一位“盗梦者”，是一位“演说家”，更是一位“赌徒”，总能在一切即将泯灭之时，使其再次燃起希望的火苗。选择再次出发的贾跃亭，启程之前需要解决的羁绊仍有许多，相比从前背负了更多人的期待与信任，压力可想而知。至于结局，只希望命运多舛的贾跃亭不要再次让人失望，闹得最终只剩“一地鸡毛”。
爱车如命，汽车公社萌新记者一枚，请多多关照~
崔力文